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侯门嫡女》第197章


想到这,不由笑笑,正好也口渴了,往那低谷处跑去。到了前头,仰头看去,安家。
安家安家……朝廷如今安姓官员,除了安大学士,也没别人。商家大户那边她不清楚,不过也无妨。抬手敲了敲门,一会就有个老头开了门,满目的警惕:“姑娘找谁?”
李心容笑笑:“口渴了,来讨水喝。”
老头立刻说道:“没有。”
李心容可没被人这么直截了当拒绝过,就算是以前,和胆大的姑娘去“调戏”来避暑的人,也是屡次成功。官家人虽然官大傲气,但对小姑娘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这样被当面冷声拒绝,可是第一次。往里面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似乎……不少。
才看了一眼,那老头更是眼带凶色,几乎将门关成了缝:“快走,别处玩去。”
正以为自己要吃个闭门羹,里头便传来个低沉倦懒的声音:“谁在外面?”
听着声音好听,李心容踮脚往里看,又被老头瞪了一眼。
“回安爷,是个讨水喝的姑娘。”
“那就让她进来解渴吧。”
老头顿了顿,这才将她放了进来。
李心容终于迈过难于登天的门槛,环视四下,这里和别的避暑山庄差别不大,东西甚少,院子里的杂草清理的整齐,但并未全部铲除,正是初夏,还有满满绿意。只是人太多了,实在影响美感。而且每个人的身形都笔挺,不苟言笑,连她进来也不斜视半分,看着就是练家子。视线缓缓而行,便见个棚子下,坐着个男子,面庞白净得有些苍白,眼眸狭长而凉薄,抬眉看来,说不出的淡漠。
这院子长的好看的人不少,可这里的人都站着,唯有他坐着,就注意起来。李心容笑笑:“先谢谢你请我喝茶。”
贺奉年盯着她:“你怎么知道刚才说话的是我?”
话落,院子里的气氛更是僵硬。李心容都能听见他们手中有兵器微动的声音,这里……似乎很不同寻常,警惕性高的让人觉得诡异。全然当作不知,笑了笑:“这里的人都站着,你却坐着,主事的一定是你。”
贺奉年笑意仍冷:“说不定那个管事的刚好站起身了?”
李心容摇头:“如果真的这样,那你前头的杯子就该是几个,而不是一个。况且这杯子还是放在你面前,那人如果真的起身了,杯子就不该停在你前头。”
贺奉年微点了头:“还有呢?”
李心容笑道:“还有你身上佩戴的东西价值都不菲。上至白玉冠,下至镶在靴子上的碧玺,都是好东西。可其他人都是黑面高靴,浑身少见名贵珠宝。”
贺奉年总算是正眼看她,苍白的面上淡染笑意:“还有呢?”
“还有啊……”
李心容往他的方向走了走,立刻有人面色一沉,步子微前。贺奉年抬手,几人就停了步子。她立刻说道:“呐,还有就是我要靠近你,满院子的人都风声鹤唳。估计我再往你面前走一步就要被他们咔嚓脖子了。”
贺奉年轻声笑了笑:“海伯,加茶杯。”
李心容也是笑笑:“那我能坐坐吗?”
“坐吧。”
李心容欣然坐下,心里还美得紧,就算满院子的高大汉子,她还不是安然坐在这了,还跟他们的主子喝茶。喝了一口,眸光就亮了:“这茶好喝。”
贺奉年微抬手指,便有婢女过去添茶,淡笑:“那就多喝几杯。”
李心容点头:“好。”
瞧着她孤身一人来讨水,贺奉年还以为是农户家打柴的粗野丫头,可进了门却发现是个白净美丽的姑娘,身上衣物虽然不名贵,但也体面。记得有人说过这山上还有个学舍,问道:“你是凤仪学舍的女学生?”
