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忍,臣妾做不到》第104章


季审言和宁匡对望一眼,彼此眸中皆有气势凝聚。
景玺起身,绕出金案,爽朗一笑,“将军不必如此紧张。朕只不过是同您开个玩笑。您是北赤的中梁砥柱,又是先帝老友,朕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您不敬。”景玺缓步走到柳成忠面前,在他肩上拍了拍,和颜悦色道,“退一万步讲,翡雪她如今在后宫位份最高,是朕身边难得的贤内助。您作为她的父亲,对她教导有加,这又是一功。”
柳成忠紧握的拳头放松下来,黝黑而布满风霜的大脸上慢慢爬上得意。
景玺颔首一笑,继续道,“按理说,朕还应该叫您一声岳父。”
柳成忠忙不情不愿道,“臣不敢当!”
“敢当敢当。您将女儿交给朕,朕一定会好好待她。”景玺转身,话语虽然说得柔和,但脸上的神色却是一片冷锐!
景玺回到金案之后坐定,低着头看桌上的奏折。
柳成忠虽然总揽大将军一职,但其实已经五年没有上过战场,加上年迈又耽于享乐纵欲,所以作为将士该有的隐忍不发和坚毅,早就被他消磨得快没有了。
只沉默了这一会儿,他已经有些按耐不住。更何况,他根本没将景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帝当一回事儿。
见景玺半天不说话,他粗声粗气的打破沉默,“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景玺从奏折中抬起头来,“你看朕,这一看起折子来,就全然忘记了外界的万事万物。恐怕连刺客杀到了朕的面前,朕也难以发现。这不,怠慢了柳将军,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那本将军就告退了!”柳成忠早已没了耐性,敷衍地对景玺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且慢!”景玺并不起身,隔着金案喊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柳成忠顿住脚步,半侧过身,遥望着景玺。
“将军方才说,除非先帝亲自来收这盔甲,您才会将这身盔甲脱下。”
“老臣是这么说过!”柳成忠微眯着眼睛,底气十足。
景玺敛了神色,担忧道,“将军切莫再这么说了。先帝早已仙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如果他老人家要亲自来收,凭着您和先帝之间的情谊,朕担心他会将你一起带走。”
“你!”柳成忠彻底转过身,强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意,平缓了气息后问道,“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咒……”柳成忠停顿了半天,最终没敢将后半句说出来。
“柳将军,朕一片好心提醒你,不过是希望将军长命百岁,更好地为我北赤效忠效力。将军怎么反而一脸怒容?我北赤律法严明,尊卑有序,将军若是说错了话,朕……”景玺适时停住,对一边的季审言道,“小季,你送送柳将军。这严冬腊月,天寒地冻、路面湿滑,要是一不小心摔了将军,于公于私,朕都要心痛。”
没等柳成忠拒绝,景玺继续道,“不过柳将军自己也要多加留意。毕竟这天气不受朕的控制,若是意外伤了将军,那朕除了心痛,也不能为将军做更多了。”
柳成忠先是一怔,随即扭头便走。
季审言和景玺对望一眼,而后便跟着柳成忠去了。
宁匡往殿中一站,抱拳曲身,“皇上,微臣已经挑选了十几名样貌上乘的侍卫,一一交代、训练过了。”顿了一下,宁匡压低声音,“其中有一名特别出挑,颇合微臣的心意。”
“恩,好,尽快安排下去吧。”景玺单手支在金案上,闭着眼睛揉自己的眉骨。
宁匡望了一眼柳成忠快要消逝掉的背影,朝着景玺紧走了几步,“皇上,当初微臣在叛臣景端身边潜伏时,就曾见过柳成忠。而微臣也早就掌握了一些证据。另外,柳成忠的大女儿,正是嫁给了景端的大儿子,景安礼。”
景玺抬头,“准确吗?”
“微臣已经再三确认过。”
“好。你办的很好。朕也没什么好赏你的。等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除了该除的人,朕就做主,将梅歌配给你吧。”
“谢皇上圣恩!”宁匡单膝跪地,脸上的喜色满溢。
景玺皱眉,对于眼前这个发小突然来了兴致,“宁匡,朕真的不懂,你到底喜欢梅歌哪一点?瞧把你高兴的!对了,你忘了那晚在撷芳殿,梅歌穿上女装过后……啧啧,她要是再敢穿女装出现在朕面前,朕绝对废了她!”
