《[重生]过气影后离婚攻略》第84章


明烺震怒,训斥屋外保镖:“谁给她的瓷片!”
保镖面面相觑,又低头不语。
“我问谁给她的瓷片!”
许璐洋抱胸靠着墙,翻了个白眼道:“就算没人给她凶器,这天也迟早会来,明烺,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看不明白。”
明烺红着眼转头看许璐洋,“你说什么?”
“季晨离的精神早就崩溃了,你也根本不爱她。”许璐洋当着明烺的面,把最后一层遮羞布一点一点撕扯开来,露出最赤裸的本质来,“但凡你有那么一丁点爱她,不会把她折磨到这个地步,现在那个疯婆娘是季晨离么?你问问你自己她是么?她就是你明烺养的一条狗,狗还有人心疼呢,季晨离这么活着,连狗都不如。”
明烺受不了许璐洋这样不留余地的揭穿,握着拳捶在墙壁上,“你胡说!”
墙体震动,许璐洋贴着墙的背也跟着震了震,她讽刺地笑了下,无奈地轻叹,“明烺,我把你当朋友才给你个忠告,我若只把你当上司,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也绝不多说一个字,你以后痛苦悔恨还是死了,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明烺的手指关节血肉模糊,哑声道:“滚。”
无可救药。
许璐洋摇头,不再劝告。话说一次就够了,自己尽到了朋友义务,明烺发疯是她自己的事。
后来季晨离自杀了第二次。
这次是在病床的被窝里,明烺说的对,她即使疯了傻了也改不了耍小聪明的天性,还很执着,认定一件事,一定要做到了才算完。
明烺不知她从哪来的那么多碎裂尖锐的瓷片,这次的凶器比上次更锋利,鲜血流了满床,直到明烺在床单一角发现滴落下来的血迹才意识到问题,失血过多,抢救比上次更凶险,季晨离昏迷的时间也更长。
明烺看着季晨离惨白的脸,想,自己真的要失去她了。
季晨离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死去,她总有办法消磨干净自己的生命,明烺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晨离,你究竟是怎么想到办法把那些瓷片藏起来的。”明烺摸着她包得厚厚的左手腕子苦笑,“晨离,你快死了。”
她说出这句话,心口绞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还打算这样继续下去么?”许璐洋替明烺送了饭过来,又问。
明烺依旧不答。
季晨离在远离自己的地方活着,平安喜乐。
季晨离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死去。
答案清晰明了的选择题,明烺做这个决定异常艰难。
直到季晨离第三次自杀,凶器依旧是不知从哪来的碎瓷片,这次九死一生,差点抢救不过来死在手术室里。
“明烺,你猜还有没有下一次?”许璐洋如此问。
明烺终于清醒,“晨离,你赢了。”
明烺的软肋就是季晨离本身,她赌季晨离残存的那点爱,可她不敢赌季晨离的命。
第75章 希望
“陶妈妈,你电话响啦!”陶源正抱着个一岁多的小孩儿喂奶,贝贝拿着她的手机哒哒哒跑到跟前来。
“好,贝贝真乖。”正好奶瓶已经空了,陶源给宝宝擦擦嘴,重新放回摇篮里,拿起手机一看,是个本市的陌生电话,她没多想,接了,“您好,我是阳光儿童福利院的院长陶源。”
“我是明烺。”电话那头的人道。
陶源脸上的笑立刻隐了,语气也冷下来,“有事么?”
“医生说,晨离能出院了。”
“所以呢?”陶源没明白明烺的意思,“你想怎么样?继续把她囚禁着?明烺,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说完,陶源嘲弄地冷笑,“当然了,在这,你就是王法。”
明烺没有反驳陶源的讽刺,她道:“你把季晨离接走吧。”
陶源眨眨眼,“什么?”
