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门闺暖》第850章


的筐子里可不是有几只鸭子露了头。”
林暖暖一看,果然见着鸭子和鸡正在那儿探头探脑。本想不要,却在见到那个妇人一脸焦急、期盼的神色中有些心软。
船还不曾,又见那妇人如此模样,林暖暖看了眼薛明睿,薛明睿略点了点头,就见她低低同秋菊、秋香说了一句后,秋菊又推了推秋香,秋香便喜滋滋地接了银袋子,三两步就下了船。
其间二人如何推搡,此间也不赘述,只是秋香拿了篮子过来,神色轻松就可知那妇人接了银子。
待船已,那妇人这才醒悟过来,忙忙带着孩子追着他们往前跑,后头还有好事人跟在她后头艳羡地看着她,却因着那郡主对她刮目相看而不敢前往。那
她们母子二人直跑到江边,待江水扑腾地拍打着岸边,湿了她的衣裳,这才停下来,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不能要侬银子!”
在她身边的那个孩子默不做声,一双清澈眼眸却直直盯着那远去的船,一如乡间所有孩子般的老实木讷样子,却是在心里默默记下了那个仙子般的、叫做林暖暖的郡主!
林暖暖看着那两个笑得没心没肺的丫头,这二人就没一个晕船的,居然都垂涎欲滴地盯着那鸡鸭看,仿佛不一会儿就能变成她们心水的糯米鸡圆子和嫩瓢鸭。
秋香比之秋菊要脸皮薄些,还谄媚地添了句:“小姐,奴婢也会做瓢儿菜。”
林暖暖看了眼篮子里那捆子菜,就见那秋香对了对手指,忸怩着又说:“奴婢就只会做瓢儿菜:“
看看,这主子不像主子的,这两个哪里是奴婢分明就是祖宗,哪里有眼巴巴盯着主子做菜的!
林暖暖看着这滔滔江水,顿觉无语……
这一路返程算得上是顺风顺水,不过薛明睿觉得若是船上没有林宇泽和窦婆婆那就更好了。如今就连林暖暖一片衣袖都碰不到,只能闷着头同林宇泽一道下棋对弈。
林鹏和薛礼要最后收网,薛明睿伤势好了些就被文宗一道圣旨下来,准他回京养伤,林暖暖自然是要跟着一道回,她这一趟也算得上是圆满了。
“就说暖暖暖是个好的吧!”
姜青媛看了眼一脸笑容的老王妃,话里化外都透着些小意思在其中,
“如今京城中人都说暖暖是个福星,看看,她一去,明睿可不就找着了!”
薛明玉也跟着帮腔,“那是,若不是暖暖,父王也不会那么顺利。”
事情原委自然不能说明白,也只能这么含混着说上一句。毕竟知道的人倒也不多只是听说,林国公府的那位暖郡主就是个福星,这才去了不多久,那个没了音讯的薛世子就被寻了来,听说更是立了个功,至于是什么功劳,那些喜欢嚼舌的妇人却不关心,只口口相传:
暖郡主就是个有福气的;
林国公府的嫡小姐那是谁沾谁好运……
与此同时,不知从何时起,这京城里居然传出薛明睿就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还言之凿凿若不是有了林暖暖,那他合该一人孤独终老。
所以,那些想要盯着诚亲王府往后的侧妃、如今的世子侧室之位的人家都纷纷歇了心思,笑话,这都天煞孤星了,这不是谁沾谁倒霉么!
许是世人好似都喜听信那些身处高位之人传出些不好的传言,仿佛这样才能拉近同他们的天壤之别、才能让自己心里平衡!
薛明睿和林暖暖一行人,还不曾抵达京城,这谣言就以星星之火迅速燎原,只能说李义府的本事有一些,更多的却是这些人的劣根性。
他们根本就不曾细想想,若薛明睿是天煞孤星为何那诚亲王府至今还好好的?他们也不曾好好考虑,若是薛明睿是天煞孤星,那单凭林国公府的人对林暖暖那般宠溺又因何愿意将自家掌珠许配给他!
自然这其中不乏冷静、缜密之人,可他们之中更是看好戏着者居多,薛明睿的名声坏了,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
再者说,就凭薛明睿那小子,若不是生而显贵,怎么能以弱冠之年就得了圣人的器重,更是委以重任,还娶了这京城中最为娇妍的一朵花?
