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千金》第179章


叶全章瞥了女儿一眼:“刚不还说跟人家并无交情,怎么这又让爹去找人家帮忙了。”
棠梨:“爹,这可是两码子事,庆福堂余家乃是数百年的医药世家,不止底蕴丰厚,在前朝数次帮助朝廷,抵御瘟疫,纵观各朝各代,前朝是瘟疫爆发最少的,虽不能说都是余家之功,但庆福堂绝对功不可没,对于防治应对瘟疫,绝非其他药号能比,且余家那位老东家,我曾在京城见过一面,慈悲为怀,济世天下,仁心仁术,余星阑也颇有其祖之风,爹若寻他帮忙,应不会推辞,对了,我这里还有一面庆福堂的玉牌,爹可持此玉牌去庆福堂。”说着唤了甘草来,让她回屋去拿玉牌。
不大会儿功夫,甘草拿了两个牌过来:“小姐,匣子里有两块,奴婢都拿过来了,您看是哪一块。”
棠梨摇了摇头:“都说是玉牌了,另外这块是玉牌吗?”
甘草挠挠头嘿嘿一乐:“奴婢只听见小姐说要牌子了,没主意是玉牌还是木头牌,那是这块了,木头的奴婢拿回去收起来。”说着把玉牌递给棠梨,自己拿着木头的便要放回去。
叶全章却道:“且慢,把你手里的这块给我看看。”
甘草虽有些纳闷,却仍把木牌递了过去,叶全章接过看了又看不禁道:“这木牌瞧着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了,到是在何处见过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来,只得问棠梨:“这木牌是从何处得来?”
棠梨:“在安州的时候,鱼市街那个卖鱼的李老伯送的,当日我治好了他妻子的病,李老伯便非要把这木牌送与我,推辞无果只得收下。”
李老伯?叶全章仍是未想出来在哪儿见过。便道:“这玉牌先放在这儿吧,我好好想想。”
这玉牌当日本是推辞不过才收的,纵然收了,却一直放在匣子里,便宜爹说见过,兴许就有些用处,便点头:“您收着吧,放我哪儿也没用。”
棠梨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回了屋洗漱完毕换了寝衣躺在炕上却并无睡意,干脆起来,推开窗子,顿时倾入满窗的月光。
棠梨在窗下坐了下来,已是春天,虽是夜里,却也并不觉的冷,便那夜风也和煦起来,拂在脸上很是舒服,随着徐徐夜风,仿似飘来一阵花香,这花香若有若无,棠梨仔细分辨了一下,也未分辨出是什么花的香气,想来是傻婆婆种的什么药草,傻婆婆喜欢捣鼓这些,如今岳州气候温暖,更为适宜,便把后衙各个院子,空着的地方,都种上了药草,带着傻姑每天都忙的不亦乐乎。
想到此,棠梨不禁摇头失笑,有时候她真觉人傻一些更好,人傻一些,头脑简单一些,能活的更快活,太聪明了,心思太多,烦恼也便多了。
提起烦恼,棠了不免想起了齐王,虽今日在书房安抚了爹,可她自己却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己跟齐王之间不会如此简单,有什么东西仿佛已经悄然变了,甚至,此次进京诊病,棠梨都觉没准跟齐王有什么干系。
☆、第184章 再入公府
翌日一早; 棠梨便随谢晖登船北上往京城而去,谢晖出身世家,文采卓绝,风雅谦逊; 兴趣广泛,对于岐黄之术也有涉猎,又与棠梨颇为投缘,故此这一路行来说说笑笑倒不觉无聊; 且如今正值初春; 柳丝轻软春水逶迤; 赏不尽的绮丽春景; 且身边还有谢晖这么一位多才多艺的风雅公子,时不时抚琴弄萧,若非清楚此行是进京看诊,棠梨自己都觉是游山玩水了; 且是高配高品质的游山玩水。
一时琴声停歇,棠梨方回神; 谢晖抬头看向棠梨:“刚想什么呢?”
