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溺宠田园妻》第229章


田流枫最终在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有些酸涩的开了口。
“流苏,当年你娘之死是我间接造成的。”田流枫说完,便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
“什么?”田流苏声音忽的拔高八度。
“我娘当年死的时候留给我一块西凉特有的墨玉玉佩,那玉佩上刻着鹰的标志,这是西凉国皇室和贵族身份的象征,我起初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一直以为我是唐婉蓉的儿子,但是有一天我独自在母亲的屋子中玩耍的累了,睡在了屏风后。
睡的迷迷糊糊之间我听到屏风外面传来争吵声,我睁眼醒听到外面的人是父亲和母亲,我便没有动,想听听他们在吵什么。
原来那时刚好雪姨娘进府,母亲因此和父亲吵了起来,她埋怨父亲眼中只有那个女人,我起初听了半晌有些不明白她话中之意,以为她说的是雪姨娘,但是听着听着才发现她说的另有其人,随后母亲便说也不知上官丽儿究竟给父亲下了什么迷魂药,死了这么多年了还令他念念不忘。
父亲喝叱了母亲,让她以后不得提起上官丽儿这个名字,说害怕我知道,我当时听了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听母亲说她不会让雪姨娘好过,西凉国的女人都是狐媚子,没一个好东西。
我听了他们争吵的声音当时便没有出去,等他们二人都出了屋子之后我才悄悄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中,不过我想到母亲说的不会放过雪姨娘的话便心中不安,不知她要如何对待她,所以也一直留心着。
之后我便隔几日听到母亲虐待雪姨娘的消息,有一次我偷偷跑到她的院子中去看她,没想到她发现了我身上的这块玉佩,当时她什么都没说,只问我这玉佩从哪里来,我见他温柔可亲便告诉了她这是我娘从小给我佩戴的。
当时她大约便猜测到了我不是唐婉蓉的儿子这事,只是她也没告诉我,再后来她便生了你,而她在府中的日子也越来越艰难,唐婉蓉那时候虽然恨她但还没有萌生杀了她的念头,直到那次。”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田流苏知道他说到了关键时刻,所以并不催促他,只是等着他继续说。
父亲和母亲又发生了一次剧烈的争吵,父亲大约是觉得雪姨娘和我娘亲同是西凉国人,所以有些爱屋及乌,让唐婉蓉不要再折磨雪姨娘,但是唐婉蓉却因此生了大气,说父亲每日里只惦念着死去的上官丽儿,还将她的儿子交给她抚养,而她还将她的儿子当做亲儿子来养。
我那时候已经七岁,也懂事了,平日里很留意他们在一起的谈话,经常在门外偷听,所以听到这话,我心中便隐隐明白了他们口中的儿子便是我了。
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后心中有些彷徨,整日想要知道我娘亲的事,但却不敢去问父亲和母亲,因为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有一次,我便跑去问了雪姨娘。
因为父亲和母亲争吵的时候提到了她和我娘亲都是西凉国的人,所以我想问问她认不认识我娘亲,起初,雪姨娘并不愿告诉我,她只说让我好好生活,不要去想大人的事,但是我那段时间天天去缠着她,她禁不住我的相缠,最终告诉了我。
虽然雪姨娘入府的时候我娘亲已经去世多年,但是她第一次见了我的玉佩便留了心,她四处问了以前的丫鬟下人,终于打听到了我娘亲的名字叫上官丽儿。
她那时在西凉国的时候是认识我娘亲的,她虽然身在相府,但毕竟是西凉小公主,她入京的时候还是有几个心腹跟随的,所以她命府外的人偷偷去打听了我娘亲的事,最终知道了我娘亲在府中的一切。
“她将这事告诉你了?”听到这里,田流苏已经能想象后来发生的事了。
“是,她将这事告诉了我,但是她说应该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却让我从此忘记西凉好好生活…”
“那后来呢?”田流苏追问道。
“后来?这事被她身边的嬷嬷偷听到了,那嬷嬷那时候已被唐婉蓉收买,她跑去告诉了她这事,唐婉蓉大怒。”
田流枫说到这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似乎在回忆当时发生的事,半天才平复了心情,缓缓的开口。
“唐婉蓉得知这事后大怒,她将我叫去训斥了一顿,那是第一次她对我那么严厉,说雪姨娘是敌国奸细,故意挑拨生事,我当时也表示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后来她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雪姨娘了,她死的那天,我亲眼看到了那个过程…
