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魅君记》第203章


两位衙役惊喜万分,抢夺过妇人手里的竹篮,踱着款款的步伐回到监牢。
“快来喝点儿,暖暖身子。”一个衙役招呼着。
“来,兄弟给倒上。”另一个衙役将两人的杯子倒满了酒。
两人共同举杯将酒倒入腹中。饥寒交加,两人迫不及待大快朵颐,不一会儿便满嘴抹油。
忽的,一个衙役头如重重的一块儿石头般栽在酒桌上,“这酒劲儿怎这样大?头晕脑花的。”
“兄弟,你醉了。我好似也醉了。”另一个衙役翻倒在酒桌下。
两个衙役鼾声如雷,畅游在深深的梦境中。
这时,赠与他们酒菜的妇人甄婉茹身影敏捷快速闪入监牢。她在两个衙役喝的酒里下了。她自两个沉睡的衙役身上摸出钥匙,如泥鳅一般光滑迅速,在一间间牢房里寻找小七的身影。
小七正自懊恼不已。他是想做英雄的,想要凭自己的智慧闯过北胡封锁,却不想做了狗熊。
倏地,一声声“小七,小七……”传入耳中。
是谁在唤他?“我在这里。”他不由得出声。
甄婉茹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眸。“快!随我逃出去。”甄婉茹手拿钥匙开了牢门。
两人如夜里的鬼魅一般悄无声息逃出了留北大牢。
回到了甄婉茹的家里,小七望着落雨的龙凤胎兴高采烈。然而,只一会儿,他便无地自容垂着头颅接受众人的批评。
刘公公首先开口,“小七,你可知落雨得知你被抓的消息,动了胎气。幸好两个小小主子平安降生。否则你可是做了孽的。”
落雨亦是语重心长,“小七,婉茹姐姐冒着生命危险将你救出。此后,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我们大家要平平安安在一起。谁都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阿九嘟着小嘴,“落雨姐姐,我们都知道错了。对了,落雨姐姐的孩子要取什么样的名字?”
是呀,这倒是个问题。这两个小家伙皇家血脉,皇子与公主,名字是不可随便取的。落雨怔愣了半晌,若能与无良商量便好了。
她思索着,“哥哥便叫做想想,妹妹叫做念念好了。”
甄婉茹轻轻叹息,“想想,念念。他们与他们的父亲远隔千里,自然是想念的。”
此后的日子便这么一天天缓缓而过。燕仔乾在留北县铺上一张大而密的网。落雨便被粘在这网中央,即便扇动翅膀却不能挣脱束缚高飞他乡。
小七重操旧业在院子里开辟出菜畦来种上些蔬菜。另几人帮着甄婉茹编着竹篮。平日里,三个娃娃仿佛约好了一般,你方哭罢我来哭。或是同时握了小拳头,闭了小眼睛没命的嚎哭。几人被这几个娃娃弄得筋疲力尽,却乐此不疲。
这一日,刘公公自村里转了一圈回转家里便开始了咒骂,“燕仔乾,这个畜生!”
落雨一惊,“刘爷爷,怎么了?”
刘公公满是瘢痕的脸庞更显恐怖,“听村里人说,与北胡相临的那些村庄时不时遭受北胡军的抢劫。很多村民已经离开村庄到他处谋生。现如今,只要提到北胡军,百姓们人心惶惶。只怕长此以往我大洛的安危堪忧啊!”
“燕仔乾怎就变成了这样?原本如暖阳一般的大皇子。是权谋,让人变了性,忘了本。”落雨怔怔而道,“他伤害大洛百姓是不对的。留北县令符谨是燕仔乾的走狗,他是不会将这里的情况禀报朝廷的。这里的百姓该如何是好?”
两人相顾叹息着,为百姓担忧着。
这时,邻家传来女子的打骂与孩子的哭闹声。“叽叽喳喳……”“哼哼哇哇……”的声音经久不衰,愈演愈烈。
“怎么了?”落雨出了门,询问在院内编着竹篮的甄婉茹。
“小柱贪玩摔得胳膊鼓了个大包,胖嫂恨他淘气生了气正在打他。”甄婉茹将竹条弯曲做这个竹篮的收尾工作。
“我去瞧瞧。”说着落雨出了门。
胖嫂便住在隔壁。小柱是她的儿子,十一二岁模样。落雨到得邻家院内,胖嫂正如恶虎下山一般拽拉了小柱狠劲儿打着他的屁股。小柱不知是胳膊痛还是屁股痛狠劲儿哭喊。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打赌
落雨将两人拽开,挡在小柱身前,“胖嫂,小柱虽贪玩可只是个孩子。他的胳膊肿成这样怕是脱臼了。若再不接上,只怕会烙下残疾的。”
这话使胖嫂紧张起来,忘记了殴打,苦了脸,“烙下残疾?这可怎么办?”
