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崩坏》第53章


墨琴急了,又碍于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慕濯来到了前院。
“丞相请夫人过去。”被派去通传的侍卫回来拱手对慕濯道。
慕濯踏入书房,入目处就看到埋头处理政务的言堂,窗子外打进来一束阳光正好照在他桌案上。
言堂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疲惫,看着慕濯唇角上扬,起身向她走过去。
“怎么突然过来了?”
语气有些意外,他记得这是慕濯第一次主动来前院找他。
慕濯扯了扯他衣袖,仰起头,声音清亮,“我母亲还活着。”
言堂脸上笑意一僵,他知道慕濯说的是肯定句,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沉声开口,“夫人,我记得第一天我就说过,不该去的地方别去。”
慕濯松开手,退后几步,脸色不善,眯起了眸子,她没替原身质问一句也就算了,言堂反过来还怪她乱跑?
“丞相大人好大的脾气!”
说完,慕濯直接转身就走。
言堂这才反应过来,本能地反应拉住了慕濯,待她回过头来,张了张嘴,只道,“你可生气?”
慕濯觉得好笑,冷声道,“丞相可生气?”
言堂有些懊恼地低下头,此刻也意识到方才的反应不对,抬起头看着慕濯明亮的杏眸,一字一句开口,“她说的话你都别信。”
慕濯笑了,反问道,“她是我母亲,我不信她信你?”
言堂上前几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低下头对着她的眸子道,“你想知道什么,问我,我都会告诉你。”
慕濯定定地看着他,“我只想问一句,风家满门与你可有关?”
其他都不重要,她要的是一个回答。
她的扶苏断不能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言堂看着她一片澄澈的杏眸,弯唇笑了笑,“与我无关。”
那是他的恩师。
慕濯也很直接了当道,“好,我信你。”
他说了,她便信。
言堂收回了手,坐回了桌案前,动作行云流水,开始继续批改奏折,只是唇角明显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
慕濯本来也只是打算问个清楚就离开的,目光触及他桌案前一大堆的奏折,正准备说些离开的话,张了张嘴,剧烈地咳嗽了一声,接着只感觉心口一痛,直直地倒了下去。
言堂在听到咳嗽声时已经抬起头,身体已经比反应更快地直接运用轻功接住了她的身体,探了探她的脉博,悬着的心才放下。
“来人,叫大夫!”
声音难得失了一贯的沉稳,有了几分沙哑。
书房的隔间有一张用作休息的床,言堂每晚也是歇在这的。
慕濯躺在床上,脸色有几分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
府里的大夫已经是花甲的年龄,太医院退下来后被言堂养在了府里,此刻,他正皱眉思考,脸色有些难看,看着言堂有些欲言又止。
言堂脸色沉了下来,眸子幽深不见底,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说。”
一个字的回答,让大夫的胡子都抖了抖,他面色有些惶恐道,“夫人这是中了蛊毒。”
言堂深吸了一口气,大夫的话他没必要怀疑,直接问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可有解法?”
大夫直接跪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臣无能为力。蛊毒本就不常见,而且夫人体内蛊毒已有半个月了。除非找到母蛊取出来,不然夫人只怕命不久矣。”
“下去吧。”言堂声音里满是疲惫。
大夫连忙提着药箱退了下去,动作迅速,生怕再晚一步,言堂就会来一句,“治不好,你就陪葬!”
言堂缓缓转身,在床头坐了下来,指尖有些发白,命不久矣?