她被唐婉蓉惩罚跪铁钉的时候我本想冲出去救她,但是她用眼神制止了我,虽然她只是匆匆看了我一眼,但是我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她不要我救她,也许,她在相府多年无法报仇,又没地方可回,心中郁积,早就不想再活下去…
她死后给我留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让我看顾你,令你平平安安的长大,但是她死后唐婉蓉当即将你送到了乡下,我遍寻不获,最后心中愧疚,一怒之下离开了相府,独自去寻找西凉国后裔。”
田流苏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再后来的事便是云洛查到的事了,他上了灵山学艺,艺成之后便入了明月教,从此不再回相府,原本他大约是准备与相府断绝关系的吧?没想到因为她他又重回相府,再者,他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是田敬的儿子的身份,比起当初自己当着田流月的面割发断亲的事来说他这才不是说断便能断了的呢。
到此刻,田流苏和相府和天启国的整个过往纠结都已经清楚了,田流枫说完后便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中是满满的愧疚。
“大哥,你也不必内疚,也许我娘亲当时也正如你所说的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了,现在想来他是早就准备弃我于不顾,自己身死一了百了了呢。”
田流苏见他如此,心中也难过,怪不得她娘亲一直千叮咛万嘱咐要她顺着宰相府的人,那大约就是她给她最后的遗言吧?
“流苏,你知道了此事,不怪我吗?若当时不是我去找雪姨娘非要她告诉我我娘亲的事,那她也许就不会死,顶多吃点苦头,你也不会自小失去亲娘…”
田流枫此刻的心情无疑是很沉重的,这段记忆是他一直不想回忆也不想想起的,他想过有一天也许会告诉田流苏这件事,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怪你?要怪也只能怪云擎灭了西凉,否则我娘亲便会和我父亲幸福的在自己的国家度过一生,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了。”
像是突然下定决心般,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田流枫,坚定的说道。
“流苏,你…你要与我为敌?”云洛听了她的话眼皮急跳,下意识的便问出了这句话。
“不知道,即使不能为敌,那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在一起了吧?”田流苏的心里现在乌七八糟的一大堆事,怎一个乱字了得?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中也不能确定,但是,她觉得此时此刻他应该这么说。
如平地间裂开了一道缝,如心与心之间筑起一道城墙,隔阂已生,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回到当初了,云洛站在她的对面,眼神疼痛而悠远的看着她,久久不能移开,他心中最担心最惧怕的事还是来临了,哪怕历尽千辛万苦,也只有片刻的温存,最终梦醒后,他还是和她咫尺天涯,遥遥相望。
相恋数十年,相聚相处的日子却不到一个月,他和她之间总是聚少离多,虽然情深,奈何缘浅。
“苏苏,我早就说过让你远离他,我阻止你和他在一起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文熙见田流苏神色恍惚,心中不忍,叹了口气,悠悠的说出一句话。
“他是我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一眼成痴,这种事我自己怎么能左右的了?”
田流苏此刻已经万念俱灰,努力了那么久,执着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要分道扬镳,相隔天涯,此后无数个日日夜夜,她该怎样度过?
田流苏这样的话一说出来,云洛又是一惊,他心中早就怀疑她的来历了,从上次她无意中说的那句话他就觉得她隐瞒了什么,但是她不说他也无可奈何,此时她又说了这么一句模凌两可的话,什么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
她是从哪里来的,她的身影他十几年如一日的早就刻在自己的骨髓里,无论她如何改变都瞒不过他,为何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今日是我明月教的立教大会,不知二位带着人马来是什么意思?若是为了流苏,那你们也知道了,她是我明月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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