林暖暖虽才回京城,也甚少去往各府,至于什么曲水流觞、什么烧尾宴这些她都不曾涉足,更生不出向往之意,谁叫她手下调理的人做菜那是满京城难寻的好?
可越是如此,世人对她就越发好奇,人都是如此,总是对偶然惊鸿一瞥之人会生出出尘之感,再有凭着林暖暖从前的盛名,人又言说她如何如何之不能言说的美貌…
凡此种种,都让林暖暖成了众人交口称赞的绝世美人。
再兼着偶尔露面时,林暖暖一派大家闺秀风姿就更让人叹服。
距离产生美,这话大夏人不定知道,却都身体力行地做了。
如此,那些个自诩比那冷面世子更加知情达趣懂得女人心思的酸儒们、翩翩佳公子们又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故而,在凌霄阁、在酒肆、茶坊、甚至于那些个勋贵子弟拥红倚翠之时都会说一说这个天煞孤星薛明睿,人们本就对他这么大年岁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很有些微词,如今可算是找寻到了出处。
定远伯府的徐思远更是“嗬嗬”笑了几声后张口接了通房丫头剥得干干净净的葡萄,那丫头见他如此,倒是说得越发欢快:
“奴婢倒是替小姐担心呢,这薛世子是怎么看怎么不好啊!”
“滚,”
徐思远一把吐了口中的葡萄,那葡萄还是个囫囵个儿,骨碌碌地就滚到了丫头的脚边。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扑……
“往后不许再叫卜,卜高洁哪里是你这等贱婢能用得的?让人听着真觉恶心!”
徐思远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多少年如一日在他面前总喜欢露出个如玉脖颈的丫鬟,想到从前自己还因着这些个小把戏生出些怜惜之心,想这些个良家女子若用起心思来,直比那青—楼—女支—子也是不差,真真让人想吐!
徐思远到底还是个斯文人,心里对她恼怒到了极致,也不过只是冷冷地说道:
“还有,你还不配提她!往后若让我再从你口中听说这些,你就莫要留在定远伯府了!”
“是…世子爷,您消消气,都是卜,卜…”
“我说了,不准你再叫这个名字!”
徐思远双目猩红,哪里还有从前芝兰玉树的模样,只见他疾走上前几步几步并作一脚,狠用了力气将那丫鬟一下飞踢出去老远,也不看她就只匆匆往外走去。
“世子爷,您的药。”
迎面恰碰到才走进来的秋渠,徐思远瞥她一眼,待想起这个秋渠曾伤过林暖暖的心,面色就又是一沉,自己当年真可谓是失了心智,怎么就能那般的混?将人家的大丫鬟带了出来,还口口声声怪责林暖暖待他疏远,还曾暗地里数落林暖暖贪名图利,看重的是薛明睿诚亲王世子的名头!
如今他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自己的心思太过肤浅,也太过龌龊,真是对不住山中独处的那半日时光!
他也明白:因何先还跟他言笑晏晏的林暖暖后头就明显生疏客气地唤他“徐表哥”;
还有自己的家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将亲戚情分用尽!不说那晚变动之事,单说徐元贞、徐丽娟这二人:一个、两个为了一己私欲对林暖暖做得那些事…
徐思远有些羞赧:
虽则自家姐姐如今也没得着好,日子过得是水生火热,这也算是咎由自取。
但他还是隐有期盼:若她们同那明玉郡主一般,是否暖暖也能多看自己一眼?
往事成空,想也惘然!
徐思远似不曾听见秋渠一叠声地让他吃药般,只兀自念:“早觅为龙去,江湖莫漫游。须知香饵下,触口是钩。”
清风徐来,不知不觉间徐思远已走至了香榭,隐隐地他好似听见有人在笑闹、有人在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将这些鱼给放了吧。”
好似那个面容恬静的小女娘被人烦不胜烦后念了一句让人闻之心酸的话,又俏皮地念一首让那位写在扇子上多年的诗句,
放鱼,放鱼!
他曾见过那位将此诗句大大方方书就在扇子上,可他自己呢?却是顾忌太多,为声明所累,更是对林暖暖的失枯身份有些踟蹰不前,却又敌不过心里的念慕,只好扯了个喜好诗文的幌子,这才敢誊写在纸上!
……
“大妞儿,你怎么还在此处,世子爷都让你滚了,啧啧,就这你还能呆这儿?当真脸皮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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