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千金》第185章


谢晖:“妈妈也也劝着阿娘些,先莫着急,人既回来了,便怎么也跑不的,只养好了身子,往后日子长着呢,更何况,当年的事还未查清楚,暂不把找到阿芙的事宣扬出去更稳妥些。”
顾妈妈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再说棠梨这边儿,泡了热水澡换了衣裳,便靠在窗前的炕上,由着梅婆婆在用帕子帮她擦头发,棠梨上一世是军医,常随部队演习,行动坐卧都习惯了军队的节奏,头发也是利落的短发,从未留过长发,更遑论这么长的,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头发从生下来就一直留着,十几年下来,已经长到了腰际,加之她的头发生的颇浓密,洗头便成了一个浩大的工程,擦头发也需旁人帮忙才行,要不然若是自然晾干,这一宿她都别想睡了。
棠梨终于理解古人不爱洗头的原因,不是不爱洗,是太麻烦,棠梨手里虽拿了一本医案,却半天未翻页,梅婆婆擦好了头发,见姑娘还没翻页,不禁道:“姑娘想什么呢?”说实话,虽今儿才知道姑娘的身世,梅婆婆却并不觉的太意外。
叶全章虽说金榜题名,颇有才能,到底是寒门出身,妻子苏氏也是寻常的庄户人家,这样的人家如何能养出姑娘这样的闺女来。
正如老夫人说姑娘身上的气韵可不像个寒门小户的丫头,便说是出身那些有着上百年底蕴的世家大族也毫不违和,加之叶全章夫妻并无其他子女,且在岳州的时候,自己去庆福堂帮着姑娘抓过几次药,药是给苏氏夫人调理身子用的,但自己却听庆福堂的人说,那药方是治不孕的。
既是不孕 ,如何能生的出闺女来,且之前梅婆婆也见过姑娘戴在身上的那块如意金锁,那金锁却不是寻常人家之物便疑心姑娘的身世不简单,只是未想到会是国公府莫名走失的那位长房嫡女。
出身国公府这样的世家大族且 刚落生便跟皇家订下了婚约,这位大小姐可说是从娘胎里便金尊玉贵,齐王妃的身份可比皇家公主都要高些,正因这样的身份,却忽然走失,着实蹊跷,当年真是狠闹了些日子,过了数月才渐渐消停了,也是别家消停,国公府一直人仰马翻的。
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外头都说这位大小姐怕是找不回来了,谁想竟是棠姑娘,想来国公府能确定,也必是因那金锁的缘故,她记得那金锁姑娘曾不慎遗失在观潮阁,那观潮阁是齐王殿下开的,若是旁人想凭着一枚金锁查出什么来,只怕不易,可若是齐王殿下想查,却简单的紧。
而齐王殿下如此做,自是为了姑娘,这事怎么说也是一桩好事,怎的姑娘脸上却不见丝毫喜色呢?
☆、第189章 余老爷子
棠梨放下手里的医案; 扫了眼周围,国公府长房嫡女的屋子,精致舒适自不必说,只是自己在这里总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想到此开口道:“婆婆你说这国公府的人会不会弄错了。”
梅婆婆一听便知棠梨心中所想; 摇摇头道:“老奴跟在姑娘身边也好些日子了,旁的不敢妄言,可那齐王殿下对姑娘却是实打实的,老奴不懂什么大道理; 却知道一句话;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人活一世不易; 便生在世家大族公候之家也不一定会事事如意,尤其婚姻之事,要门当户对容易,情投意合却难; 齐王殿下自先便对姑娘有意,以殿下的地位权势; 若只是一时兴起,断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查姑娘的身世; 他这般正是因深知姑娘的性子。”
棠梨:“是; 他做这些事当真是非了不少心思,且深谙套路。”自己一个活了两世的人都被他不知不知觉的套了进来。
梅婆婆疑惑的问:“何为套路?”
