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第179章


她登机前有上网搜索过他们的信息,音音完全找不到资料,安安在二十多年前,也就是二十世纪末时举办了最后一次画展,宣布封笔,之后不知去向,连艺术界的同行们和他的粉丝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甚至还有人专门拍摄了一部纪录片,探讨他的结局。
网上查不到,那就实地去看,可谁知飞机落地后,他们租了辆车前往小镇,房子还在,门却是锁着的,看起来洁净如新,只是没什么生活气息,仿佛很多年都没人住过。
周围的邻居也换了一茬儿,没人认识阮苏。她找了个年纪稍大些的询问,这位从法国移民过来的老人用不甚流畅的英语告诉她,以前住在这里的兄妹俩早就出国了,但是雇了人定期打扫这栋房子。
他们若是要找原房主,不如直接去找那个打扫的人,他就住在这条街的最西边。
阮苏道过谢,拉着段瑞金打算去找那人,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那栋房子。
晚秋的暖阳下,它孑然而立,浅蓝色的屋顶宛如融入天空里,院里盛开了大片大片的翠菊,颜色各异,姹紫嫣红,争相斗艳。
阳光照进玻璃窗,隐约露出餐桌的一角。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当年自己在厨房里做饭的模样。安安在楼上画画,音音在外面跟朋友疯跑。
日子就像小溪里的水,汩汩流淌,清澈平静。
“走吧。”段瑞金道。
她在心底轻声说了句再见,牵着他的手继续向前。
在街道的末端,他们找到邻居所说的人。对方听明白他们的来意后,起初不肯给联系方式,直到阮苏声称自己是兄妹俩母亲的远房亲戚,并且拿出照片做比较,他发现两人的确长得非常相似后,才说道:
“我并没有他们的电话,只是每个月他们都会按时打钱过来,偶尔有事会信件联系,你们若是需要,我可以把信上的地址给你们。”
阮苏道:“那就再感谢不过了。”
对方让他们在院中等,走进屋里拿地址,出来后把一张纸条递给她,忍不住问:
“你真的只是她的远房亲戚吗?我刚才看了祖母与她刚搬来时的合照,你简直跟她一模一样?不是她的孙女?”
阮苏抿唇笑笑,“当然不是,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国呢。”
“好吧,世上的事可真是够奇妙的。”他依旧感慨不已。
阮苏决定离开,想了想又拿出些钱,交给他拜托道:“那是很漂亮的一栋房子,请你务必照顾好。”
对方受宠若惊,连声承诺。
阮苏看着他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走远了。
接下来又是一番颠簸,他们赶往纸条上的地址——多伦多郊区的一套独栋别墅。
因路途不算太远,二人租车前往。
阮苏怀疑到那儿以后就会看到兄妹俩,路上一直在纠结,自己该不该露面。
段瑞金不太理解她的担忧,问:“你难道不想见他们吗?”
“当然想见,可是现在他们应该也老了,已经放下当年分开时的痛苦。我突然再冒出来,不是又扰乱了他们的生活吗?”
阮苏靠在他肩上,愁眉苦脸地玩着他袖子上的纽扣。
段瑞金摸摸她的头发,“我问你,之前你来见我的时候,担心过我的出现会扰乱你的生活吗?”
阮苏摇头。
“那就是了,你都不担心,他们那么爱你,又怎会讨厌扰乱?高兴都来不及。”
段瑞金淡淡地说:“我们都是活过两辈子的人,悲欢离合见得多了,有什么比所爱之人还活着更开心的事呢?”
阮苏经他一点拨,心中的纠结烟消云散,振作起来道:
“好,我见他们。”
段瑞金目光宠溺地看着她,仿佛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一往如初,亘古不变。
汽车行驶了几个小时,穿过城区抵达目的地。只见漫山遍野的红色枫林中,一栋白色房屋静静伫立,犹如点缀在罗裙上的宝玉。
司机把汽车停在门口,阮苏与段瑞金下了车,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总算鼓起勇气按下院门上的门铃。
“汪汪——”
随着两声狗叫,三条黑白相间的边牧跑出来,摇头晃脑,好奇地打量他们。
紧跟着走出一个穿花裙子的金发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抱着一把网球拍,发现门外站的人不认识,问道:“你们找谁?”@一秒记住杰米。哒x s63点看
阮苏努力辨认了一下,看不出她长得像谁,便说:“请问这里是段长安和段妙音的家吗?”
