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女捕头》第201章


姜尚仪冷眼瞧着夏初的脸色越来越白,觉得万分解气,一抹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见最高尚宫带着几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喊了一声住手。
那行杖的姑姑闻声停了手,姜尚仪却叫了声继续,之后才对着最高尚宫福了福身,不甚恭敬地笑道:“尚宫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最高尚宫看着她微微一笑,“停手吧,真打出个好歹来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到时我就是有心也帮不了你。”她转头看了一眼夏初,见她裙子上已经渗出了血,觉得差不多了,便让身边的姑姑过去拦了下来。她也不敢真让夏初有个好歹。
“尚宫大人!”姜尚仪这次底气很足,挺直了腰板看着最高尚宫,“宫人不守规矩必得要罚,不罚往后何以治下,这宫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最高尚宫擦了擦自己的手背,但笑不语。姜尚仪盯着她,见她如此态度不禁有些纳闷,还没想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就听门外脚步声渐进,紧接着一个明黄的身影一闪快步地冲了进来。
最高尚宫片刻犹豫没有转身便跪,伏下去高喊了声万岁。所有人都被这一声万岁给喊懵了,楞了一瞬后,退后的退后,撒手的撒手,跪倒了一片。
夏初趴在地上,听见这声万岁心里也是一松,长长地喘了口气。她想动一动,可一动屁股上上就撕扯的疼,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苏缜瞧见夏初身上渗出的血迹,心直发颤,上前蹲在她身边扶了扶她的肩膀,害怕的连声音都找不到了,“夏初……”
夏初撑着胳膊挺身仰起头来,楞撑着道:“皇上,我还……还行。”
元芳看见夏初的一脸血当时就哭了,安良吓得脸色都白了,一边大叫着传太医,一边跑上前去想把夏初扶起来。苏缜觉得自己魂都要散了,一把推开安良,俯身下去小心地插过手,兜着夏初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快步离去。
安良犹豫了一下没跟过去,一指元芳,“去!赶紧跟着伺候去,机灵着点!”元芳也顾不得想别的,抹了把眼泪就跟着去了。
姜尚仪看见皇上后整个人都已经懵了,跪在地上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安良走到最高尚宫身边,气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好好照应着!”
“安公公,我这……我这听了信儿就让人去御书房,赶过来想拦着姜尚仪,可姜尚仪这儿非拿着规矩……”她抚着心口重重叹气,“皇上御笔亲旨封的典侍,安公公您又特别交待过,我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怠慢了啊!”
姜尚仪一听御笔亲旨几个字,脸立时白的像纸似的,慌乱地膝行到安良面前,抓着他的衣摆叫道:“安公公!安公公!夏初昨夜回来的晚了,我这是按规矩做事,我是按规矩做事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安良哪里会信这样鬼话,心里着实气的不轻。皇上交待他把夏初安顿好,结果就安顿成这样。自己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雷霆之怒,哪里还管它什么规矩不规矩,抬脚把姜尚仪踹到一边,对最高尚宫道:“关起来等着发落!作死的东西!”说罢也走了。
等安良一走,最高尚宫便换了副笑脸,低头俯视着姜尚仪,啧啧地道:“就凭你这脑子还想扒住凤仪宫?还想把我挤下去?真以为我这位置得来全靠运气不成?”
姜尚仪这才知道自己这是落了套子了,爬起来就要去抓最高尚宫,却被人按住了,不禁恨得大叫,“翟世平!你害我,你害我!你不得好死!”
“我可没让你打,哪里就害你了呢?”最高尚宫挥了下手,“押下去吧。看住了,可别让她自裁了,太便宜。”说完,施施然地走了。
苏缜把夏初带到了最近的一处宫宇,宣来了太医医女给夏初看伤。虽然夏初只是个女官,但看苏缜那神情架势也都明白怎么回事,所以一点没敢轻慢了,三个五个的轮番给夏初把脉。
夏初这会儿觉得比刚才还疼,咬牙听着幔帐外几个太医叽里呱啦地斟酌病情,一会儿说她没有喜脉,一会儿说哪味药会不会影响受孕。她忍了一会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撩开帘子探出头去,虚弱地道:“大人们,就是皮外伤,麻烦您几位赶紧给上点药止了疼再说别的,行吗?”