李心容无奈道:“明天开始就不是了。”
贺奉年微皱了眉,那海伯低头说道:“女子及笄后,便算是离开学舍的时候。家家姑娘都如此。”
贺奉年微点了头,渐渐与她聊开。直到天色渐晚,李心容又解了渴,便和他道谢告辞了。从安家出来,伸了个懒腰,还是夏日风光好呀。不冷不热,爬山也合适。想罢,就往学舍走去。
谁想还没离开山庄多远,就被青藤绊倒,摔了个大跟头把下巴磕破了些,还把脚给崴了。
李心容原地坐起,右脚痛的不行,伸手将那青藤折断,丢进草丛里,免得把别人绊倒了,自嘲道:“我真是正直善良的好姑娘。”
笑笑起身,拐着脚看着来时的路,瞧着天色要晚了,正不知要怎么拖着不能碰地的脚,就见方才山庄斟茶倒水的姑娘出来,虽然不知道她们做什么,但至少见到救兵了,招手道:“喂~姑娘~”
婢女朝她快步走来,李心容笑道:“我脚崴了走不了,能不能劳烦你去凤仪那边报个信,让我的姐妹来接我。”
婢女摇头:“请小姐见谅,奴婢不能乱走。不如奴婢先扶您去庄子里歇着,然后再派人去学舍。”
李心容瞧了一眼天色,一来一回的话,估计天都黑了。那庄子里都是男子,就算她的本心不在意,可入乡随俗,如果让母亲知道,恐怕要揪心了。笑道:“那不劳烦了,谢谢姑娘。”
婢女顿了顿:“可是您这样也回不去吧。”
李心容笑笑,拖着一条腿走了几步,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寸步难行了。痛的额上冷汗涔涔,婢女忍不住上前:“要不小姐在这等会,奴婢回去请示主子。”
“多谢,那有劳了。”李心容干脆坐在地上等她,瞧着日头斜下,就快隐没山头了。等了一会听见脚步声,偏头看去,便见一个高大身影踏着晚霞而来,映的苍白的面上也似染了红色。身后依旧跟着一大堆的人,用浩浩荡荡来形容也不为过呀。
贺奉年见她怡然自得又不嫌脏的坐在地上,哪里像个大家闺秀,蹲身看她:“倒看不出你受伤了。”
李心容笑道:“那我是不是该哭号一番?安公子,帮我去学舍叫人来吧。”
贺奉年轻挑了眉:“我记得凤仪学舍里没有男子,怎么将你搬回去?”
“有人搀着就好。”
“都是娇弱的女学生,能走好这山路就不错了,还指望她们?”贺奉年伸手给她,“去山庄歇一晚吧。”
李心容顿了片刻:“不了。”
贺奉年唇角抿笑:“你不能回去,又不愿来,那是准备夜里在这喂老虎?山庄这么大,我让人挪了偏房给你,那儿住的都是婢女丫鬟,你可放心了?”
李心容想了想,也别无他法,这才点点头。
说是婢女住的地方,可这房间未免也太大了些,要是喊一声,估计都有回应。等进了屋,才知道她们确实住这……的后面。不过离前头男子的住处也远,隔了两个院子,倒也没男子会过来。
李心容奇怪的是刚坐下,就有大夫过来了,瞧病包扎的手法十分娴熟,而且看着年纪也不是很大,一言一行谨慎小心,绝不多说。别说他,就连其他人也都是如此。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罢了,明日醒来拖着腿都要拖回去。
一觉睡至天明,被褥软绵睡的也香甜。反正她是个心宽的人,少有事能让她烦恼。这才刚弄出点声响,外头就有人低声“姑娘可是醒了,奴婢们进来了”。
应了一声醒了,李心容才反应过来,是奴婢……们?
等瞧见鱼贯而入的婢女,她才确认,确实是“们”,还是足足八个。这安家待客之道看起来十分不错嘛。
等梳洗好了,外头的大夫才被唤入,瞧了伤口,叮嘱道:“这下颚的伤还好办,但是这脚可别颠簸,否则要歪了,留下后患。”
李心容点点头:“那得几天才能下地?”
“四天。”
李心容诧异,她竟摔的这么重,这脚也太不争气了。
再见到贺奉年,李心容倒觉他今日面上不似昨日冷漠,话也多了起来。贺奉年问了她姓名,李心容不想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每次别人一听总会万分感慨和一副让她节哀的模样,随后就离她远了些。
她不说,贺奉年也不问,末了又问道:“你不问我是谁?”
李心容摇摇头:“你不告诉你,我也不问你,这样才公平。”
“公平……”贺奉年细细嚼着这话,说道,“学舍那边已经派人去知会了。”
李心容笑道:“谢啦。”
贺奉年未语,起手落了白子:“提子。”
瞧着被连提了八个无气棋子,李心容拧眉:“不跟你说话了,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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