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白衫》第61章


这真的不怪他,实在是今天起得太早了,他还有点困,为了等会儿答卷能精神点,他打算先休息一会儿。
楼寒其实不是太舒服,因为感冒的原因,他一直觉得嗓子肿痛,说话都变得费劲起来。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了一声锣响,楼寒瞬间就清醒了,他知道,院试,开始了。
这是一个大通堂,前后都是有门的,甚至有些单间里还开了窗,不过就是开得很高而已。
此时前后通门处都各站了两个人,嗓门洪亮的朗读着院试的注意事项,与禁忌。
说得不多,但前后两人却一人说了半盏茶的时间,有些心理素质差的考生,此时已经等得慌了。
比如楼寒对面的那位。
两人隔着一个宽阔的过道,楼寒凭借着这一世5。0的视力将这人额头上的汗珠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人年纪不大,但也不小了,看上去应该已经成家了的样子。
他拿着笔,在带着的草纸上不知道写着什么,看上去挺胸有成竹的,但那握笔不稳的手却将他的紧张泄露的一干二净。
楼寒也理解他,毕竟这个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参加院试了。
本朝有规定,凡参加院试者,年龄均不可超过三十岁。
这也算是个门槛了,但一般这个都是虚设的,因为院试只要努力几乎就都能考上,一般不存在连考十几年都考不上的情况。
像楼寒这种连考五年的,已经算是考得很久的了。
一些书院出来的学生,大概两到三年就都能过了院试,就算多得话,五年也是顶了天。
毕竟院试真说起来,还真没有那么难。
由于准入门槛低,所以每年的院试都有乌泱泱的一片人来参加,甚至有一回,苏城的府学已经装不下考生了,直接将地点设在了外堂,这才解决了问题。
这年头说黑暗是真黑暗,这些底层的学子,如果不参加科举,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了,所以这才为这院试的名额抢破了头。
如果这是个有机会的社会,楼寒相信,古代的发展绝不对不会是局限于此。
等宣读完院试的条例后,这才有人来发卷。
由于发卷的人多,很快也就发好了。
楼寒拿过试卷,没有马上答题,而是将所有的大概扫了一遍,心里有了数后,才开始往上写答案。
他先答的是诗赋,这个对楼寒来说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单看他怎么选择了。
这里并没有曾经楼寒耳熟能详的那些古诗,所以他完全可以将那曾经人人都能背上两句的诗写上。
但他却不想,虽说这个朝代没那些诗人,但那些人却实实在在存在过他的记忆里,如果他真的用了别人的诗,那根抄袭无异。
此时楼寒是庆幸的,还好他当时学的是国画,涉及到了国学,所以他还是颇有文艺细胞的,做一首诗对他来说不难,但是如果是做一首好事,却有点难为他了。
毕竟他的主修也不是汉语言文学,仅仅是和文学搭边的国画而已,所以他也不勉强自己,按照新意就随便写了一首诗。
其实这个诗赋拉开的差距不大,因为这里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诗仙诗圣诗魔什么的,大多都是普通人,就算能做出诗,也达不到人家的造诣,所以诗赋普遍的批判都已差不多的,顶多有人字写的很对阅卷人的胃口,会多两道红批而已。
写完诗后,楼寒开始写经义了,这个也是简单的,完全就是死记硬背,没有任何需要动脑的地方,楼寒除了手写的酸了点,没有任何为难,毕竟他的过目不忘可不是吹出来的。
经义答完,此时才过去了一个时辰,楼寒揉了揉手,打算吃点休息一会儿,毕竟手已经超了负荷,再写下去,估计会失了水准。
他将沈桂芬和楼来他们给他准备的油饼拿了出来,就着壶里的温水开始吃了起来。
由于饼包裹得严实,所以此时吃着还尚带着余温,虽然口感略微干了些,但还是很好吃的,就这样,楼寒就着水整整吃了两张油饼,这才住了手。
将东西收拾好后,楼寒就打了报告,他觉得刚刚水喝得有点多,突然想上厕所了。
这里的臭号可不是在外面,而是在里面,秋季还好说,没那么臭气熏天,但如今却是令人退避三舍的。
第八十二章
楼寒从里面出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感觉衣服上都沾上了里面的味道。
