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尔晴重生》第40章


“主…您当时被押入天牢,我四处托人,那人诓我,说是使了银子就能救您,我便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他……”青儿哽咽道。
那会儿,她还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尔晴心疼地想着。这些年月来她一直守在宅子外,倒像一只忠心护主的小犬,而如今又为春望寻来药引,方才更衣时她看见青儿身上满是从树上滑落的蹭伤,瞧着令人心惊。
“今后,你就在这里住下,可好?”尔晴话对着青儿说,眼神却是去询袁春望的意思。
而袁春望并未反对,只是抿唇,看着尔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HE就是要大家都Happy才可以的嘛~~所以也给袁哥哥安排一个以后照顾他的人呀~~
下章傅晴结局~~~~
☆、第四十八章
与春望和青儿在一起的日子,似乎过得极慢。有了青儿的帮扶,抄手似的游廊也收整得愈发别致起来,这会儿小院中的早梅绽得正娇艳,他们三人在屋内烤火温酒,谈天说地,好生自在。
眼见着屋外飘起小雪,有愈落愈大的兆头。
“不和你们瞎贫,晾在屋前的腌菜还待我去收呢。”尔晴笑着对青儿他们说道。
“尔晴姐姐,你在屋里,教我去就好。”青儿这些时日小脸红润不少,性子越发开朗,也越显出女儿家的娇俏来。
尔晴连摆手,指着一旁的春望,“青儿,你可要在屋里盯好他,待药炉上的药熬好,定得亲眼瞧他喝下去才行。”笑着朝他二人交代。
“你怎叫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管教起我来。”袁春望扁了扁嘴,自己不过是嫌新换的药方太苦,偷倒了几次,还每每都被她抓到现形,心里着实委屈。
尔晴拿指头对着他点了点,威胁道,“下次若是再教我见到你偷倒,我就同张大夫说,换一剂更苦的方子,许能药到病除也不定。”
袁春望听了只敢缩缩脖子,一旁的青儿见这番情形,一个没忍住憋笑出声来,被袁春望投来愤恨的一记眼刀制止。
尔晴推门而出,北风是打了旋子的,伴着雪片刮在脸上如同生了刺一般,行至垂花门朝外一推。
看到门口倏然立着的男人,二人皆是一惊,概是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境下再次相遇。
富察傅恒此刻面色不大好,干裂的嘴唇冻得发青,手里提着一条鲜活红鲤,与此刻他湿透的衣摆一同,显得更为窘迫狼狈。
他心头狠狠地颤栗,有些青紫的唇动了动,心中的话太满,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喉间像是被什么死死堵住,连带着呼吸也不能顺畅,富察傅恒深吸一口气,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那哀绝的心底远远传来,“……你们,还好吧?”细听之下,语气中似还藏匿着不甘与痛苦。
沉默半晌,雪落一时无声,银粟玉尘欺上他紧锁的眉头,与她微颤的睫毛。
尔晴从愣怔中缓过神来,抬脸,漾起浅浅的笑来,只是这笑的背后显出疲惫,“都好,都好。”同样的句子复述了两次,因为除此,她似乎再想不到别的话好说。
“这,给你……”傅恒为掩饰心痛,慌忙递与她手中的红鲤,他想说边疆归来最想见的人便是她,想说经此一战他身受太重太重的伤,可他的命是只属她的,别的任何人也不能取走,他还想说,他曾听明玉讲起她平素好似是属猫的,爱极了吃鱼……只是心里想说该说的一切仿佛一时间都抛诸脑后,烟消云散了。
寒风擦过傅恒的脸侧,也拂动她披着的风帽,半露出尔晴以荆钗松松挽就的一头青丝。
尔晴注意到,他望着她那渐渐苦涩的眼神,心湖突地静下。下一刻,颇不在意地抬手褪去了风帽,仰起一张小脸,无惧与他直视。是啊,你该好好看看,看仔细些,我这般断发的女子,与你富察傅恒今生定将再无可能。
他们一个在天涯之南,一个在海角之北,宛若春秋两季,永生不能同时出现,又该如何相配?
她是在警醒他,同时也是警醒自己,那些不该有的痴念思绪就应同风雪一般散去才好,不是么?
尔晴此刻的内心变得无比通透,曾经的她也是青儿那般的小女孩,因为年少的际遇去倾慕一个人,愿为他攀缘数十尺只为采撷树上那枚最贵重的果子,可这份感情……只不过一段保存很美的记忆罢了,有时过于执拗反而有损,她终究说服自己。
她渐渐舒展开表情,面上释然又极度素丽,缓缓上前一步,笑着对他说,“我受下了。”伸手接过他手上的红鲤,却独独没有道谢,她满眼的坦荡,分明在说:我不再爱你,你亦不再欠我,你我二人从此,便两清罢。
富察傅恒的眼眶倏地红了,看她毫无留恋地转身,只能怆然开口,一字一顿道,“我懂。”
她却终究没有回头,哪怕一眼,身影缓步走远,掩于朱门之后。
尔晴搭上门闩,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背靠在门上缓缓滑落,她无意识伸手摸向脸颊,却见满手浸染的泪痕。
此刻,门外的富察傅恒,想起方才尔晴平静淡然的眼神,宛如一双无形的大手扼在他的脖颈,喘不过气来,身上的伤口比不得心头刀割似的疼,他抚着胸口凄然转身,在漫天飞絮间挪动脚步,瘦削落寞的背影教人如何相信,他就是号称大清第一巴图鲁,身份尊贵的富察傅恒呢?
脚步愈轻愈浮,大雪迷蒙了双眼,终于,傅恒再也支持不住,訇然倒在了雪地中。
而此刻的富察府,早已乱作一团,身受重伤的傅恒少爷居然就这么不见了,傅恒之父李荣保爱子心切,立时向宫里递了消息,吩咐全府上下四处寻找。
最终,还是海兰察在雪堆中及时发现了快要冻僵的傅恒,将他背回富察府医治。
李荣保看儿子受罪,心疼不已,与夫人于外屋提起,“那女子毕竟断了发……”斧刻般的眉头深深皱起,他不忍傅恒为情所累,却也不能置祖宗法制于不顾。
傅恒的娘亲不禁抹起泪来,“老爷,那尔晴断发是因谁而断?况且,那孩子更舍命救了娘娘。”
李荣保沉沉叹了一声,他一生守心克己,而今上天为何要如此作弄在傅恒身上?

