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本演绎》第139章


,“后来我知道了,博士给过我预告,观音像之后就是博山炉。老头想要博山炉。”
侯老头对文物,特别是宫廷珍藏极度痴迷。
偷窃观音像的过程中目睹凶案,星琪幡然醒悟,潜入了公社保险库。
“我很生气,我被骗了。我偷过很多东西,除了藏品,还有易于变现的贵金属及珠宝,按照博士的说法,东西早就转给真正值得拥有它们的人,换来的物资则交给需要的人。”
星琪翻着她亲手写下的失物名单,“我不明白为什么保险库还留着那么多……”
诸如唐大明宫的鎏金狮头辅首,宋临安宫白玉龙首笔洗,清紫禁城织绣法帖……之类价值连城,因机缘巧合流传民间,代代相传到今世的皇宫珍品。
“老头拿你当威胁的时候我就在想,他和博士肯定知道我用博山炉和玉佩换票出逃的理由站不住脚,但他还是冒险见我了,他真的想要博山炉。”
“后来听老头自称‘侯爷’,可以说醍醐灌顶,从结果倒推……”星琪自配“blingbling”的声效,“一下子很多谜团迎刃而解。”
“我记得你提到过,要体会当事人的心理,揣测动机。”
会不会——
公社的势力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庞大,但因为编织的网络恰好将目标笼罩其中,因此表面看来天衣无缝牢不可破。
想到这点,再嗅着上年岁的人难免的体味,看着他在风中颤抖的身形,星琪发现,作为强势方的老人原也脆弱不堪,是会被病痛和岁月摧折的普通人。
弱化他的不止无法改变的客观因素,还有贪婪,以及自大。
然后她意识到老人也怕。
他带了保镖,很多。
就在一瞬间,所有寒意彻底散去。
星琪知道,她成功了。
“然后我狠狠嘲讽了侯老头。”想起把那老家伙气得口吐白沫,星琪仍无愧意,甚至倍觉畅快,她激动地挥起拳头,“大仇得报!”
对上侦探辉映火光而显灼热的眼神,星琪不甘示弱地看回去,“干嘛,没见过兔子咬人?”她指着后脑,“我还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他也来一下呢……”
说着说着,终是色厉内荏,声调渐渐弱下去,“我就是这么想想,没真动手,再说他带的有护工嘛……”
侦探莞尔一笑:“我在想,如果你真打算动手,我一定会给你递刀。”
星琪思绪凝滞了片刻,不知该不该为侦探的体贴感到开心。
转念一想,她不喜欢血光,所以侦探应该只是口头说说……大概。
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不拦我吗?”
“如果我在场,恐怕小侯爷得准备后事了。”侦探挑了挑眉,从星琪手中拿过名单,“没报完的和‘博士’一起结算,不急。”
星琪愣了半晌,“你知道博士是谁了?”
说来惭愧,靖城之行最后只暴露了场外的“侯爷”,但博士的面目依旧模糊不清。作为幕后boss,博士确实很善伪装。
“差不多。”侦探将名单卷成纸筒放进背包,“侯家失物不在名单,‘博士’配合侯老头自导自演失窃,摘清了侯家的嫌疑。但他转手把失物还给侯老头,现在,又把嫌疑转向自己。”
火光减弱,烟气却越来越浓重,透过石缝飘向上方,这地方不适宜长久停留。
星琪吸了吸鼻子,把帽檐转到后方,一点点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夏小珘……”
然而才凑上去,被侦探轻轻推开,“不要。”
“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两百八十个秋天没见了!”星琪一面瞄她,一面嘀嘀咕咕,“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嫌弃我的新发型。”
“没有。”侦探摆正星琪的帽子,“我怕你嫌我臭。”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已经写完结尾了,不过有点完美主义,觉得可以继续打磨,所以明天(大概率)后天(可能加个番外)结文吧。
☆、满载(8)
倒计时六小时。
四张写着所有人名字的纸摊开放在桌上。
常颖围着桌子转了圈; 挨个看完; 不解地问苏姐:“我跟我家老赵分开写; 怎么地,我们夫妻俩还单算呢?”
