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莫如锦抬头看着一身闲适的莫唤东,“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了,怎么不陪陪嫂子?”
“有事要说。”
“说吧。”莫如锦示意丫鬟走的远些,坐直身子,等着莫唤东开口。
“今天早上皇上要求正常早朝,甚至时间更长了一些,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嗯,继续。”
“我。。。按照你的计划,应该会很顺利,甚至没有一丝危险,但是我和耀南商量过了,还是决定把军中将士的家属先行暗地转移,为了不引起注意,想让赵捷两兄弟带着护卫一路护送。你…”
“应该的,让玉钗跑一趟吧,到别庄去,哥哥也派人一起去吧,商量好细节,明天一早在你们之后出发吧。”
“好,还有一事。”
“嗯?”
“今天早朝皇上赐婚香琦县主…”莫唤东看着莫如锦,脸色不好看。
“让我猜猜,是周延吗?”
“对。”莫唤东诧异了一瞬,看着自己妹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心中安定了许多,“是妾。”
莫如锦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皇上是给我添堵呢,还是恶心香琦县主来了?”
“不知道,只是这事搁在谁身上都恶心。”
“放心吧,香琦不敢耍什么花招,哥哥安心去打仗就是。”
“你有主意就好。”看着远处欢腾的两个男孩,莫唤东莫名有些欣羡,“真是自在啊~以后我要让我的孩子也这样自在。”
“那哥哥可要好好加油了。”
“放心,你哥哥是很厉害的。”兄妹两人说笑了一会,莫唤东就离开了。看着暮色渐来的天空,莫如锦神色有些清冷。
皇上之所以让香琦给周延当妾,就一定是有了后手,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皇室血脉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诚然,香琦的年纪是大了,不好嫁人,再加上在外的名声,更是让人避之不及。况且香琦家族这一支还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人才来,家族凋零,自己又不争气,现在就被当做牺牲品来了。只是太后还在,怎么愿意呢?
香琦也不像是会心甘如此的人,一定会找太后做主,只是不知道太后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太后,身体?这不会是…
“看来明天下雨是对的。”
“什么?明天会下雨,姐姐怎么知道?”原来是莫唤北两个人,玩累了过来,正好听见莫如锦最后的一句嘟囔。
“猜的,怎么,累了?”莫如锦不打算让两个小孩知道这些事。
“嗯,我渴了,姐姐,我想喝果汁。”
“让丫鬟叫厨房做,你们先去擦洗一下,换身衣服吧,秋风重,别吹感冒了,不然明天下午就不能去别庄了。”
“好,表弟你去换我的衣服吧,我有没穿过的新衣服。”
“好,走吧。”两人完全忘记新来的小伙伴了,看着围到莫如锦脚边的小狗,咧着嘴,摇着尾巴,嘴角还有口水流下来。
“玉兰,玉绾,去厨房拿些熟肉糜喂给它们,然后用温水给他们洗澡,洗两次,用皂角洗,要洗干净,动作轻一点,然后给它们擦干。”
“是。”玉兰把狗带到一边,玉绾去了厨房。玉荷服侍莫如锦洗了手,到了正房准备跟林氏一起吃饭。
第二天莫唤东和孙耀南的离开显然更加喧闹一些,皇太子也同去边关,百姓围观的更多。只是大军走了没多久,皇宫就传来太后昏迷不醒的消息。
太子妃进了宫看望带着太子的那份孝心一起,至于原因,太后自然是被香琦说的事情给气的。
太医诊断,太后气怒攻心,喝了药歇歇就能醒。只是以后需要静养,不能太过劳累、操心。
莫如锦带着一群男孩在外打猎游玩的时候,遇到了同样在散心的三皇子。
“三皇子心情不好?也是,太子现在远在边关,一旦立功就是天下群臣的心之所向,作为没有希望的人,实在是有点。。。颓败啊。”
“哼!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去,听说况后佑又找了新的王妃。”
“是吗,那可要恭喜了,上一次我没能喝到他的喜酒真是遗憾,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喝到。不过,看样子是这几年都不行了。”太后生病虽然不会怎么样,但是该有的一些喜事都要低调,况后佑身为皇室成员的一份子,显然他比别人要遵守的更多。如果太后死了,他更是一年之内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
“呵,还真是大度啊,我都感动了。”三皇子的面容有些阴狠,又带着些落败,看来太子下手也挺黑的。
“谢谢,如果三皇子没事,我想先回别院了。”
“有事。”
“三皇子请讲,如锦洗耳恭听。”
“驾,”三皇子驱马离得更近一些,像是耳语道,“你说,如果太子知道他的孩子被你暗中下了不少,他会怎么对待你们莫家?嗯?”
