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重生的反派崽崽[快穿]》第98章


“辛苦不敢当,臣之责而已。”
聂长风面色毫无变化,心中却在思量,西南军中的白立联合严党想趁新帝新立之际,举兵而乱,可是尚未有任何消息传出,他也连一点都未察觉,但是新帝却已经知晓,甚至将白立拿下,让举兵之乱胎死腹中。
这其中……
新帝在西南军中渗透了多少,西南军中有多少新帝的人?
西南军中是如此,那他们西北军中呢?
整个西北军当然不是铁桶一个,也不是他的私军,这个聂长风是知道的,若真成了他聂家私军,才是犯了上位者的大忌。
可是军中都有哪些是外部之势力,聂长风也是看在眼中的,只是现在,他怀疑这新帝在军中还藏有他所不知道的人。
这些也都无碍,只更让他清楚了能从众多皇子中成功上位的新帝确实手腕非常,君君臣臣的,换了个皇帝罢了。
但是,心中却为秋韵薇有了丝担忧,她能适应吗?适应这位已经不是以前去他们家做客的普通皇子了吗?
这位已经成了皇上,不比从前,人心易变,帝心难测。
皇家,本来就该远着些的。
聂长风御前答奏完离开,回府却没有多说,左右新帝也不会加害于她,换做任何一个人做皇帝都不会,这是她自己本身挣来的,她的本事无人可替代。
只是他怕她敏感,怕她发现再不似从前,会伤感。
这个嘛,咳咳,以后的以后不敢说,目前的现在是没有任何伤感的。
秋韵薇入了宫,还没行礼,便就被新帝阻止了,“快免礼。”而且他还道:“快看看,我这样穿这身衣裳好看不?”
这一下可让秋韵薇原先所想的要行的礼,要说的话一下全散了,这还怎么严肃正经的起来?
这种像是炫耀新衣服的话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嘛,柏衍本来就生的好相貌,这样头戴紫玉金冠,身着华丽耀眼龙袍,嘴角噙着点点笑意,眼含期待,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所以秋韵薇重重点头,道:“好看。”
当了皇帝的这人便笑,看起来与以往并无多少不同,还与秋韵薇说道:“其实还是常服舒服。”
秋韵薇眼睛瞟了瞟周围的宫人,当了皇帝的人让这些人看到他还这样一点都没有架子,真的行吗?
不好管人的。
新帝又兴致勃勃道:“来,我们坐这边。坐着说话。”
新帝手执茶壶,边亲自倒了茶,边道:“这是特供的新茶,外面没有,每年也只进上五斤,都只供御心殿用,我以前也只在父皇跟前喝过一次,你尝尝怎么样?”
秋韵薇尝了,“清香特殊,好喝。”
新帝又笑,“还有这个点心,清甜不腻,你应该喜欢吃的,也尝尝。”
圣上这般如同献宝的样子,新升为宫中太监总管的刘福公公却眼都不带斜的,打从圣上还是皇子之时就是圣上身边第一内侍的刘福公公表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其他的宫人却是不敢抬头,怕多看到点什么,多听到点什么,会管理不好表情,御前失仪。
秋韵薇也从善如流拿了一块新帝所说的碟子里的糕点,这糕点小而精致,长的跟花似的,两口就能吃完,也果然如柏衍说的一样,清甜不腻,香香软软,味道非常不错。
“好吃吧?”
秋韵薇吃完一块又喝了一口茶,“好吃。”
新帝又道:“不过其实说起好吃来,我还是觉得上次在庄子里吃的枣糕更合口味。”
秋韵薇想了想说:“或许是因为陛下自己动手去枣核,自己亲自动手做了,就显得更美味些。”
新帝的双眸又笑出一个弧度来,眼睛里点点笑意:“嗯,你说的对。”
“这一路回来还好吧?本来还想着我去府里的,这几日事情多,有些走不开。”
秋韵薇斟酌了一下说道:“陛下现在是皇上了,也不好随意出宫。”
从秋韵薇一进来便话多且嘴角上扬的新帝一时没有说话,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含笑的眉眼也收了笑意。
眼帘轻垂,复又向秋韵薇望来,竟似有一丝忐忑之意,“你现在不愿叫我柏衍了,也不愿让我去府里去了,以前你说我可以去的,是因为我做了皇帝吗?我知道你要跟我划清界限。”
方才新帝营造出来的轻快气息一下从殿内消失,这人这般失落说着,一下让秋韵薇想到或许刚才他的多言多语和轻松之色其实也是故意为之,他方才就是在紧张忐忑的。
“以前做皇子的时候,只有你和羽儿将我当作柏衍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因我皇子身份或敬畏或利用,现在我做了皇上,以后敬畏我仇恨我的只会更多,我不想你们两个也对我敬而远之。”
“我没有做错事。”
“我不想在你们面前做皇上,以后也不会用皇上身份对你们不好。”
“你是不是听说我圈禁兄弟,还杀了朝臣的事,也觉得手染血腥,心性狠辣,怕我了?”