尔晴这边早早睡下,躺在暖炕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今日傅恒的到访已经打乱了她一切的平静,一豆烛光被她灭了又点。
却听门外响起细细的敲门声,“尔晴姐姐,睡了吗?”是青儿的声音。
尔晴下床打开门,果然是青儿小小的身子立于门外,手里还抱着一个枕头,只见她弯起一双笑眼,“尔晴姐姐,今日我跟你一同睡行吗?”
尔晴牵她进屋,小手有些凉凉的,二人上了暖炕,互相偎着。
青儿细小的声音传来,“尔晴姐姐,我……喜欢春望哥哥。”面上还带了几分羞赧情态。
尔晴被她的坦率一震,随即柔柔地笑出声来,“哦?是吗?”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小姑娘的额角。
却听青儿自顾说道,“我原以为是因他救了我,我心怀感谢,才渐生欢喜,可后来我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为何这样说?”尔晴不解。
青儿背过身去,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埋在枕间,声音闷闷地,“喜欢哪里会有什么旁的理由,一眼过后,便是无时无刻想见,心里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话音还未完,小姑娘沉沉的呼吸声传来,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尔晴无奈摇摇头,起身帮她掖好被角,心头却方才的话扰动,喜欢哪会有理由,只需一眼就无时无刻想见……青儿的话使得尔晴此刻的心绪更为纠结纷杂了。
而她同傅恒之间,又该如何解释呢?她忍不住地想。

次日一早,打开门来,却是海兰察与明玉一同登门。
海兰察的面色凝重,而一旁的明玉却是双目红肿,一开口便是哭腔,“尔晴姐姐,富察侍卫之前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未愈,前日…又挨了冻,如今状况愈发不好,发热不止却喂不进药,口中只含糊唤着姐姐的名字,这样下去怕是会出人命的啊!”
尔晴听了,心下揪作一团,身后倏尔传来一道男声,回头望去,是青儿扶着袁春望出屋,平静地望着她,道,“尔晴,这有青儿伴着我,你快快去罢。”

一年后。
骨节分明的大手捋起了半截常服的袖子,正用皂角清洗着身前女子的秀发,大手在发间游走穿插,细细揉搓。
那日,尔晴见到病榻上的富察傅恒,简直不敢相认,当日的他形销骨立,手心紧紧攥住她留下的那串相思豆,口中只虚弱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后来,尔晴在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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