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宠]南本多情》第50章


他们随意地停在了长廊的一角,梁夕夕倚在栏杆上,夹着一股淡淡腥咸气息的海风迎面而来。慕济凯站在她身边,伸手拥住她的肩,她颈上围了一条厚厚的围巾,尽管晚上的气温稍降也不觉得寒冷。
港湾晚灯一如既往地让她着迷,她突然想起了他们一起在伦敦共度的圣诞夜。梁蔚城跟慕济凯外出泡吧,她无聊便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他们选的酒吧是很有格调的小酒吧,吧里多是年轻的男子,她观察了许久才看见了三两个衣着悠闲的女人。
他们应该是这家酒吧的常客,落座不久就有几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坐了过来,熟稔地跟梁蔚城和慕济凯打招呼,之后便走下来畅饮。
酒吧里的气氛并不热烈,周遭的客人似乎相当享受这样宁静的气氛。她对啤酒不感兴趣,于是无聊地听着旁人细细碎碎的谈话,还有那偶尔传来压低了的笑声。与她同样无聊的还有慕济凯,他向来都少沾烟酒,于是此际正漫不经心地看着酒杯,仿佛它只是一件精巧的艺术品。
才坐了一会,梁夕夕就要离开。梁蔚城点头,然后慕济凯也借口说送她回去便与她一同离开。
圣诞佳节,如此良辰美景,梁夕夕不急着回家,于是便让慕济凯带她去看圣诞树。当时她才到英国不久,对这边的环境并不熟悉,他带着她穿过四通八达的街道,最后还是看到了那颗几米高的圣诞树。
她仰着头看了很久,突然听见身后的他说话,“你的脖子不酸吗?”
这是她离开家里的第一个圣诞节,相比于脖子,她觉得鼻子更酸一点。尽管她不答话,但慕济凯似乎也能看穿她的心思,他揉了下她的头发,柔声问:“是不是想家了?”
梁夕夕还是不作声,慕济凯当她是默认,于是劝她认错。她整晚的情绪都很低落,既不应好也不反驳,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后来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百无聊赖地打发着这闲余时光。
将近凌晨,广场的人群更加沸腾,耳边响着熟悉的圣诞小调,梁夕夕只觉得意兴阑珊。他们都没有心思参与这场倒数,于是便散步至泰晤士河旁吹一吹晚风。
入夜后的泰晤士河一如往常地缓缓流淌,那微微翻起的涟漪如同她此刻的心境,看似平静实际又波澜不止。慕济凯离开了片刻,回来的时候带了两罐饮料。他给她买了杯黑咖啡,连方糖也没加,入口苦涩不已。而他则买了罐啤酒,一手捏着易拉罐仰着脖子就灌了半罐。她觉得奇怪,问他:“你在酒吧里不喝,出来了反而自己灌自己?”
街灯整整齐齐地布在道上,浅浅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他似乎笑了下,应道:“我本来是买给你的。”
闻言,梁夕夕伸手就去抢他手中那罐啤酒,他挡住她的手,语带笑意地调戏她:“我等下可不想背你回去,从这里回去至少要二十分钟的路程。”
他很快就将啤酒喝完,他捏扁了易拉罐做了个瞄准的动作,接着精准地射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她突然觉得自己高估他了,其实他跟别的男人一样,都会做这种浮夸又幼稚的动作。
转头看见她正看着自己,慕济凯仍然轻扬着嘴角,他指了指那杯咖啡,问她:“你喝不喝?”
其实梁夕夕不喝咖啡,但看他似乎觊觎着自己手中的饮料,她也学他刚才那些狠狠地喝了几口。口腔被那浓度极高的咖啡冲击得麻麻的,她眯着眼睛将咖啡吞了进去,好一会才缓过来。
看着她那滑稽的表情慕济凯就忍不住发笑,她将剩余的小半杯咖啡塞到他手中,抱怨他摧残自己的味蕾。他脸上有种捉弄完别人时会露出的小得意,气得她牙痒痒的,但又无可奈何。
伦敦桥在远远那方,夜色沉沉,她勉强能依靠桥身上的灯光辨认出它的轮廓。她突然又叹气,站在她身边的人却语气轻快地开口:“你整晚都唉声叹气,真像个老太婆。”
梁夕夕没心情还嘴,只幽幽怨怨地说:“你不懂。”
慕济凯确实也不懂,他语气平平地安慰了她几句,然后面对着泰晤士河轻快地唱起了《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梁夕夕被他逗笑了,心情也似乎好了一点。
或者从那晚开始,梁夕夕就变得跟他特别亲近。她不跟哥哥讲的心情也会跟他说,尽管他偶尔会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姿态。他来看她的次数也不会太频繁,她一般隔三两个月才见他一面,她总会缠着他让他带自己出去玩。
这样美好的状态最终被那场酒后的放纵打破了。自那晚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降至了冰点。突如其来的角色转变实在让她措手不及,梁夕夕开始觉得他陌生,陌生得让她想逃离。 时至今天,她又不得不承认,他仍然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晚风一阵又一阵地拂来,慕济凯紧了紧揽在她肩上的手,问:“冷不冷?”
