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路朝做团宠[穿画]》第80章


想必,惊醒她的正是那个梦吧。
眼下她虽说得轻描淡写,他却能体会她经历的煎熬。他仅有一回梦见与她生离,那余悸便久久不散,直至眼下,他将她拥在怀中,再回想梦中的凄凉惆怅,心头仍是微凉的疼。
更何况她频繁梦见的,是战场上惨烈的死别。
他长长叹了口气,宽慰道:“你已经除掉了罪魁祸首,它不会应验了。”
“嗯!”聂羽熙用力点头,“其实我还挺高兴,所以大人能不能不要再生气了?应该庆祝一下才对呢!哦对了,熠王殿下今天走之前说我不用再当‘下人’是什么意思?”她忽然兴奋地两眼放光,“难道是要给我什么奖励,让我挂个虚职,成为路朝第一名女官?还是直接封我个什么公主君主的,也赐我一套府邸……”
齐溯扶额——她分明如此精于谋略,怎又在某些事上如此天真?熠王殿下那意思,自然是要她当王妃啊!
他今日为救她贸然擅闯王府,熠王必然能看出她对他而言意义不凡。可今日他愣是当着他的面,直截了当地“下令”要她搬去王府,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而那句“不用再当下人”则更是表明了娶她的决心。
熠王明知他齐溯是不会放人的,便完全绕过了他,完全不曾要征求他意见,也算是变相地向他“下令”了。
熠王若执意要娶,只需求一道圣命,便真的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早些歇息吧,我有要事出去一趟。”夜长梦多,他一刻也等不了了,必须即刻向熠王表明心迹,决不能由他捷足先登!
“这么晚去哪啊大人……”聂羽熙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夜幕中,她喃喃地说完了下半句,“还没吃饭呢……”
刚抱怨完,御征便领着膳房的人来送餐了。
“主子吩咐了,虽然食时已过,可也不能饿着你。”他向送餐的队伍指了指齐轩木阁的方向,“送进去吧。”
聂羽熙心怀感激享受美食的时候,却不知齐溯正在经历人生最艰难的抉择。
熠王府里重要人物突然暴毙,王府上下自然乱成一团,熠王迅速整理了说辞——因前些日子发现了灼笙的身份有异且动机不良,由聂羽熙献计,以含花生的食物将其处死。他命管家将事情如此告知一众下人,并严令禁止外传。
齐溯抵达王府门前时,灼笙的尸首才刚处置完毕。
熠王听人禀报齐溯有要事求见,立刻将他请进了密室。
“三弟你来得正好!我方才细想,忽然想起一事。”他不顾齐溯一脸不寻常的严肃,急忙倾吐自己的猜想,“你可记得蔡震青小儿百日宴时,烈王请人表演玄术助兴,其间出了乱子,那时也是灼笙以护我为由,割开了你的衣衫……”
齐溯的思绪被他带回那一夜,想了想点头:“况且烈王第一时间冲将而来,对我的腰间百般窥视,显然是有所预谋。”
“是啊!当时我与二弟四弟商议此事,还以为是因你踢伤了沈威,才暴露了身份。”
“我那日行事是刻意变了身法的。那日你要灼笙代你与二哥商议要不要亲自去百日宴,二哥当即告诉灼笙,要你切勿露面,后来你却仍是去了。”
熠王一垂手掌,咬牙切齿道:“是灼笙传来消息,说二弟要我必须亲临,我才去的!”
齐溯点头:“他果真早与烈王勾结。”
“枉我信了他这么多年!”熠王又一垂案几,“好在羽熙机警,要不是有她,我等还不知要让那贼人愚弄到什么时候!”
提起聂羽熙时,熠王眼中难以忽略的赞许之情,齐溯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可眼下看来,熠王的心思全然在指控灼笙的斑斑劣迹上,他也不好在此时勉强提及私事。
恍然一个时辰已去,熠王终于面露倦容,疲惫道:“罢了,不久便要上朝,你这一夜也未得安歇,早些回去洗漱更衣吧。”
齐溯心有芒刺,却又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惴惴地跟着熠王走出密室,一路向府门口走去。
行至最后一条抄手游廊,再往前便要与熠王告别,走到外院了。齐溯心如擂鼓,只怕熠王即日便要面圣请求指婚,若是此刻不说,往后便再没有机会了。
“殿下。”他忽然停住脚步,也将他叫住。
熠王回头,满脸不愿再交谈的模样:“三弟有事明日再议可好?”