原本就是内庭里处罚犯了规矩的宫女,结果整出这么大的动静,连皇上都惊动去了内庭。没有几个知道缘由的,甚至连被打的是谁都不清楚,却架不住这消息一时三刻的便传的阖宫都是。
芊芊听了信儿赶忙禀报了咏薇,咏薇正在喝茶,听完之后楞了一下,一想便知道出事的肯定是夏初,不然怎么皇上会去了内庭,不禁气的将手中茶碗摔了个粉碎,“混账!这姓姜的简直是要害死本宫!”
“娘娘……,您息怒。”芊芊还从来没见咏薇发过这么大的火,吓得不轻,急道:“这事儿怨不得您啊,都是那蠢货自做主张。”
“怨我,还是怨我……”咏薇站起身来,只觉得心口怦怦乱跳,神思全乱了。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去见皇上。”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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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安得双全法
夏初的屁股上被打出了血,腰腿上一条条的青紫,看着虽然吓人、面积大,但没伤及筋骨,其实不算很严重。这得亏行杖的姑姑不是专司打人的捕快,落杖没有精准到只瞄着一个地方打,不然绝不是这个结果。
医女给夏初用了点止疼的麻药后才给她上创伤药。宫里的药好夏初是得益过的,正如良药苦口一样,好的创伤药杀菌消炎止血,但也很疼,麻药都没了用处。夏初拼命的想忍还是没忍住,疼的直捶床,脸埋在枕头上呜呜的哭。
苏缜听见了,心疼的都缩成了一团,按捺不住推门便进来了。医女已经上好了药,元芳正沾了布巾帮夏初擦脸,瞧见苏缜赶忙都停了手里的事儿参拜。
夏初见他进来大惊失色,一边叫嚷着等会儿等会儿,一边胡乱的抓了衣服盖在了自己身上。这伤的地方实在很是窘迫。
苏缜打发了那医女和元芳出去,撩开帐幔在床边坐下来,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夏初。夏初一头短发凌乱,脸上的血迹和灰还没来得及擦净,嘴唇被自己咬破肿了一块儿,眼眶泛着红,狼狈又可怜的模样。
她对着苏缜尴尬地笑了一下,笑得苏缜心痛不已,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好一会儿才敢伸手捧住了她的脸,用手指碰了碰她嘴唇上的伤,轻声道:“对不起,夏初。对不起……”
他怨自己责怪自己,比那些对夏初动手的女官更甚。他接她入宫,明明说要护好她的,他有着这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就把她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怎么竟会把她护成了这般模样?
“又不是皇上要打的,哪有什么对不起。”夏初勉强一笑,屁股一较劲又是一阵刺痛,忍不住抽了口凉气。苏缜回过神,触电似的退开了手,仿佛是自己把她碰疼了。
“刚才太医说了,就是皮外伤,不碍事的。”夏初小心地拽了拽盖子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就是这些日子得趴着睡觉了而已。”
苏缜咽了咽喉咙的酸,侧身越过她把床边的薄被拉过来,小心地盖在了她的身上,垂着眼看不清神情,只淡淡地道:“伤了你的我一个都不会轻饶。”
夏初听完沉默了一下,“我知道。”
“是我大意了。你先安心在这将养些日子,等能动了便挪到我的寝宫去。夏初,阖宫再无人敢动你,不会再如此了。”
“皇上……”夏初撑起点身子回头看了他片刻,又转过头盯着面前的枕头,看着上面细密精致的纹样,轻声说:“御笔亲封的典侍已经很厉害了,可还是挨了打,就算我去了皇上的寝宫又能如何?皇上看不住我一天十二个时辰,守不了我一年三百多天。”
苏缜心里猛地一沉,手在身侧缓缓握成了拳,默然半晌后道:“夏初,做我的女人。虽然我给不了你皇后之尊的位置,但我可以许你一生一世,许你挚爱平生。你可还愿意信我吗?”
这几句话他说的艰难而笃定。他原不想这么早说出来,想等朝局稳定之后,想等夏初的眼里不再有茫然和犹豫,等她再如往昔那般看着自己。
可现在他不敢等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全都看的清楚。夏初望着他的眼神总是悲悯而难过,话语时时谨慎而小心,像对一个行将就木的病人,对一个注定有去无回的士兵。
他是个聪明而敏感的人,这意味着什么他都明白,可他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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