“我不要季晨离了。”明烺道。
陶源听了,胸中立刻烧起一团火,“明烺,季晨离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你把她当什么?要的时候她就是死了你也得栓身边养着,现在你腻了,一句不要,全身而退,你以为季晨离……”
“她就是我养的一条狗。”明烺打断陶源,语气冷硬,“你不把她弄走,我就把她从医院里扔出去。”
陶源握紧手机,磨着后槽牙,恨不得从明烺身上咬下块肉来,“明烺,人我领走,从此以后,你不许再骚扰她,从此以后,她的一切与你无关。”
明烺那边沉默了许久,久到陶源以为电话已经断线,才听明烺幽幽应了一个“好”字,声音沙哑,听起来带着点可怜的疲惫。
陶源冷笑一声,挂了电话,这年头的恶人都这么不要脸,害了人还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除了感动自己,真不知还能做给谁看。
明烺答应放人,一切就好办多了,陶源赶到医院时护工已经收拾好了季晨离的衣物,打包在一个大行李箱里,她正坐着陪季晨离聊天,可惜不管说什么,季晨离都只知道呆愣愣盯着不远处的一块瓷砖看。
直到陶源出现在门外,季晨离的眼神立刻亮了,脸上露出明丽的笑容,甜甜地叫道:“姐!”
“晨晨!”陶源张开双臂接住朝自己扑过来的季晨离,季晨离身上只剩一把骨头,陶源一只手臂可以圈个满怀,蝴蝶骨硌得她手疼,连带着心也疼起来。
“姐,我想你,你不来看我。”季晨离委屈巴巴地抱着陶源不撒手。
陶源拍着季晨离的后背,柔声哄道:“晨晨乖,姐姐这不是来接你回家了么?晨晨想不想回家?”
“回家?”
“对,回家,回咱们俩的家,还有好多好多的小朋友,晨晨愿不愿意?”
“嗯!”季晨离的脑子不灵光,不太领会陶源话里的意思,但她光听回家两个字,全身血液都温暖起来,她只要听到陶源说回家,就忍不住欢欣雀跃。
“好,晨晨跟我回家。”陶源鼻头发酸,摸着季晨离的脑袋道:“不管你疯了傻了,以后姐照顾你,姐姐疼晨晨。”
季晨离在陶源身边显得很活泼,她跟陶源说自己最近的小发现,比如隔壁宿舍的小胖不乖,偷吃糖果,被院长妈妈打手心,又比如自己昨天被三年级的男孩拽了小辫儿,让陶源帮自己去揍他。她的记忆变得混乱,现实和回忆杂糅在一起,交织成了她自己才懂的世界,或者只有陶源和她懂,她剩下的记忆,只有陶源和自己,似乎认识明烺之后的那些年全被莫名其妙地剔除了,一点痕迹都不剩。
季晨离挽着陶源,说说笑笑出了医院,一点留恋都没有,她们走了之后,明烺才敢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
明烺走进季晨离的病房。
早已人去楼空,空气里还剩一点季晨离身上的味道,几个护士正在收拾换新的床单枕头,见明烺进来,鞠了个躬,出去了。
明烺一个人在病房里,她躺在床上,抱紧了季晨离用过的被子,明烺想,自己跟季晨离真的完了。
从前世到今生,纠缠了两辈子,大几十年的光阴,到今天为止,再不会有以后。
从此,季晨离的喜怒哀乐,季晨离在哪里认识了什么样的朋友,季晨离以后会在哪里,和她真的全无瓜葛了,明烺终于肯放手,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一个活生生不属于自己的季晨离还是一个在自己怀里死去的季晨离,两个都是烂的不能再烂的选择,明烺只能选一个还没烂到骨子里的。
“晨离,你终于摆脱我了,可你大概已经不知道了。”明烺枕着季晨离用过的枕头,笑得比哭还难看,她用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枕头有点硌人,里头似乎有东西,明烺拿起来一看,发现枕套的缝线断了一截,她伸手进去掏,掏出来剩下的几块碎瓷,明烺拼了一下,原来那是一只碎了的碗,上面还印着阳光孤儿院的字样,大概是季晨离趁着陶源不注意悄悄藏起来的一只碗。
明烺想象了一下季晨离贼头贼脑偷拿一只碗的模样,不禁笑出声,笑着用手臂遮住眼睛,笑出一点眼泪来,如果陶源看到了,八成会骂一句“鳄鱼的眼泪”。
“晨离啊……”明烺抱着枕头叹息,“晨离啊……”后面的话再也没有说出口。
明烺想,离开了自己,季晨离大概会一天天好起来,只是自己再也不知道了。她从小磨练出来的心性,游移不定的时候有,可决定一旦做下,那就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的可能。

季晨离出了医院就开始兴奋,上了出租车还跟个出了笼的小鸟似的,一路叫嚷聒噪,陶源笑着哄她,对出租车司机连连道歉。
出租车司机是个脸被晒得很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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