齐溯忽然意识到熠王或许早知他此番的来意,刻意拖着他谈论了许久灼笙的劣迹,只为令他无从启齿!
“殿下!”他坚持望他,坚定不移,“还望殿下,准许聂羽熙长留齐府。”
第73章 两情相悦
齐溯终于还是开了这口。
熠王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转过身来:“是她要你来说这话?”
“微臣是为自己请命!”
熠王面容跟着严肃起来:“你可知我此番要她来王府,并非要她当个下人,其中深意,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齐溯深深作揖,“回想那日在马车中见到羽熙女装模样,殿下便问过,若有一日殿下与微臣看上同一名女子,该当如何。”
“那么,你今日便是来告诉我答案?”
齐溯摇头:“微臣的答案当日便已言明,微臣会尊重那名女子自己的意愿。”
熠王似笑非笑道:“那日,本王亦是言明,我若真心想娶一名女子,纵是用尽强权,也必得之。”
“殿下……”齐溯怔怔凝视他,满眼无望,须臾,一屈膝重重跪下,“微臣与羽熙早已两情相悦,感情深厚,还望殿下三思。”
熠王面容一凝:“全因她在你府上,与你朝夕相处!她若当了本王的王妃,与本王日夜相对,自会生出情谊,此事,便不由你操心了!”
“殿下!”齐溯深深叩首,“微臣愿以性命交付,从此听候差遣,唯命是从,拼尽全力为殿下争得天下,并誓死报效终生。只求殿下念及昔年情义,放弃强娶羽熙之念!”
熠王皱着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与齐溯一同长大,自然知道他的脾性,他生于军阀之家、门楣显赫,自幼心高气傲,除了面圣,甚少向人屈膝,更何谈行伏跪之理?
如今为个女子,竟委曲求全到如此地步!
然而那个女子是聂羽熙,便也情有可原,毕竟……她值得。
齐溯对她情深义重,他又何尝不是?他原本确实是想快刀斩乱麻,天一亮便求父皇赐婚,令所有人措手不及。谁知他却赶在天亮之前,不顾颜面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多年兄弟般的情义,他自然也顾惜,可一想到要为他放弃心爱之人,却又实在不甘。
“你回去吧。”他冷冷吐出四个字,拂袖而去。
垂花门前,闻讯赶来询问灼笙一事的莫柒寒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此刻他也心有凄然——齐溯对聂羽熙的感情,确实胜于他百倍,仅凭他能为她而跪在这府兵往来不绝的抄手游廊中,他便输得心服口服。
仰头,晨曦微露,一如他的心也终于豁然——那聂羽熙明明专情于齐溯,却偏偏引来旁的倾慕,于她而言本也是烦扰一桩吧。从此刻开始,他莫柒寒便不再给他二人添乱了。
聂羽熙用早膳时,莫玖樱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熠王哥哥要娶你,你打算怎么办?”惊得她险些把白粥呛在莫玖樱脸上。
“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齐溯哥哥没告诉你?!”
聂羽熙重重搁下擦嘴布:“莫玖樱你一大早的开什么玩笑!熠王殿下怎么可能娶我?他是皇子,皇的婚姻不都是要等着陛下指定的吗!”
“但他可以请求陛下指婚呀!”
“陛下怎么会让自己的亲儿子娶我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野丫头?”
莫玖樱不明就里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重点是熠王哥哥喜欢你,他要把你从齐溯哥哥手里抢走!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他是亲王,他铁了心要娶你,齐溯哥哥是拦不住的!”
聂羽熙眨巴着眼睛看她,用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醒醒,别胡思乱想了……熠王殿下赏识我不假,可从没说过喜欢我呀!他又不是什么荒野匹夫,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总是明白的。”
莫玖樱急了:“什么朋友妻,你能不能当成朋友妻可悬呢。这可是熠王哥哥亲口告诉我哥的,我哥一下朝赶忙叫我过来找你商量个对策,你怎就不信?”
“他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聂羽熙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难道他昨夜说的让她“不再当下人”竟是这个意思?回想昨夜齐溯的态度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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