宁匡难得的憨厚一笑,“皇上,梅歌很漂亮的。”
“长的是不错,就是……算了。好好办事吧,朕会记住的。”景玺摇头,适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宁匡嘿嘿一笑,脸上的期冀都快变成五彩祥云萦绕在他周身了,朝景玺行了礼后,喜滋滋地退下了,脚下生风。
*
撷芳殿。
白筝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其实,她是在等待一个人,就是景玺。
在白筝的认知里,既然是夫妻,除了忙各自的事情外,其他时间都是应该呆在一起的。至少,每天晚上,两个人不管做不做运动,都应该相互依偎着睡在一起。
可……
她经常说服自己,找各种理由为景玺的缺席开脱。她知道景玺作为一国之君,每天有一大堆的事务要处理,不能来她这里,实在不是因为他不够爱她,不够在乎她。
“白贵人。”
白筝听到声音,暗道一声不好,忙带了笑颜,从容转过身,“见过婕妤娘娘。”
一身桃红袄裙的柳翡雪浅笑盈盈的立在白筝的寝殿之中,白筝竟没发觉!更令白筝气愤的是,宫中的太监宫女竟也不通报一声,好歹现在她才是撷芳殿的主人!也太不将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你看着窗外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柳翡雪缓步踱至窗边,四处望了望,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心有不甘,诡笑着对白筝道,“难不成你是……在、思、春?”
白筝嫣然一笑,半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天空,装作没听懂柳翡雪的言外之意,“这除夕刚过,婕妤娘娘怎么就在说春天了?春天还远着呢,婕妤娘娘恐怕得慢慢等。”
柳翡雪眉目一凛,随即冷笑道,“皇上怎么不给你换座宫殿。如果本宫记得没错,这撷芳殿的主殿中,原本可是住的贾青舞。如今贾青舞都死了好久了,你还住在这里,也不嫌晦气?”柳翡雪兀自在桌边坐下,墨珠赶紧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柳翡雪端过茶杯,用杯盖拨着茶水,“还是说,贵人你也只够资格住住这样的宫殿?”
同为皇上的妃子,而且她柳翡雪的位分比白筝高出许多,但皇上至今为止,却只宠幸过白筝,其他的人一概不碰!
柳翡雪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但她柳翡雪可不会忍气吞声!再加上除夕夜在太后家宴上的那件事情,早就搅乱了她心中的一池春水。
她曾几次找借口去见景玺,景玺却从不见她!无奈之下,她也只得来白筝这里碰碰运气,顺便,出出心里的一口恶气!
她早就万分的看不惯白筝,既然景玺不在这里,那她就一心出出气好了!总归是不能白跑一趟的。
“晦气?怎么会晦气呢?贾青舞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过眼云烟,凭她的力量,怎能平白让一座宫殿都染上不好的东西。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有婕妤娘娘所说得晦气,也早就被冲散得无影无踪了。毕竟,皇上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次撷芳殿。皇上金贵之躯、一身正气,是北赤最为祥瑞之人。无论是什么脏污东西,也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再也不敢回来。依臣妾看,这撷芳殿吉利的很。”白筝不怒不躁,平静的将一席话说完。
“白筝,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柳翡雪随手将茶杯扔在桌上,咬牙切齿,她白筝这是在向她炫耀皇上对她的荣宠吗?还隔三差五的来?哼!
白筝缓步走到桌边,将柳翡雪扔掉的茶杯扶正,盖上杯盖,看着一桌子的狼藉茶水,对于柳翡雪的话不置可否。
“就算你再得宠又怎么样?除夕夜太后的家宴,你去得了吗?”柳翡雪手臂一挥,将白筝刚整理好的茶杯挥落在地,一声脆响过后,鎏金的白瓷茶杯碎得四分五裂。
“你要是再敢嚣张,本宫一定会让你和你的二哥,死的和这茶杯一样惨!”柳翡雪对于白筝平静的态度非常愤怒,没有享受到威胁的快、感的她霍地站起身,捉住白筝的手臂,狠狠威胁。
白筝凝了柳翡雪一眼,而后猛地向后一退,从柳翡雪手中挣脱了自己的手臂,她轻缓地理了理被柳翡雪抓得起了褶皱的衣袖,浅笑回道,“太后的家宴?要不是听婕妤娘娘你说起,臣妾倒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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