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媚儿重生记(燕堂)》第58章


“大郞,你别去了,我的心老是咚咚的乱跳,总感觉会有危险,我有些害怕。”媚儿见他扭身又要走,心中有些急,柔和的声音带着一些颤意,几乎是带了祈求的意味。
顾泓远轻轻轻叹惜了一声,坐在了她的身旁,长臂一伸,将她整个拥在了怀中,“媚儿,你多心了,今天老二并没在家。只是一帮朋友而已,很久没聚过了。我也不好总是推脱。你放心吧,没事的,我早点回来就是了。”
“我不知道你的这些朋友都是什么人,可不可靠,可是……万一这些人中有老二的人,哪……。老二如果假手别人来做这件事,那岂不是更可以洗脱避嫌了?”媚儿偎在他的宽厚结实的怀中,小心的提醒他。
“呵呵……”他的声音不大,却有种纵身长笑的气势与风采,“没关系,这样更好!我现在巴不得他马上发作,省得我们总是疑神疑鬼,不得安宁。我倒是没什么,可是你的腹中还怀着咱们的孩子,心思如果总是这么重的话,对身子可不好。”
“媚儿,我今晚就布置人手,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下手。你安心睡你的觉,如果没事也就罢了,真要是他做出什么事来,定叫他今晚过关。”
顾泓远说完,起捧起媚儿的脸,在她额上轻轻的印上了一吻,“媚儿,为了你腹中的孩儿,安心的休养,不要再操心这些事了,一切都交给为夫了。”
他的眼神明亮,如深邃的湖水般幽暗,常媚儿似是深深的陷入了他的眼波中,无端的心安,冲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万事小心,我在家等你。”
他大踏步走了出去,并没有回头,常媚儿只觉他的身影高大而悲壮,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样子。这个念头一闪,她就暗暗的呸了自己两声,瞎想些什么,他不是荆轲,他一定能拿住奸人,全身而退的。
等待是焦急的,夜渐渐的深了,他还没有回来。往日嗜睡的常媚儿今日却是一点也不困,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索性侧身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半弦月,脑中思来想去。一会想起大郞的好,心中就升一片温暖。一会又想起老二的阴险与卑劣,一阵阵恨意又涌上了心头。
不知是不是老天也感受到了她的恨意,本来睛朗的的夜空,竟然起了厚厚的阴云,一会功夫就飘起了细细的雨丝。
许是孕妇真的不能多思多虑吧,到了后半夜,她的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她本来还有半月才该临盆。媚儿心中有些紧张了起来,大声叫了外屋小床上的芳云。每当顾泓远不在家时,芳云都会睡在外面,以便照应。
众丫头们听到动静,都起来了。两个收生婆早就请好了,就住在乐水堂中,这时也从床上爬了起来,赶到了上房。
芳云见大郞并不在房中,心中也有些替自己的姑娘着急。他日日陪着,偏偏今日却不在。“姑娘,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叫人去叫大郞回来。”
“不用了……他今天有要紧的事,再说……他来了也没什么用。”常媚儿扯住了芳云的袖子,虽是初秋的夜晚,可她的脸上早已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看着姑娘柔和却异常坚定的眼神,芳云只好叹了口气,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只叫了一声“姑娘,……”就再也就不出一句话来。
常媚儿一手抓紧了芳云的手,抵御一**的阵痛,一边想,虽然他不在身边,可是这比自己上一世的状况不知好了多少倍。上一世,也是风雨凄凄的秋夜,自己在遥光寺的简陋的禅房中,阵痛了一夜又一天,才独自生下了那个可怜的死婴。
这一世,大郞一定会成功,自己要好好的生下孩子,与他快快活活,平平安安的的过一辈子。
许是人的信念真得很重要,她竟然觉得阵痛也没那么强烈了。
顾泓远又回到了酒楼,一干人都闹起了哄,“松之兄,嫂夫人就那么让你着迷,好不容易一起喝个酒,中途还要跑回去一趟看看。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
顾泓远淡淡的看了说话人一眼,随意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梦溪,你不也被李府的舞女迷得每日翻墙幽会吗?”
