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有病》第71章


沈辛夷脸色不大好看。
谁先动的手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个问题决定了谁有理谁没理,要真是沈凌云先动的手,那没理的肯定是自家,太子就是要处罚她也没话说。
陆衍又问了几个人,都说是陆凌云先拔的刀。他看了眼沈辛夷的面色,又问方才那将士:“军中挑衅私斗,该如何处置?”他来只是为了看太史捷,本没打算插手此事,反正齐叱和沈凌云自有军法管着,但心里那股莫名的怒气让他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个问题。
将士面色为难,见陆衍神色冷漠:“赏,赏军棍五十。”
陆衍道:“你没说完,若情节严重,影响恶劣,按军法当斩首示众。”
将士羞愧地低下头,嗫喏了一句。
沈辛夷脸色微变,斟酌了一下词句,努力让自己言辞不带半点锋芒:“太子,将士所见不会有假,但我堂兄的人品我还是知道的,他断不会主动对同僚动手,要不要等他们二人醒来再问个清楚?”
陆衍脸上带了她熟悉的讥诮:“几十双眼睛看着的事儿难道有假,太子妃真以为等两人醒来这事的处置会有什么改变?还是太子妃想罔顾军法,把他强行保下来?”
他说完这句自己也有些后悔,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传信那件事而迁怒于她,他瞧了眼沈辛夷微白的面色,努力缓和语调,干巴巴来了句:“不过这事儿不算严重,应当也就是打几军棍,不会要他性命的。”
沈辛夷没接话,太史捷打圆场,笑道:“还是等沈司戈和齐中候醒了再问吧,就算是县太爷审问犯人,也得问犯人几句话啊,咱们总不好在两人昏迷的时候给他们就这么定罪吧?”
沈辛夷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太史公说的是。”太史捷向她还以一笑,示意她别动怒。沈桂旗附和:“正该如此。”
她又转向陆衍:“等他们二人醒了,问清楚之后,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绝无二话的,太子也不用说我徇私,就算按律斩首,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陆衍蹙眉:“我并无此意。”他又觉着自己说话太软,冷下脸:“问不问有何区别?难道他们两人还能给出别的解释?”他自知道问和不问的区别,不过话赶话到这儿了。
沈辛夷没说话,让下人取了特地带来的伤药,先给太史捷一瓶,再给沈桂旗和其余被误伤的人,抱拳行了个武人的礼节:“诸位今日突遭横祸,跟我们脱不了干系,这些是我们家祖传的创伤药,对外伤有奇效,还请诸位不要嫌弃。”
众将士总觉着宗室妇都该如九天玄女一般高高在上,没想到这位太子妃这般和蔼直率,心下反倒更加敬佩,回礼连说不敢。
陆衍在一旁不置一词。
正在他们用药的时候,齐叱突然重重咳嗽两声醒了过来,不过眼神还有些涣散,有人给他灌了几口温水,沈辛夷瞧他这样,本打算等一阵再问呢,不料他哑着嗓子喊出一句:“凌云兄弟呢?”
沈辛夷见他能说话了,忙道:“他没事,正在你身边躺着呢。”她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问道:“方才你们二人相搏,是谁先动的手?是。。。沈司戈吗?”
齐叱才看见她和太子:“太子?太子妃?你们怎么在这儿?”他也来不及诧异了,勉强站起来:“光说说不清,殿下随我来。”
陆衍和沈辛夷互视了一眼,跟着齐叱来到他俩方才打架的地方,他捡起木棍在草丛里胡乱拨拉的几下,就见草丛深处有一只被斩成两段的大蛇,蛇身手腕粗细,五彩斑斓,头呈三角,显然毒性极烈。
沈辛夷瞧了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慌忙别过头去。陆衍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挡着她,又问齐叱:“怎么回事?”
齐叱一叹:“方才我和凌云兄弟争了几句,他拔刀向我砍过来,我以为他要动手,立刻跟他争斗起来,我俩打红了眼,快昏过去的时候我才知道凌云兄弟拔刀是看见毒蛇在我身后,他怕我被毒蛇所伤,这才一刀看了过来,我。。。丢人啊,我对不起他!”
陆衍:“。。。”
他猛然就觉着脸上一疼,真疼。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千字完成~~~做人把话说的太铁是没有好下场的╮(╯_╰)╭
第51章 
沈辛夷扫了眼方才信誓旦旦说证据确凿,不必等人醒过来的太子。
陆衍面色已经僵住了; 不自在地别过头不看她。
沈辛夷现在没空挤兑太子; 问齐叱:“这蛇是哪儿冒出来的?”