尤其这时候是中午; 虽然开着窗,但却没有一丝风,身上的味道更是久久不散。
楼寒决定还是少喝点水; 省得再上一次厕所。
不知道是那臭味让他精神了还是怎样; 下午答题的时候,楼寒简直是如有神助,答起来一气呵成。
楼寒停下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这个人都萎了。
刚刚答题时的亢奋已如风吹云过不见了踪影,此时只觉得累,又乏又累。
此时时间还不晚; 很多人都没有答完,楼寒也不想在这里耗时间,直接就交了卷子。
明天还有一天,他总不能把本就不多的精力全部浪费在这一天; 要是今天病倒了; 明天可就完蛋了。
他这病也是会挑时候,早不病晚不病; 专赶院试的时候病,也不知道是他自己运气太差,还是说这个身体天生就惧怕考试。
可能都有点吧,想当年原主也不笨,硬是考了五次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这只能说原主可能就是那种临考就紧张的人。
出了府学大门后,楼寒终于是觉得没那么闷了,空气流通了,好像心情都开阔了许多。
由于院试是每个城里自己承办的,所以没有那么严格,不说一起出府学,而是考完可以先走。
这还是挺人性化的,楼寒暗自给这条规定点了个赞。
外面有很多人在等,有的甚至在那里站了一天了,眼睛里除了期盼外不见其它。
试问哪个父母没有望子成龙的心呢?
尤其是那些只能靠科举改变命运的人家。
士农工商这个阶级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生活在当下,你只能按照这个社会规则去走,无论你觉得它合不合理,你都无法违背,也无法改变。
楼寒虽说如今混得也不错,手底下也有了一些小资本,但如果和那些官场大佬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他们那一小堆站在社会顶层的人,并不是谁都会看在眼里的,有时你觉得翻起的是巨浪,但在那些人的眼中,有可能连个水花都不算。
小打小闹而已,从未放在过心上。
下了台阶后,楼寒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那人满头是汗,眼睛却一错不错的盯着大门看,由于人多,他还一直在垫脚抻脖的往前看,生怕错过了。
那是楼强,他这个身体的爹。
他此时好像看见了楼寒,忙举起手招呼着。
楼寒看着他的脸,瞬间觉得眼底有点泛湿,他快步走了过去,将楼强拉出人群。
“爹,我不是让您去那个茶楼等我吗?怎么还在外边?”楼寒有点生气,这可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尤其是午后,那可是能把人烤晕的,哪能就那样在人群里等着。
楼强躲了一下楼寒,怕身上的汉沾到儿子身上,他笑道“没事,不是很热,不看着我不放心,你娘和姐姐在茶楼呢,已经点好吃食了,你这刚考完,肯定饿了吧,走,先去吃点东西,等回家了再让你娘做你想吃的。”
楼寒知道不管他怎么说都是说不通的,也不管了,反正这个院试也就明天一天了,随他爹开心吧。
就这样,楼强带着楼寒在茶楼里吃了一肚子点心,然后回家后又吃了许多菜。
楼寒当天晚上躺在床上在想,他如果一直和爹娘住在一起,说不定会胖上个十几二十斤的,以后还是算着日子回家吧,不然以后真吃成个大胖子,估计连老婆都不好找了。
楼寒这也就是想想,这要让别人听见,估计都想上去干死他,就他这样还仇找不到老婆?那他们还用不用活了?
可能是人生理上就是吃饱了就犯困,楼寒又有感冒的加持,所以今天晚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回总算没凌晨被人喊醒,楼寒睡了个好觉。
起来后除了头有点疼外就没别的反应了。
今天是院试的第二天,府学门口的人不减反增,等楼寒到了后,差点就没挤进去,还是暗中的魏一扬看不过眼,翻着白眼带人上前给楼寒开出了一条路来。
楼寒这才挤了进去,此时已经开始进场了。
顺序还是昨天那个顺序,在外面经过仿如非礼似的检查后才被放了进来。
还好检查的都是男的,这要是女的,那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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