这梦溪是世家子弟,却生性放荡不羁,不做官,不娶妻。偶然在一次宴会上见到了李府的一个舞女后,就神魂颠倒。他向李府请求,想买下自己心仪的舞女,却遭到了坚决的拒绝。谁想他竟然日日给这舞女写诗,贿赂了李府的丫头们,替他偷偷传递。
如此坚持了半年,那舞女也被他打动了,与他偷偷幽会。不想有一次被李君抓了个正着,还是顾泓远从中调停的。后来他终于将舞女接回了家中,本想娶做妻子,可是父亲以死相逼,只好纳为了小妾。
“哈哈哈,松之兄怎好跟我相比,我本就是天生的情痴。本以为松之兄就像那最冷硬的石头一样,对任何女人都不会真正动情。没想到,现在在嫂夫人的手下,也化做了绕指柔。”梦溪被说中了溴事,却毫不尴尬,反以为荣。还不忘调侃顾泓远。
一群人跟着哈哈大笑,顾泓远也不以为意,反正这帮人一向疯惯了。他闲闲的坐在椅子上,不再搭话。他本就不是那种能闹的人。
今晚上有两个人总是有意无意的过来给他敬酒,虽然平时也不见这两人与老二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过顾泓远还是警惕起来。
每次喝酒都很豪爽的他,这一次却偷偷的捣起了鬼。每次喝酒时,都偷偷的吐一些在袍袖里的帕子上。他身手一向敏捷,速度很快,别人并没有察觉。后来他还趁解手时,吐了一些出来。
酒过三巡之后,他还是觉得有些醉了。顾泓远心中一凛,这点酒放在平时,根本就醉不倒他。看来这酒果然是有问题,虽然自己并没有尝出来有什么不对。
自己的侍卫们都在周围暗暗的隐着,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想要怎样做。
被人搀着,摇摇晃晃的走出酒楼大门时,他瞥到暗处的侍卫隐隐似是要有所动作,暗暗的打了个手势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顾泓远今天“特意”没有带侍卫,所以两个朋友扶了他进了一辆马车。
漆黑的夜晚,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马车跑得飞快。
当顾泓远装做一幅快要昏睡的样子,被两人搀下了马车时,本以为会是什么荒芜的地方,或是隐蔽的院落,没想到抬眼看到的却是顾府的大门,两人将顾泓远交给了守门的家丁,跟顾泓远道了别,才掉头走了。
顾泓远心中疑惑,难道今天自己估计错误了吗?可是今天的酒为什么醉得那么快呢?他的头脑在酒精的作用下,已不太清明。甩了甩晕晕的头,心想大概是自己多虑了。
暗中跟着的侍卫们见他进了顾府的大门,都放下了心,只留下了影忠贴身照顾,其它人都散了。
夜已过了子时,整个顾府暗沉一片,树木、假山也没了白天的灵秀,一个个如鬼魅一般。影忠一手拿了一个灯笼,一手扶着走路都有些摇晃得顾泓远,向乐水堂走去。一边轻声的埋怨,“大郞,怎么今天喝这么多?酒多伤身啊。叫少夫人看了,肯定会生气的。”
顾泓远低着头,昏昏沉沉的想,要知道这俩人并没有什么问题,自己才不会喝这么多酒呢。
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飒飒的秋风吹来,带来一阵的凉意。影忠皱着眉看了看漆黑得天空,说道:“大郞,要不你到那边的亭子等一会儿,我回去拿了伞来接您。”
“啰嗦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这点雨还用得着打伞吗?”
顾泓远的话音刚落,就觉身后一阵劲风,脖子中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手刀,身子一软,差点倒下。旁边的影忠却已倒在了地上。
顾泓远刚想回身,无奈酒后身子发软,动作也慢了下来,又是一记手刀打在了脖子里,他眼前一黑,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黑影中转出了两名黑衣人,将顾泓远扛起来,大踏步走了。
☆、54
被扛在肩上的顾泓远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刚才他的头是有一些晕,可是也不至于被这两个人捉住,毫无反抗之力。
他明白如果这一次自己躲过了,那一定还有下一次,老二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倒不如将计就计;让老二彻底露出他的真面目。
只有与他正式交锋;才能永绝后患。
细细的雨丝还在飘着;四周一片黑暗。顾泓远虽是头朝下;可是熟悉的路径还是让他轻易的看了出来;这正是通往老二的住处;松云轩的路。
他将自己带到他的院子里做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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