落雨温柔一笑,“没关系,我来为小柱接上。”
小柱的胳膊弯曲成畸形,红肿如气球一般。落雨摸捏着,拿着分寸既拉又拽。只听得小柱一声凄厉的喊叫。胖嫂忙跑上前将他疼惜的查看。
“娘,不疼了。”小柱竟欢笑起来。
“真的不疼了?”胖嫂惊喜之下摸着小柱胳膊,“果真好了。谢谢落雨夫人。”
落雨有了两个宝宝,自然被人称为夫人。
落雨所住的村庄名为底凹村却是地处大平原。村内只几十户人家。落雨为胖嫂家的小柱接好了胳膊的事情只一天便传遍了整个村庄。在这以后的许多个日子里不间断有村民前来向落雨寻医问药,且得了满意的回答乐滋滋回转。
转眼间,想想与念念已经三个月了。天气早已变暖,春光无限,阳光明媚。
又是一年春来到,柳絮早已飞满了天。落雨在满院的春光里逗着宛若暖玉般光滑柔软的想想与念念。两个小家伙儿时不时“咯咯……”笑着,抑或“昂啊……昂啊……”与落雨对着话。
悟儿已过了一周岁生日,在暖暖的院子里蹒跚学步。
如此美艳的阳光,如此温情的场景,竟使落雨起了别样的思绪。若无良在这里,该是怎样另一番美好画面。
第二日一早,落雨背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小药箱便要出门。刘公公等人齐齐将她阻拦,“雨儿,你贵为皇后娘娘,怎么能到上原镇抛头露面为人瞧病?况且,燕仔乾在到处抓你呢!”
落雨笑着将轻薄的面纱蒙于面颊,“这样便不算抛头露面了?燕仔乾也认不出我。好了,大家便让我去吧,我可不想在家里巴巴的做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况且,想想与念念渐渐长大,开销也多了起来。我到上原镇替人瞧病总可以赚些碎银子的。”
甄婉茹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好,若雨儿执意要去,我陪她一起去。”
这样,大家有了明确分工。甄婉茹随落雨到上原镇摆了药摊子为人瞧病。小七侍弄他的菜园。刘公公做保姆带着三个小娃娃。阿九手巧灵活在家里编竹篮。
上原镇是距离底凹村最近的镇子,走上一个时辰便可到达。上原镇说不上繁荣,街道两旁的店铺三三两两。更何况偶尔有北胡军的流窜抢夺,原本不多的店铺又是关闭了许多。
然,只要是有人,便会有生病的人。落雨在街头找了个显眼且不碍事的地方摆好了小摊子,将断脉诊病的小告示挂了起来。
不多时,便有个黑瘦的老伯将信将疑走将而来,“夫人,你这是替人瞧病的?”
“对呀,老伯,请坐。”落雨的面纱遮起了灿烂千阳般的笑容。她只得让声音温柔如春风拂面。
果然,她的声音于老伯很受用,老伯听话一般坐下开始急切叙述病情,“老汉咳嗽有半年了,亦吃了半年的药,硬是不见好转。”
落雨“望,闻,问,切”一番,明了他的病症所在,唰唰开出药方来。
甄婉茹负责抓药。她将所需的每味药包好递于老伯手中,“老伯,这是五日的药,共七钱。”
“啥?七钱?”老伯瞪了眼。
落雨与甄婉茹愣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老伯脸上写满了不相信,“老汉以往抓药一日的药便要五钱。这五日才七钱,能有用吗?”
落雨的声音含着笑意,“老伯,有没有用,用过才知道。你老回去服上五日,包你痊愈。”
老汉终是半信半疑回了家。此后只几人陆陆续续前来瞧病。很快一天便这样过去了。今日的收获虽然寡淡。然而,万事开头难,相信以后会好的。
接连几日,前来瞧病的人寥寥无几。落雨倒也心平气和,看不出焦躁情绪。甄婉茹有些急躁,“皇后娘娘为他们亲自瞧病,倒还不来,真是反了天了。”
落雨嬉笑着将甄婉茹拉在木椅上,“婉茹姐姐,不要烦躁。”
这时,前几日瞧病的老伯手里捧着些糕点走了来,“夫人真是神医呀!老汉的病拖了半年都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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