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的清穿日常》第368章


四阿哥倒是有心帮此人富贵一把,奈何人家还真不在乎,连个名姓都没留下,就走了。
李五郎倒是不觉得什么,在他们贫民百姓眼里,还真不是大事,主要是报答感谢,除了嘴皮子上感谢下,还能做点什么。
因此他便催了催四阿哥道,“大哥不是要去县衙吗?时候不早了,还去不去?”
四阿哥心里毕竟还是有大事,在路上折腾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便也不挂心此事,和李五郎一道往县衙去了。
然而县衙那里,事情进展的也没那么顺利,从来阎王意见小鬼难缠,到了门口,四阿哥与那看守县衙的禀明身份,要求见县令武柱国,当即被嘲讽了。
“你也太会胡扯了吧,脑子坏了?一个皇子阿哥跑到我们这里来?”
四阿哥身上能证明身份的,基本上在落水的时候都遗失了,只一个玉佩却又被李五郎兄弟送去当铺换了五两银子来给他请大夫抓药。
他身上现在又没有钱,也没钱把那玉佩赎回来,便只好低了姿态,李五郎又塞了块碎银子。
那衙役收了银子,脸上笑的跟花一样,四阿哥松了口气,看来事情能成了。
不想,下一秒钟,那衙役招呼了一个同伴,推搡四阿哥和李五郎,嘴里还嚷嚷着道,“看你们识相,我就不跟你们胡言乱语计较了,不然回头抓起来打你们板子,可别怪我不给面子。”
这收了钱翻脸不认人的无耻模样,别说四阿哥了,就是李五郎也气的不行。
然而虽然生气,两人还真没什么办法。
四阿哥心中更着急,他还急着找到武柱国,让对方出人帮他找椿泰啊!
因此他也不肯退让。
正闹着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不是那位兄弟吗?你在县衙面前闹什么?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这样的软和人,怕不是对手吧。”
出声并且走过来的是之前在马下救了四阿哥的布衣青年,他大约真是个热心肠,明白瞧着四阿哥这是有麻烦,还是走过来。
四阿哥有些话不好与他明说,只是与他道,“我有件要紧事要见县令,这几个狗衙役收了银子都帮忙通传。”
那青年看着虎视眈眈的四五个衙役和他们手上的刀枪棍棒,再看自己这边,李五郎个半大小子,四阿哥个病弱青年,倒是很识相。
“唉唉,什么事不事的,咱们萍水相逢一次,也算是有缘,我请您喝酒。”
把四阿哥生拉硬拽走了,李五郎恨恨地看了一眼几个贪心的衙役,也跟着走了。
走到僻静无人处,那青年才叹口气道,
“你和那些衙役闹什么,那些人真给你几下,你这小身板,如何受得住?”
不是他看不上四阿哥,四阿哥本来就身形瘦削,如今死里逃生,形容更是狼狈,跟虎背熊腰的山东汉子还真是不一样的。
四阿哥心里着急,也是想着此人看着有些拳脚本事,许能帮上自己,虽然没有透漏身份,倒也说了个七八。
这青年是个武人,没听出其中的弯弯道道,倒是听出四阿哥这样着急,是为极好的一个兄弟。
他为人仗义热血,听了这后,还真想了个办法,“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我身上还有三四两,咱们先凑够了钱,把你那玉佩从当铺赎回来。我再想办法递给那县令,今天闹了这么一场,通过那衙役是有难度的,保不齐给你吞了东西。”
四阿哥又惊又喜,还有些不安,“我们是萍水相逢,你这样大方,不怕我们是骗子?”
不想那青年哈哈一笑,“我虽然没钱,但是几两银子,能交个真朋友,也是很值得了,若是你对不起我的这片心,也是你的损失,错过了我这样的朋友。”
四阿哥被他这一席话说的心里也敞亮了许多,也不再迟疑,与那青年凑了钱,请李五郎去跑个路赎回玉佩,自己和这布衣青年说话。
“这位郎君,还没问你姓名。”
眼下这青年把四阿哥当做自己人,倒也不扭捏了,道“我叫李卫,倒也不是本地人,而是徐州人氏,不知道大哥你名姓?”