齐叱身上大小伤口一堆,吹不得风; 一边往军营里走一边道:“营地靠近大山; 蛇虫鼠蚁多点不稀奇。”他说着说着又开始感激起沈凌云来了:“这蛇叫闭眼倒; 毒性极烈的,要不是凌云兄弟好心,我一条命只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三人说着就回到了营帐里,恰好沈凌云这时候也醒了,他瞧见堂弟堂妹; 面露愧色; 嗫喏道:“太子妃。。。”接着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沈辛夷让屋里的其他人都退出去,屋里只留下她和太子,已经打架的当事人; 她这才问道:“你们到底为什么打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 齐叱先开了口:“是。。。是; 我前些日子结识了鱼三娘子; 她性子单纯柔善,是个很好的姑娘,只是我瞧她最近有些不开怀,所以就问她缘故,她说,她说。。。”他看了沈凌云一眼; 硬着头皮开口:“她说沈司戈常无故骚扰,调戏于她,她碍于沈司戈是太子妃的娘家人,不敢向家里告状,我知道之后就想找沈司戈问个清楚。。。”
沈凌云听着听着脸色都变了,重重一拍床榻,怒道:“好个颠倒黑白的无赖!明明是你时常欺凌鱼娘子,我今儿才问你几句,你竟敢往我身上泼脏水!”
沈辛夷:“。。。”
齐叱听他这般说,也动了火气,两人大有再比一场的架势。沈辛夷给两人的蠢样气的头疼,抬手重重给两个人脑袋上呼了两巴掌,把两人头上的木钗都抽歪了:“都给我闭嘴!”这养备胎的手段何等低劣,两人都算是见过世面的,居然被这等手段拿住了!
他俩不敢动了,沈辛夷也顾不得维持淑女形象了,指着两人鼻子怒骂:“你们俩别犯蠢了,那鱼望水只要是个正经人,若是真心想和你们好,干嘛不让你们提亲,为何非得私相授受?你看平日她只收你们东西,可有一句话提过亲事?这明显就是看不上你们还想找个更好的,在这儿吊着你们呢!还有今天这事儿,我相信你俩对她都没有逾越之举,可她偏偏跟你们分别说这样的话,你们还不想想到底是为什么?!居然还有脸对骂,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两人面色先是不服,听到最后都齐齐变了脸色,面上显出茫然颓败之色,显然被打击的不轻。
沈辛夷给这俩蠢东西气的够呛,说完了之后火冒三丈地出了营长。陆衍本来袖手在一旁站着没吭声,瞧她出去了,撂下一句:“再敢去见鱼望水惹太子妃生气,每人杖责五十,打死为止。”说完就大步追了出去。
沈辛夷给俩人气的脑仁疼,站在营帐外透了口气,瞧见陆衍也没什么好气,冷哼了声:“太子是不是也见我犯什么法规,准备把我杖责斩首啊?”
陆衍就知道她方才没提只是准备秋后算账呢。他被这么问了一番竟也没恼,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半晌才低声道:“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方才是我太武断了,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了。”
他就连当初对母亲兄长,都没有低头说过这么软的话,他哪里是成婚,分明是请了个祖宗到家里!
他见沈辛夷垂头不语,不由也不悦起来,带着些赌气意味:“你还想怎么样?”
沈辛夷无语,就没见过这么道歉的:“我一句话都没说,太子已经说了这么些,我还能说什么?”她急着回去收拾鱼望水,摆了摆手:“既然事情已了,我哥他们和太子的人都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永宁宫了,我的佛经还没抄完呢,太子自便。”
她说完转身要走,手臂却被陆衍一把握住,她只得转过头来看着他,陆衍蹙了蹙眉,声音里带了莫名的委屈:“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打算回永宁宫?”
沈辛夷被他这声音弄的有点想笑,竭力绷着脸道:“一码归一码,我当初为什么去永宁宫。。。咳咳,太子是知道的。”
他沉下脸:“若我现在不想你回去呢?跟我回府。”后四个字咬的极重。
沈辛夷面上渐渐带出几分疑惑,陆衍等不来她的答案,已经彻底不耐烦了,伸手一拽就把她带到怀里,半抱着到了军营门口。
他没给她挣扎的余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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