墨琴很快被叫了过来,她跪在地上,言堂背对着她,而她莫名觉得他的身影有些孤寂。
“夫人的事情你可知晓?”言堂的声音很平淡,几乎听不出感情。
墨琴一进来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慕濯,当即请罪道,“奴婢有负丞相所托。”然后将慕濯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同他说了,半点都不敢隐瞒。
“为何一开始不告知我?”言堂的话已经隐隐有了怒气。
墨琴嗑了一个头,闭上眼睛,脸上有一丝痛苦,“夫人不让说。”
言堂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看着还没有醒过来的慕濯神色晦暗不明。
良久,墨琴才听到一句,“下去吧。”
她恭恭敬敬地嗑了三个响头,意料之中,外人眼中的丞相心狠手辣,实则不然,丞相他公私分明,从不迁怒下人,是真正温柔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慕濯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坐在床头盯着她的言堂,“我想喝水。”
言堂沉默地起身倒了一杯水,扶起慕濯,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慕濯就着他的杯子,小口小口喝着,干裂的嘴唇湿润了不少。
“还痛么?”言堂放下杯子,出声道。
慕濯眨眨眼,诚实地道,“还有一点。”
言堂喉咙发紧,闭了闭眼,低声道,“怎么不告诉我。”
慕濯有些不解,转念明白了之后,很实在地说了,“为什么要说给其他人听?”
她的身体她自然清楚,在一开始发现的时候她就没准备告诉其他人。没有必要,习惯了不麻烦其他人。
言堂心头一痛,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力道,“所以你在等死。”
慕濯再次眨眨眼,眸子里波光潋滟,“不。已经尽力了。”她还想过把楚曜绑来揍一顿让他交出解药呢。
尽人事,剩下听天命。
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她不怎么喜欢呢。
☆、丞相大人15
言堂站起身来,背对着慕濯,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头,挺直的背有几分僵硬,犹豫了几分,他终是转过身子,抬眼看她,“你可知母蛊在谁身上?”
慕濯有些震惊,“蛊?”
言堂见她神色不似作假,抚额轻叹,“你没听错。”
慕濯脸色有些不好看,呐呐道,“我只以为是楚曜下了毒。”
想到蛊的由来,她感觉胃里一阵恶心,虽说虫子进入的是原身的身子,但是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是她。
言堂皱眉,事情比他想象中更加棘手,对上慕濯沉静的眸子,坐了下来,倾身过去,眯了眯眼,“只这一次。”
慕濯歪了歪头,假装不懂,漫不经心道,“丞相大人所说何事?”
言堂有些微恼,沉声道,一字一顿,“你的命很重要。”
慕濯沉默了,她略微躲闪地避开了他的视线,深吸一口气道,“我累了。”
这是逐客的意思了。
言堂目光沉凉,脸色已经有些不悦了,很好,只是他并不是客。
慕濯见他半响没动静,直接躺了下来,有些闷闷地盖上被子,扭头背对他。
言堂脸上神色变幻,微微抿唇,起身离开了。
慕濯听着脚步声彻底消失才将身子平躺,心里说不上的失落,他就这样走了。
……
而另一边,言堂迈着大步去了风母的院子,到了院子门口才换了不疾不徐的步子,唇角也挂上了一贯温和的笑意。
“丞相来得倒是挺快的。”风母看着向这边走来的男人,脸上神色复杂,有些许的微妙。这半年来,她用尽法子,哪怕以死相逼,这人都不肯见她一面。
言堂在她面前停住脚步,“晚辈见过师母。”嘴上这样说着,却没有行礼的意思。
茶壶还冒着热气,风母倒了两杯茶水,“坐。这茶已经是烧开第七回了,你若再不来,倒是辜负了。”
言堂没有动,“晚辈看在师父的面上唤您一声师母。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见她了。”
这个“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风母面上的温婉大气也端不住了,神色有些激动,“我是洛儿的母亲。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言堂凉凉瞥了她一眼,“师母,您别忘了,风家夫人早就在十六年前的灭门中丧生。”
风母浑身冰冷,嘴角溢出一丝苦笑,神色恍惚,依然不甘心道,“言堂,你不能这么对我,再怎么样,我也是洛儿的母亲,你的岳母。”
言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着显而易见的讽刺,“她不会希望有你这样的母亲。”
风母一震,脸上有追忆之色,更多的是痛苦。
言堂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若师母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那么就好好待在这。师母好自为之。”说完挥袖离开。
风母愣愣地坐着,像一个石像一样僵硬,良久,她端起桌子上的热茶,感受着杯子上传来的温度,她才稍微感觉暖和一点,仍然心有余悸。
她不要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她放下杯子伸出双手,看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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