看着莫如锦带着些严肃又惊异的面容,三皇子有些得意,“说来还真是巧了,我的人无意间见到太子侍妾的大丫鬟给她的主子下药,当然了,当时的我和你有着不谋而合的默契,就放过了此事。但是…真的是运气,就那么巧那家人回到了原来的村子,一打听就知道你哥哥的副将多思当年亲手做下的事。据我所知,你哥哥那个愣头青可想不到这些,不然当年也不能让一个庶子压着。多思的姐姐,母亲,都在你的院子做事,之后更是你的庄子陪嫁,怎么,要不要现在就把别院的一家人给叫过来?!”
“三皇子大概弄错了一件事,也不知道一件事。”
“说说看,什么是我弄错的,什么又是我不知道的?!”看着莫如锦自始至终都冷静无比的样子,三皇子突然心里有些没底。
“那如锦就告诉三皇子,第一我们莫家支持的不是太子,而是太子妃,当然也可以说是太子妃的儿子,况后承泽。第二,三皇子知道我狡诈,还知道我会演算人的气运吗?”
“气运?”
“对啊!”莫如锦面上显出一丝坏笑,“三皇子大概不知道您的帝王气数和太子的气数不相上下,唯一区别的就是您的心胸没有太子宽广。作为一个将来的帝王,作为一个被帝王统治的臣民,我们更喜欢宽和仁慈的主子。显然,你差的有点远。”
三皇子脸色气的青黑,可是心里又不住的生出渴望,如果自己的气数和太子的是一样的,那自己未必没有胜算。“那不如做个交易,如何?”
“说说看。”
“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告诉我,我最好的机会在什么时候。”
“原来三皇子还没有死心呢!”
“哼,我为什么要死心?事情还没有成定局,我就有机会翻盘!”
“好!”莫如锦忍不住给三皇子喝彩,真的是好,少有人这么有耐心和决心的。“不愧是大气运之人!眼下三皇子气势如虹,边关战事吃紧,万一朝廷有个事,太子真真是要累死了。”
这句话的信息就很重了,三皇子想明白之后心里有些恍然,身体又充满了力量,有无数的决心支持他继续走下去。因为,他看得到希望。
“好,谢谢。”三皇子不再多言,驾马离去。看着三皇子仿佛成竹在胸的样子,莫如锦笑笑,并不以为意。
一天天过去,皇上传出经常昏迷吐血的情况,本就差劲的身子,这下油尽灯枯的状态更是岌岌可危,每每下死亡通知的时候,皇上却又能坚持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京中到处都是肃穆的气氛,莫侯爷也没再去参加过什么宴会,整日除了上朝就是回家呆着,这个时候谁冒头就是死罪,对皇上的不敬,街上人来去匆匆,连烟花巷都是悄悄营业,一入夜街上就黑的不行,行人都难见到一个。
这个时候太后病情好转过来,下了懿旨取消香琦的婚事。这事在朝上又是引起轩然大波,文武百官都在上书说不行,如果皇上这个时候死了,那这个也许就是皇上的最后的口谕,不遵从的话显然就是大不敬是冒犯。
也有少数认为,太后虽不是皇上亲母,但是真么多年皇上对太后一直是尊敬有礼的,如是皇上能清醒,太后的话皇上一定会考虑的。毕竟香琦县主不是第一次找太后做主,皇上也不止一次的妥协过。
朝中有辅国大臣帮着处理杂事,皇上的身子日渐不好,这种闲事根本没心情处理,大臣也不敢在这时候让皇上操心,暗暗压了下来,只是告诉太后说皇上金口玉言断无更改的可能。
现在的太子不说里忧外患,也是分身乏术了。唯一让他高兴的就是,边关都是一些好消息,他现在已经和将士相商准备先行回京。
三皇子请了封,按照皇室祖制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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