棠梨:“就是阴谋心机。”
梅婆婆摇头:“姑娘这话可是笑话了; 若非心中着紧姑娘; 堂堂的齐王殿下又何需如此; 想来殿下这些日子也是极难的,国公府的婚约是圣祖跟老公爷亲口订下,自是不能更改的,殿下又钟情姑娘,不想委屈了姑娘,本是无法两全之事,却有了转机,如今姑娘身份揭破乃是国公府嫡出贵女,亦是殿下未过门的王妃,既有婚约又是心爱之人,这可是天定的美满姻缘,姑娘嫁过去之后必然夫妻恩爱,顺遂和美的好日子,老奴真不知姑娘这儿愁什么呢。”
棠梨:“我也不是愁,我是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嫁人。”
梅婆婆噗嗤笑了出来:“有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娘大了不嫁人难道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不成。”
棠梨:“妈妈不觉得嫁人很麻烦吗,尤其还是嫁给皇族,便是似叶府这样的人家,都有许多规矩礼法,更何况皇族,一行一动,就连吃饭睡觉都是规矩,如今我日子过得好好,做什么要自找罪受。”
梅婆婆愕然,虽说自来便知姑娘跟旁人不同,却也未想到她会觉得嫁人是找罪受,想那齐王殿下不说身份,便只论容貌能力品性在大梁也是能拔个头筹的,那张俊脸纵常年冷冰冰的,也是不知多少世族贵女的深闺梦里人,莫说正妃,便是侧妃,侍妾,只要齐王有意,环肥燕瘦的美人早已填满了偌大的齐王府。
如此多少姑娘做梦也想不到的好姻缘,到了姑娘这儿就成了自找罪受,听姑娘这话里的意思,那齐王府倒想是火坑一般。
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殿下对姑娘真心实意,待成婚之后,必会疼爱纵容姑娘。”
棠梨:“婆婆觉得他能容忍一个天天往外跑四处抛头露面去给人看诊的王妃吗?”
这……
棠梨见梅婆婆迟疑的神色摆了摆手:“婆婆也觉不会吧,之前还好说,若我果真是这国公府的大小姐,才麻烦。”
梅婆婆见她是认真烦恼不禁道:“国公府寻了这么多年,想是不会弄错的。”
棠梨心里也知道不会弄错,不说自小戴的如意金锁,便是跟那位大娘子跟谢晖那种一见便觉格外亲近的感觉也无法自欺欺人,那是一种天生的血缘牵绊,她只是不想改变如今还算自在的日子,而对于这国公府,从心而论,棠梨也不大喜欢,人多心杂,与富贵权力并存的便是贪欲,去年棠梨只来过几次便领教了这权贵之家内里的阴暗龌龊,只是去年她不过是个来看诊的大夫,便从叶家的层面说也不过是姻亲,纵如此也惹了一些麻烦,而如今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国公府最尊贵的长房嫡女,不用说别人,就是那个刁蛮跋扈的谢灵菡也不会善罢甘休。
棠梨倒不是怕她,是不想跟那样一个蠢货对上,谢灵菡那些奇葩想法跟理所当然的优越感,让人很是无语。
好在,如今她住的这芙园是大娘子正房的一个小跨院,大娘子这些年三天两头的病,便极少出去,侯爷也发了话,不许闲杂人等来这边扰了大娘子养病,府里人自然也知道,侯爷嘴里的这个闲杂人等指的是,西院里兰姨娘母女。
当初这兰姨娘能收进府来,那心计手段可非同一般,本来还以为进府以后必会折腾出不少事来,不想这些年都老实安分,若非生了二姑娘谢灵菡,大约都没人记得府里还有这么一位兰姨娘。
纵然谢灵菡再刁蛮也不敢往大娘子这边儿来,所以棠梨也碰不见她,倒省了许多麻烦,但大娘子的身体需得好好调理。
转天一早,棠梨刚起来,顾妈妈便来了,随着顾妈妈进来的是一溜丫头婆子,有捧首饰盒子的有抬着箱笼的,进来放到外间一一打开,钗环玉佩,镯子戒指,一应俱全,金的玉的,珍珠玳瑁玛瑙翡翠……什么材质的都有,一时间映的满室生辉,还有那两大箱子的衣裳,光看料子便知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顾妈妈道:“这些是大娘子一早就让人备下的,昨儿时候晚了,怕扰了姑娘歇息,便没送过来,姑娘瞧瞧可喜欢。”
棠梨点点头:“劳烦妈妈一大早跑这一趟,来人,看茶。”
旁边的丫头忙去端茶,顾妈妈忙道:“茶就不用了,大娘子哪儿惦记姑娘,这一趟遣我来送东西也是来瞧瞧姑娘若起了过去一起用饭。”
棠梨也不好推辞,便让梅婆婆先把东西收拾起来,自己跟着顾妈妈往旁边正院行来。
一进屋便见谢晖坐在一边儿,冲她笑了笑。
棠梨上前给大娘子见礼,大娘子摇头:“一家人客气什么,快来我身边坐。”说着拉了她的手坐在炕边儿上,上下打量她一遭问:“昨儿睡得好不好?屋子有哪儿不顺意的告诉娘,床褥枕头可还松软?下人们服侍的如何,有惫懒的别由着她们,来告诉娘,娘替你发落了她们……”
棠梨心里理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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