“段长安,段妙音?”小女孩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你可能找错了。”
“是吗?”阮苏拿出地址看了眼,连门牌号都一模一样,并没有找错。
莫非他们又搬家了?
她正疑惑着,门内传来老人的声音,“爱玛,有客人来了吗?”
“是啊奶奶。”女孩高声道。
门再一次打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奶奶拄着拐杖蹒跚地来到院子里,边牧在她身边上蹿下跳,她歪着头看阮苏,好半天后突然用力揉眼睛,揉完继续看,惊问:
“你是谁?”
阮苏不认识她,但也感觉她的气质有点眼熟,就像……就像……
老奶奶先叫出声,“你是阮苏阿姨???”
她也终于想起她的名字,“索菲亚?”
索菲亚乃小曼的女儿,建国前便出生,她后来又生了个儿子,叫罗伊。罗伊出生的时候阮苏还特地奔赴法国陪了小曼好几个月,之后两人也经常往来,两个小孩与她很熟悉,她咽气时也陪在旁边,差不多是大学毕业的年纪。
最后一次见面时索菲亚还青春洋溢,光彩照人,眼下却白发苍苍,皱纹密布,腰也变弯了,叫人感触极深。
阮苏还在惊讶着,对方已经问了起来。
“你真的是她?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她猛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拿出先前就编好的幌子。
“我不是阮苏,我是她的远房侄孙女。”
“侄孙女?”索菲亚半信半疑,“可你真的跟她长得太像了……”
段瑞金插话道:“她的确像,但也只是像,已死的人不可能复生,更不可能时隔几十年重新活过来,不是么?”
索菲亚顿时被说服,问:“那你前来有什么事吗?”
阮苏往里看了看,“我想来找段长安和段妙音,地址是镇上那个负责打扫的人给我的,请问是你雇佣了他吗?”
“不不,是他们两个雇的,钱也是他们两个留下的,我只是按时打过去而已。这栋房子是他们死后通过遗嘱赠送给我母亲的,因为她年纪太大了,一个人没办法生活,所以我搬过来照顾她。”
“他们死了?”阮苏心中大惊。
她来之前也不是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两人要是活到现在也有八十多岁了,若身体不好得病去世再正常不过,可是作为母亲,陡然听闻这种消息,心里还是很难过。
索菲亚道:“他们十几年前就走了,长安哥哥因为肾衰竭先走一步,妙音姐姐随后也服药自尽,临死前将公司变卖,钱全部捐了。”
阮苏努力压下心中的悲痛,问:“你妈妈也在这里吗?我可不可以见见她?”
索菲亚打开院门,“当然可以,不过她七十岁时就得了阿兹海默症,这两年病情越发严重,经常连我也不认识,恐怕没法跟你正常交流。”
“没关系的,我看看她就好。”
阮苏随她进去,趁无人注意时偷偷擦了擦眼角。
众人穿过客厅,来到后院,院中有一个泳池,泳池旁边是遮阳棚,一位老人坐在棚里看池水,膝盖上蹲着一只猫。
她头发极白,简直像顶了满头的雪,五官都被皱纹给掩盖了,只从缝隙中能辨认出一点还算活泼的气息,让人知道她是小曼。
外曾孙女爱玛带着三条狗跑过去,冲她道:“奶奶,有人来找你了。”
她宛如一只老蜗牛,慢吞吞地抬起头,用粗糙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索菲亚,你又染头发了,黑发不是很美丽吗?”
“哎呀奶奶,我是爱玛。”
“索菲亚,去叫弟弟来,我带你们钓鱼。”她笑眯眯地望着泳池,声音缓慢又苍老,“你瞧这些鱼,多大啊,要是送到百德福去,让厨子做碗汤,能卖个好价钱。”
阮苏突然听到这三个字,鼻根涌出酸意,连忙捂住了脸。
偏偏索菲亚把她拉到了小曼面前,对着她的耳朵大声说:“妈妈,有人从国内来看你了!”
小曼那双浑浊的眼睛眨了一下,移向阮苏。
阮苏不想在她面前哭,很努力地挤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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