梁夕夕回过神来,她往他那方贴近了一点,摇了摇头。他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那醇厚的声线与呼啸而来的寒风融在了一起,她听着觉得不太真实。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她伸手慢慢地环住了他的腰,在此刻才发现他还是那个在普世欢腾的圣诞夜给自己唱《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的男人。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共同走过这么漫长的一段日子,无论欢笑还是失落都有对方在旁见证。
梁夕夕偶尔也在想,她是不是应该为那个美丽的错误感到庆幸呢?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走在许愿长廊;梁夕夕籍着一盏盏闪烁的彩灯看清了许愿卡片上的美好祝愿。她很感兴趣;于是也拿了张卡片许愿。慕济凯站在她身后,半弯着腰看她要写什么。她思索了片刻也拿不准主意;继而转头以眼神询问他。
慕济凯不像她那么纠结;只说:“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世界和平?”
那些花花绿绿的卡片上都写着别出心裁的祝愿或浪漫非常的表白;梁夕夕给了他一记“你很俗”的眼神;然后托着下巴继续想。看她犹豫了这么久也没有下笔,他没耐心再等;于是握住她拿住笔的手引着她写了一串字母。
他将自己搂在怀里;结实的胸膛虚虚地贴着她的背,梁夕夕感受到那体温似乎隔着几层衣衫正毫无保留地传来;烘得她的脸蛋和耳根都有点发烫。在她神游的一小会儿;他已经写好了;末了还有模有样地签上了他俩的姓氏。
起初梁夕夕还以为他写的是英语,但仔细地阅读了一篇却发现自己一个单词都看不懂。她问他写了什么,他却神神秘秘地说:“不告诉你。”
他们回到酒店已经凌晨,她还不肯睡觉,缠着慕济凯问他到底在许愿卡上写了什么愿望。慕济凯不告诉她,她就将自己所知道的祝福语一条一条地列举了出来。他似乎觉得有趣,耐着性子听她的话,偶尔还给她一点提示。最后还是梁夕夕撑不住,不知道数到第几条的时候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昨晚睡得太晚,梁夕夕第二天就不愿起床,最终还差点误了飞机。在香港玩了这么多天,梁夕夕离开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舍和伤感。
快乐的时光过得太快,回到G市她一时间倒不是很能适应。慕济凯问她想不想搬回家住,梁夕夕让他作决定。他的父母都不是难相处的人,她住这边的日子也听得挺滋润,起码有长辈的看护和照料,很多琐事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慕济凯挺赞同她的说法,不过之后他又问:“你的工作呢?”
工作的事搁置了这么久,她一时半刻也没有什么好的打算。权衡了片刻,她说:“工作的事情,我可以听你的安排,只要你别让我专职给你在家里做好太太就没有问题。”
“全职太太?”他觉得有趣,“这提议不错,可惜你做不好。当然,比起全职太太,我更喜欢你当一个全职妈妈。”
她本来还斜斜地躺着沙发上陪他看着时事节目,此时却从挪到了他身边端详了他片刻。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蛋,她挥开他的手,问:“你的真想要孩子了?”
看见她一脸认真,慕济凯也收起了玩心,很坦白地告诉她:“我是有这想法,家里多个孩子会热闹很多。”
梁夕夕将脑袋靠在他肩上,捉住他宽厚的手掌乱掐,“你倒说得轻松,反正受苦的人又不是你。”
这话听上去虽是抱怨,但撒娇意味却十足。慕济凯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纤细又修长,他漫不经心地把玩,说:“这么委屈?那迟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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