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不住公主》第207章



“皇上对二位殿下十分挂念,已安排了住在行宫内,现在局势……行宫里守卫森严,也安全一些。”
打发王祥福先回去,赵步光讪笑地打开圣旨,叹了口气,“赵乾永还是一贯的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啊。”
“他是皇帝。”赵乾德笑了笑,把圣旨拿过去,插在花瓶里。
“哎……干什么……”
赵乾德一条胳膊把赵步光压着,已经闭上眼睛,“睡会儿,今夜怕睡不了安生觉。可累死我了。”
一路行来,赵乾德几乎没怎么睡觉,毕竟才出了事,大家都很警惕,赵乾德武功高强,要保障一行人的安全,几乎都是浅眠。
听见赵乾德的呼吸放缓,赵步光靠在他的肩窝里,打算休息一会,才好应对行宫里那些人上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受到完结的气息了吗……其实我挺想知道要是看见我写BL你们会不会很囧【
☆、一六〇
酉时初刻,宫中派了马车来,赵步光和赵乾德一起进宫。
“得带着平承。”赵步光戳了戳赵平承肉鼓鼓的下巴颏,平承睁眼,飞快闭上又睡了过去。
“你想带他就带着。”赵竹玥丢了之后,赵步光更仔细赵平承,可说片刻不离,有时候赵乾德觉得她紧张过了,可如果不让她领着赵平承,只需多呆得片刻,她就会坐不住,到处找孩子。
王祥福看赵步光带着小孩也不诧怪,看了看襁褓里睡得正香的赵平承。
“小世子模样真是可爱,粉雕玉琢的,太后见了,一定喜欢。”
赵步光笑了一下,赵平承抽了抽鼻子,把脑袋埋在小被子里,像羞于见人似的。
结果真让王祥福说中了,一进行宫,就有宫人来接赵步光。
侍女对赵乾德行礼:“请端王先去陛下那里稍坐,太后吩咐,有两件东西要亲手交给王妃和小世子。”
王祥福略一皱眉。
赵步光无所谓地拍了拍赵平承的屁股,小孩已经醒了,正好奇地瞪着黑眼珠乱看。
“你先去见皇上,我去见母后。”
侍女低头带路,天已经黑了下来,她手提茜纱宫灯在前引路。
赵步光则四处瞎看,和小孩脸上的神情如出一辙,这座行宫比中安皇宫小,也比中安皇宫静谧。也许是仓促南迁,没有带来那么多人的缘故,想起被留在中安的红蕉,也不知道她怎么样。
赵步光轻轻摇了摇头,这些都不是她该管的闲事,无论再卑微的人,也有选择生存方式的自由。
赵步光被带进一间宫室,侍女让她稍坐。桌上有香气怡人的茶点,她毫无兴致地看了一眼,不经意看见赵平承含着手指头,一副流口水的样子,好笑地伸手刮他的鼻子,“你不能吃,饿不饿?”
赵平承抓住赵步光的手指就不撒手,赵步光只得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逗着他玩。
就在奶娃娃咯咯直笑的声音里,薛太后步入殿内,赵步光在逗孩子,也没注意到她进来,直至薛太后走到了跟前,才看见地上投下的影子。
“免礼罢,你抱着孩子不方便,坐着。本宫这里没这么多讲究。”薛太后说,一面低头看赵平承,边看边点头,“嘴巴像你,鼻子像端王。”
赵步光随口应道:“小娃娃,模样还不显,看不出什么。”
薛太后坐下之后,抬手一示意,侍女手中托着彩||金漆盘走到赵步光跟前。
“母后的东西,想必是好的,谢母后恩典。”赵步光没有立刻就看,示意侍女将东西放在桌上。
薛太后嘴角微挑,“两串伽蓝佛珠是给你的,另一对福寿金锁给两个孩子。对了,怎么只带了一个来?莫不是你这个做娘的偏心?这样可不对。”
“女儿睡得太熟,那孩子睡觉有个怪毛病,一动她就哭闹不休,有时候闹得大人一整夜都别想睡。既然是进宫来,怕吵着旁人,便没带来。”赵步光回说,她留意到,薛太后听说是女儿之后,眼睛看向一旁,似乎没有先才那股紧张感。
薛太后点点头,“和皇上小时候倒是像。”
赵步光想挠挠头,怀里抱着赵平承,想挠挠不到,只得作罢。她惯常不是个能打太极的性子,从前和宫里人兜圈子,那是没得选,可如今她有人撑腰了呀。
于是赵步光眼珠一转,微笑着说:“母后有话不妨直说。”
薛太后眉尾一挑,任人搓扁揉圆的兔子也长了尖尖的指甲。
“本宫没别的事情,就是请你过来吃茶。”
侍女听见吃茶,便体贴周到地端上茶来,那茶也确实很香,明明是茶,香气却醉人,仿佛能直入五脏六腑,沁得人心肺都有些醉。
赵步光闭着眼睛闻了闻,叹道:“果然好茶。”
侍女替赵步光抱着孩子,赵步光指点她托着小平承的屁股,听见薛太后说话:“想必你来的路上,王祥福已经跟你说过了。皇帝如今疏远后宫,他的心结还是在你身上,待会见到皇上,务必多劝几句。”
得不到的最珍贵,过去也没少劝,但响鼓不用重锤,不开窍的,也总是不开窍。赵步光心里嘀咕,嘴上没说什么,就去端茶。
薛太后视线紧跟着那碗茶,唇角带笑:“这茶是司千送来的,名字叫忘川。”
忘川?好奇怪的名字,到底是国师大人,故弄玄虚么?