当着抚琴之人走神,还被人家看了出来; 多少有些不妥; 好在抚琴的人是谢晖,他性子温和; 不会跟自己计较这些; 便道:“对不住了; 你如此好的琴艺,今日却是对牛弹琴了。”
谢晖忍不住笑了:“偏偏我就喜欢对着牛弹,其奈我何。”
棠梨也不禁笑了:“那作为牛的我当深感荣幸。”
谢晖:“这些东西不过是消遣之物罢了,你瞧那些百姓不懂这些,只一家人守在一起,一样过得快活自在。”
棠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此处水流平缓,船行的也慢了许多,能更清楚的瞧见岸上的风景,有捣衣的妇人,也有挑担叫卖的小贩,也有正准备下水捕鱼的船家,还有总着角的孩童,扯着一只风筝撒欢一般的跑,却不妨跑的太急,脚下绊了一下,摔在地上,手里的线扯断了,风筝失了束缚飞上了天,那孩子哇的哭了起来,捣衣的妇人忙丢下石锤,跑了过去,扶起孩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拉着抽抽搭搭的孩子往不远处的风筝摊去了,买了个新风筝,那孩子顿时破涕而笑。
棠梨莞尔,小孩子总是比较容易满足,一个风筝就能喜笑颜开,只是有些奇怪,谢晖竟然能有这样的感叹,不禁疑惑的看向他。
却听谢晖继续道:“想来你也听说过,我本还有个妹妹的,不是上回你见的那个,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棠梨心道,谢晖所说的便是齐王那位未过门的正妃吧,刚落生便跟皇家订了婚约的那位国公府的长房嫡女,本来天生的王妃命,谁知运道有些不济,没两年就走失了,至今也无音讯。
便点点头:“略有耳闻。”
谢晖:“母亲怀着阿芙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因孕中失于调养,阿芙一落生便不大康健,也不似旁的孩子一样,可以出去玩耍,我便时常淘弄些玩意拿去哄她,那日我在外面寻了个扎风筝的人家 ,扎了一个大蝴蝶的风筝,想阿芙一贯最喜欢蝴蝶,便兴匆匆的拿去给她,想着,她便不能出去放,瞧着也欢喜,只可惜她并未瞧见。”说着俊脸上染上一层黯然。
想来阿芙便是他那个妹妹吧,他这般神色不用想也知道,必是他拿着风筝回去,他妹妹却已经走失不见了。
有时想想,棠梨真觉生在这样的世家大族未必便是好事,正是因为随着身份地位附带的东西,太诱人,才会有人惦记,并使尽阴谋手段去算计。
不用想也知道,一个国公府这样的世族大家的嫡出小姐,若非有人暗里算计,精心布局,怎会无故走失,且内宅中的算计龌龊,有时候真让人齿冷,这位大小姐也只能说运气实在差了些。
正想着,却听谢晖道:“棠姑娘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棠梨愣了愣抬头看向谢晖,不明白他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了此事,小时候的事棠梨哪会记得,她自己都是半截穿过来的,好在那时候年纪小,虽行为举止有些变化,大人也不会往别处想,只当是她病了一场的缘故,至于小时候什么样儿,并非不记得而是根本不知道,她记忆里的童年皆是前世的事,说出来,只怕这位大公子以为自己胡说呢。
只是,他这般问了,却不能不答,略想了想道:“大约七岁的时候,我病了一场,大约病的有些重,后来虽病好了,七岁以前的事便不大记得了。”
谢晖:“一丁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棠梨点点头:“一丁点儿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跟爹娘来安州之后的事情吗。”
谢晖的神情颇有些遗憾:“这倒可惜了。”
棠梨摇头:“不过是小时候淘气的事罢了,如今我都长大了,也过得很好,想不起来也无妨。”
谢晖也笑了点点头:“倒也是,你如今这般很好。”
棠梨不想继续绕在这个话题上,便道:“令堂的病是个什么境况?大公子不若先跟我说说,我也好有些准备。”
谢晖:“若说母亲这病也有好些年了,刚说了怀阿芙的时候,病了一场,月子里又生了气,调养了几年刚见了些起色,阿芙便走失了,自阿芙走失母亲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一年之久方能下榻,却一直不见大好,太医名医不知请了多少,都说是郁结于心,若母亲自己想不开,便吃再多的药也没用。”
棠梨点点头,这倒是,她记得上次在国公府见过的那位跋扈的谢灵菡,瞧年纪跟谢晖的那位亲妹妹差不多少,国公府这位长房的大娘子出身顾氏,必然心高气傲,既她所出的嫡女跟小妾的庶女年纪一般,想来是在她怀孕之时,丈夫纳妾,且从那个跋扈的谢灵菡,便不能猜出她娘是个什么货色,孕妇本来就敏感,偏又遇到丈夫纳妾,还弄了这么一个狐媚子不知礼数的妾侍,心中郁结难遣,不病才奇怪,后来又遭受了女儿走失不见的打击,自然是病上加病,若非心存找回女儿的希望,估摸都撑不了这么多年。
想到此,抬头却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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