徐州人?四阿哥一下子就想起来当初陪着刘邦打天下的那群武将了,心道,这叫李卫的人侠义豪爽,还真有些汉唐风度呢。
此时见李卫问起自己姓名,虽然不好明说,却也化用了一下。
“我姓艾名真,要找的人是我的同族兄弟,名叫椿泰。”
李卫不识字,听了之后也只点点头,并没察觉什么。
倒是李五郎那边白跑了一趟,四阿哥那玉佩保守估计也值个一千两银子,虽然五两银子是活当,当铺还是不想把东西给李五郎。
李五郎气的不行,可是他人小身单,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回来求助。
最后还是李卫出面,用拳头做威胁,硬要回来的。也亏得这小地方的当铺不识货,只觉得大概有个百两,不知道那玉佩价值千两,不然李卫也没法子。
这闹了一通,也到了下午,四阿哥见李卫不识字,索性在信上写了实情,方交给李卫请李卫想办法。
四阿哥本来以为,李卫有什么认识的人,可以直接接触武柱国。
但李卫是个武人,也是个粗人,他的方法简单粗暴极了——
山阳县令午睡起来,就看到枕边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压着封信,吓得顿时惊叫起来。
☆、狠毒
任谁一醒来; 发现自己枕头边多点什么,都够惊悚的。
武柱国是个老实人,胆子更是不大; 吓得惊叫起来。
他夫人张氏倒是剽悍些,听到动静; 走过来一看,就见武柱国在摸自己的脖子; 翻了个白眼道。
“你这是又做噩梦了?咱们家一不贪钱; 二不违法,你担心个屁。”
前段时间,四阿哥和椿泰坐镇,李光地张鹏翮联合下,查黄河治河河务上的弊病,还真查出几个大贪。
有一个是武柱国的同年; 官儿不大; 只比武柱国高了一品; 官职倒是个肥缺,虽然接近十年没挪窝; 竟贪了几十万两白银。
这样的巨贪; 四阿哥等人自然不会放过; 查出了押解上京,说是判了斩立决。
武柱国以前和这个同年官儿关系还不错,还有些金钱人情往来,听说了此事; 就做了几次噩梦。
张氏对自己丈夫的德行早就一清二楚了,因此也从没指望升官发财,横竖惯例的一些收入已经足够他们一家生活的挺宽裕了。
此时,见武柱国摸脖子,就有些不屑,就这个胆子,别说几十万,几百两他也不敢收。
武柱国却道,“哪里是噩梦啊,你看看这个。”
说着把他刚刚放在桌上的玉佩和信件递给他夫人张氏。
张氏没看信,只看了一眼玉佩,就吃惊道,“这玉佩很值钱啊,上回见到知州夫人,她身上的那个玉佩,说是两千两都不止,都没这个玉质晶莹透亮呢。”
“就怕这个。”武柱国愁眉苦脸的道,“这莫名其妙的送了这么个玉佩,又送了信,还避着人送到我枕边,该不会叫我办什么为难的事吧。一方面这事情不能见光,另一方面也是威胁,我不做,局摘了我的脑袋什么的?”
张氏心中也有些担心,但是她性情比武柱国爽利,迟疑了一下道,“也不过是猜测罢了,真如何,看了就知道了,万一只是你想多了呢。”
说着,她就去拆信,她是秀才的女儿,也是武柱国恩师的女儿,自然是识字的。
只一眼,她的心就放下来,然后匆匆看完了,她哈哈大笑起来。
武柱国被她这一笑给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了?总不会魔怔了吧。”
“你才魔怔了呢!”张氏笑的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咱们家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
“你这话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看就是了。”
张氏把信递给武柱国,武柱国接过一看,惊喜自然也是有的,惊吓自然也是有的,迟疑了一下,又道,“若真是四阿哥,为何不直接命人通报?”
张氏翻了个白眼,“这你问我,我问谁,不过你不是说你远远地见过四阿哥吗,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四阿哥和康亲王椿泰来的时候,武柱国是跟着同僚上峰去拜见两位皇子王爷的——虽然因为太老实了,除了行礼的时候,连句话都没说。
武柱国一想也是,忙换了衣服,急急忙忙的带着人往地方赶去。
这边武柱国惊喜又惊吓,那边四阿哥等的焦急,虽然他心里也清楚,到了这个时间点,若是椿泰并没获救的话,只怕人是肯定是没了。
但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尤其想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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