赵步光吹去浮沫,茶香浓郁,方才隔得远,闻着就已经有三分醉意,这会儿竟似有七分醉意了,她双腮酡红,眼神也有些迷离。她微微皱眉,甩了甩头,茶水登时泼出了些,洒在裙上烫得赵步光醒过神来。
“给王妃换一碗。”薛太后即刻下令。
赵步光拍了拍裙子,其实不过半只巴掌大的湿痕,就是浸到里面去,烫到了大腿上的皮肤。
“别麻烦了,这么好的茶,这里还有大半碗,我就着这个吃两口,吃得多怕晚上睡不着。”太后赐茶,不喝的话很失礼,何况这是司千那里的好东西,赵步光也想着尝尝鲜。
恰这时,宫人站在玉阶下禀奏,说皇上和端王都在殿外求见。
没等薛太后传召,赵乾永已经大步走进殿内,径直走到赵步光眼前,看见桌上的茶碗空了一小半,眉头顿时紧皱起来,向后转头:“顾安之。”
要是只有赵乾永和赵乾德来,却不奇怪,怎么还带着太医随行。赵步光被赵乾永身后的妃子吸引了注意,她嘴巴微微张了张,叫了一声:“都翠?”
果然是都翠,她眉眼长开了些,少了几分稚气,多出一些柔媚,恰是天真中带着娇媚的年纪。
“王妃。”都翠很高兴,只不过没像从前那样冲动,她站在赵乾永身后,对顾安之说:“端王说王妃这些日子受了风寒,又是日以继夜赶来,一路奔波,皇上听说,就赶紧让找顾大人来看看,王妃最受用他的药。”
这话像在对薛太后解释。
顾安之把脉时,宫室内很安静,只消得片刻,顾安之收起脉枕,向赵乾永拱手:“无事,想是车上颠簸,让人觉得眩晕,其实不是风寒。微臣开一剂消渴安神的药,吃了再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就好。”
薛太后在宫侍的搀扶下走下座来,抿唇笑,那笑意却让赵步光隐隐察觉到不悦,她眼角余光瞥了眼都翠,都翠就往赵乾永身后退了半步,这动作虽然很小,但有太后在,谁也没有轻易移动,都翠这一下,便很明显。
“既然都来了,就在母后这里用膳罢?”
赵乾永似乎微微松了口气,对薛太后不咸不淡,“朕宫里已经摆上了,母后在场,儿臣们不敢放肆,反倒落得不自在。”
这话想想是没错,但岂可当着长辈面说出来。赵步光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瞟对面赵乾德:这母子有问题。
赵乾德则不知道为了什么愁眉不展,又不能立刻拽过赵步光来说话,只是两只握成拳头的手一张一合,似乎有点焦躁。
等辞了薛太后,赵步光怀里抱着赵平承,随在赵乾德身旁,赵乾永像个低气压散发器,都翠随他上辇。赵步光和赵乾德也登上另一架辇。
弯弯月牙已上梢头,赵步光压低声音问身边赵乾德:“怎么忽然过来了?”顺便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骗人,她再看不出有蹊跷就是脑子太笨。
赵乾德挨得很近,吐息打在赵步光耳廓上,“毒。”
赵步光忽然想起,赵乾永看见茶少了小半碗,立刻让顾安之把脉,连给薛太后请安都没顾上,而顾安之在给她把完了脉之后,手指不易察觉地在茶水里搅了一圈,当时他人对着薛太后行礼,赵步光却是坐在顾安之的身后,把他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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