新帝明明身着龙袍,却看过来的眼神紧张忐忑,说话的声音干涩低落,整个人坐那里紧绷绷的,竟让人不可思议地起了怜惜之意。
第78章 羡慕
此情此景似是熟悉,让秋韵薇想起了许多年的那一幕,也又如许多年前那般心里轻叹了口气,秋韵薇笑着道:“我可还没有说什么,是陛下一下就往我头上堆了这么多。”
虽然嘴里仍然是称着陛下,可这无奈又温软的语气,这亲切抱怨,却让新帝眼中渐渐亮起,他忙道:“对,是我说的不对。我就知道夫人与别的人不一样,不会因为我外在身份的变化,就要远着我对不对?”
新帝的声音又恢复松快,只是尾音上又带出了丝忐忑,深邃的眼眸也一眨不眨地看过来,等一个答案。
有低着头的宫人,听着了圣上的话,把脑袋往下又埋了埋,他们都是经过严格培训选拔才混到圣上身边儿伺候,才能在御心殿当差的。怪不得前辈们培训的时候重点告诫他们要学会做聋子做瞎子。
想想前几日圣上的煞气凛然,雷霆之怒,再听听现在的温和如春风,这心脏让人受不了的。
秋韵薇对眼巴巴看过来的人道:“想去家里看花便去,想去庄子里打枣也可以,不过是说你现在是皇上了,朝务繁多,又得注意安全,不管是微服还是帝驾,都有御史盯着,又劳师动众的,不能像以前那般随意了。你自己若能把这些解决掉,那我还能挡着你不成?”
新帝这下眼睛里一下涌现笑来:“那可说好了,不能不欢迎我的。”他也不再追究之前秋韵薇所说的究竟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反正现在是就是了。
秋韵薇见这人又笑的欢快朝气起来,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了一句:“总是拿你没办法。”
低低的声音入了耳,在心底炸响,新帝的眼睫慌乱垂落,心底像是被烫着了,这一声模糊的低语中竟有着种宠溺纵容的意味。
他……,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他。

聊天归聊天,但该说的正事还是要说的,就是这办公的状态是有点太轻松,边吃着小零食边喝着茶说这一路西北之行的事,说完了事情肚子里也吃饱喝足了。
哦,对了,柏衍做了皇帝之后,还有一个好处,柏衍笑着对秋韵薇说道:“知道你写折子每次都受折磨,以后也别难为自己了,按你日常写资料的写法即可。”
这下秋韵薇眉开眼笑,也不与他客气,答的响亮干脆:“好!”这让柏衍眼里的笑意又浓了些。
以往是柏衍去他们家连吃带拿,这次连吃带拿的就换成秋韵薇了,柏衍非常接地气又友爱地道:“带回去给羽儿吃。”
在秋韵薇走之后,新帝批着折子,一时有些走神。
他其实也闹不清自己所想了,没有必要,他没有必要在她面前伪装的——若说为了聂长风这个西北军主帅,那不至于,他相信聂长风不会是白丁之流,他不会往聂家几代人的忠心门楣上泼洒谋逆的污水。
而若是为了秋韵薇手中那无人能及的种植技术,也不至于,他知道,就算只是君臣,就算他们疏远了,她也会尽心做,就如先帝之时一样。
‘总是拿你没办法……’悬空的朱笔忽然在折子上落下一道痕迹,也将走神的新帝惊醒。
他知道,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原因,真真假假,似假还真,他随手拈来的那些话其实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他身边来来去去的人确实只有那么一个,纯粹只把他当作他自己,会对他心软,会无奈地拿他没办法。
他不想让她变,他想要她一直这样对她,不想她也变成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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