她和丈夫赵立斌也写了一份; 两人名字并列算一个。
“分开算。”陈溪给常颖拿了张白纸,“夫妻就是一张本上写俩名; 人还是两个人。”
斜一眼光头老赵; 她换上一副含义莫名的笑脸,“再说,赵老哥经常跑案场; 十天半月不着家,你能说……”
“我问你了吗?”常颖拍她手臂,力道不算轻也不算重; 倒是接过白纸,坐回去重新写。
陈溪提出的杀人游戏起初受到常颖赵立斌的强烈抵制; 理由不外乎他们是失主; 为什么被当成嫌疑人,关上门不让出去跟软禁更没区别。
然而前有杨小米和凶狠大狗,后有苏姐晓之以情; 动之以理。
乐观一点; 定心定神休息一天,找回失物各回各家,皆大欢喜。
倘若六人中真的有“博士”,揪出内鬼; 老朋友交情不败,最好不过。
24小时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吃顿饭,睡一觉,打几局牌,时间转眼过去大半。
搞匿名投票,选出大家心目中的“博士”,是陈溪打牌输光筹码的提议。
苏姐笑她唯恐天下不乱,陈溪振振有词,四字真理“来都来了”再摆出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后面小侯爷问怎么个匿名法,万鸿洲出主意:把每个人的名字都写上,名字前列方框,打乱分发,觉得谁有嫌疑,名字前打勾。
每个人,自然把常颖和赵立斌也算作独立个体。
“那啥……”陈溪把四份写好的先对折四次,确保表面看不出字迹,打乱几次,盯着常颖手上那份,煞有其事道,“三短一长必选长,犹豫不决就选C,同学们,作弊技巧传给你们了,准备好答题了吗?”
“老早好了。”小侯爷小憩乍醒,抹把脸,“可快点儿吧,我着急吃午饭呢。”
常颖认认真真地在名字前画小方框,免不了絮叨:“我们立安哪次不是走招标接的项目,去年谭老说,今年小陈说,没完没了。”
“颖颖姐,其实你自己特愧疚,觉得丢东西特对不起大家,所以才有那么一点点敏感。”陈溪说,“除了我昨天说赵老哥两句,你听别人说什么了吗?”
“话让你说完了,用得着别人说?”常颖把纸交给她,回头看赵立斌,“哎老赵你怎么还不写?”
赵立斌的位置在阴影,脸色昏暗,常颖问第二遍,他像才听到似的,低声说:“我弃权。”
小侯爷听这话特别不乐意:“别耽误事啊,早弄完咱们早吃饭。”
“我就觉得挺没意思的。”赵立斌摸出一支烟夹在手指,“小陈总,你头天说谁出去谁就是‘博士’,现在票选‘博士’,我想知道,要是大家最后选出来的博士不是真博士,那这博士以后怎么见人?”
他抓住常颖伸过来捂他嘴的手,加快语速:“我知道你们表面上不说,心里一直挺看不起我。你们一个个家里有矿有楼,就我一穷二白,按小陈总的说法,我就是个凤凰男,运气好娶了常颖,早晚有天常颖不要我了,我啥都不是!给你们提鞋都不配!”
“赵老哥我说话不当,我没事找事,我给您道个歉。”陈溪作势弯腰鞠躬,“但是您跟颖颖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心灵个顶个的纤细透明。”
她环视其他人,“看大家的,还投吗?”
其他人你来我往,万鸿洲一直在拨弄领口的褶皱,这时他举了下手,“古人常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赵哥的忌惮我也有,我也不想刚认识的朋友因为一点儿子虚乌有的事情搞得很难堪。”
他看向赵立斌,“我能理解赵哥,因为我跟你差不多,往前数十五年,我一文不值。我就是运气比较好,赶上互联网的东风。我感觉跟大家都挺投缘,刚好趁这个机会大家深层次交流。就算我们有墙,打破这堵墙不见得是坏事,所以我赞成投。”
万鸿洲白手起家创办鸿洲教育,从街头培训班直到如今行业领头,单说运气好,未免过谦。在座诸位除陈溪,他完全算得上三江流域的后起之秀。但细数下来,他的确少了点世家渊源。
他收藏藏品进入三江流域古玩圈也是近几年的事。
小侯爷两眼发直地盯着地面,万鸿洲说完,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嗤了声。
见大伙纷纷看他,小侯爷苦着脸拍肚子:“我真饿了。”
苏姐笑出声:“行了,我去烧饭,谁来给我帮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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