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路朝做团宠[穿画]》第82章


可是,他仍不甘心。
“羽熙为何认为公主才是女子的梦?在我看来,女大当婚,总不能永远当个闺阁姑娘。即如此,一位绝顶的丈夫才应当是最好的归宿。要梦,也该梦着当皇后才是。”
聂羽熙大咧咧地摆摆手:“不不不!皇后多可怕,怎么可以当皇后!”
熠王不解:“皇后何处可怕?”
“噢,我当然不是说当今的皇后娘娘可怕,我说的是‘当皇后’这件事极其辛苦……”
“我明白,此处只你我二人,你大可畅所欲言。”
聂羽熙顺手抱了个拳以示感谢,继续说:“殿下,当皇后可真是对一个女人而言最大的苦差!首先,她母仪天下,就必须端庄从容,大度稳重,时刻维持优雅高姿态,不能有小情绪、也不能显露疲态;其次,她要统理后宫、知人善用,清算开支用度、重视繁文缛节、筹划节庆仪典……繁杂琐事大小巨细必须尽在掌握;再次,她还要忍受和无数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照顾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而且不能有丝毫嫉妒之心。”
她夸张地倒抽一口冷气,继续逐一道来:“殿下,是人都有负面情绪、也有疲惫不堪的时候,总要有个可以宣泄的出口,若是永远端着架子不能放下,迟早有一天会得心理疾病的。还有哪些大大小小的杂事,后宫人多口杂、众口不一,光那些差役、婢女、太监……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就够受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皇亲贵胄背后的七大姑八大姨,这其中的尔虞我诈、口蜜腹剑……可不是一般人的脑子能算计得过来。说句不好听的,皇帝治国安邦统理天下,可有文武百官出谋划策,可皇后这看似小小后宫里,充满了明争暗斗,她却不能找任何帮手,甚至不能交什么知心朋友,一不小心就要让人扣上偏私弄权、舞弊失职的帽子。”
“其实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还是最后那条!”聂羽熙直愣愣地看着熠王,“殿下,在我的那个时代,男女都是一夫一妻制,受婚姻法的保护,任意一方与原配以外之人媾和,那都是为天下人所不齿的!况且我们还讲究婚姻自由,可以自由恋爱、自由成婚、甚至还能自由离婚。任何一方不满意婚姻现状,都可以提出解除婚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我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正是如此,所以婚姻观也大抵如是。”聂羽熙说着,又甜蜜一笑,“不过大人倒是对我说过,在路朝也流行专情不二的夫妇,他就十分认同这一点!”
“可皇后就享受不到了啊!毕竟皇位是世袭的,身为皇帝,必须开枝散叶,子嗣越多才越能从中挑选出最优秀的人才,以确保国本不衰。即需要诸多子嗣,皇后一人之力毕竟有限,后宫佳丽三千便是责任所在。”
聂羽熙停下来,悲天悯人地咂咂嘴:“殿下细想,天下哪个女人不渴望一份忠贞不二的婚姻呢?皇后也是女人,只是苦于求不得罢了。她心里凄苦,却要强颜欢笑,天天端着温和端庄的态度,看着一代又一代千娇百媚的女子,前赴后继地抢走她的荣宠,更何况……那些女子中也不乏有些心机深重的,卯足了劲使出暗箭,要将她从皇后的位置上撬走取而代之。”
“因此,她可能被人下药而迟迟怀不上孩子、更可能好不容易生下嫡子却又被人暗算夭折,所谓母凭子贵,后宫多少女子为了生下自己的孩子和不让别人生下孩子而无所不用其极。所谓皇后,便是天下最阴毒暗箭的众矢之的啊!”
“这日复一日下来,皇后终有撑不住笑脸的一日,她精疲力尽、不堪重负,继而变得性情古怪,难以接近,难得与陛下见上一面,也只有满心的怨怒,再无往日的温情。曾几何时执手平天下的豪情壮志,被这周而复始的诡计、阴谋、隐忍、埋怨所取代。纵使皇上对皇后再情深义重,也难免心有失望,失望便会冷落,冷落了她,尚有无数燕瘦环肥争相博怜。”
“到最后,皇上终会遇到令他再次怦然心动的嫔妃,而到那时,皇后已然芳华不再,韶华尽逝,漫漫长夜、孤冷凄清,那一身凤冠霞帔与高高在上的地位,全都成了困死她的枷锁。”
聂羽熙戚戚然地长叹一息:“更可叹的是,即便到了那一步,所有人还依然将她架在云端,以为她独得了天下女子最大的好处,她所承受的妒火与压力,至死不休……”
她终于说完自己对“皇后”这一身份的理解,像是说了一个极其悲惨的故事,到最后自己也不由地满脸伤怀。
熠王听得认真,也不免身临其境,到最后望着她怅然若失的面庞哑口无言,竟也有了一丝心疼。
“羽熙……”
原来,她便是这样看待他要娶她这件事吗?非但没有丝毫期许,更有无尽的恐惧,仿佛那是万丈深渊,只有一目了然的无望。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她的那些猜想纵然夸张,却也不无道理。世人都说高处不胜寒,江山与美人总难兼得。他不会放弃自己的夺嫡之心,便无法给她她想要的生活、无法给她全心全意的照料、甚至无法确保在世俗纷乱中护她平安。
他再次苦笑不迭——她这拒绝的方式,看似绵软迂回,却又令人猝不及防。仿佛他再不放手,便成了妖魔鬼怪,成了那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的恶人了。
聂羽熙偷偷观察他的反应,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咯咯笑出声来:“好啦,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殿下不必放在心上,我刚说的这些也都是从我们那的故事书里看来的,要是哪里说错了,殿下可别笑我!”
熠王扬了扬嘴角,不语。
“既然说完了当皇后的坏处,还是聊点高兴的,我便再说说当公主的好处吧!”聂羽熙的语调轻快起来,“殿下细想,公主嘛,身份尊贵、养尊处优,既不用忧国忧民,也不用身负重任,而且还有钱,尤其是那些……”她小心翼翼地瞅他一眼,“就那些养女啊、干妹妹啊……总之不是嫡亲的,那是最幸福了!即有身份、又有宠爱,真到了要送公主出去联姻的时候,非直系血统又不够格,绝对是人生赢家!”
熠王将她的言下之意听得真真切切——在她心中,与他最亲近的关系,也只能是兄妹情义。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勉强了。
“我还有最后一事要问,只愿你如实回答。”他说。
“殿下请问。”
“若是齐溯当上皇帝,你……又是否愿意当他的皇后?”
聂羽熙脑袋一懵,大惊失色:“殿下,这大逆不道的假设可万万使不得!”
熠王苦笑出声:“你方才那些关于后宫宫闱之事的长篇大论,句句危言耸听又满口不忿,难道就不是大逆不道吗?我若真要治你的罪,恐怕你脑袋都掉了好几回了。”
他敛起面容,郑重地重复:“说罢,最后一个问题,我要你如实作答。”
聂羽熙恍然感受到了独属于帝王的威压——他明明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施压的打算,甚至因为感受到她坚定的拒绝而有些伤心,以及内心深处对她还存留一丝讨好的残念。
他只是敛了敛神色重复提问而已,便让她不由地肃然起敬,再耍不出任何花招。
她不由自主地起身,在他面前屈膝下跪,深深叩首又虔虔仰视:“回殿下,羽熙不愿当皇后乃是肺腑之言,若真有一日走到两难境地,羽熙愿挥剑断情,离开路朝回到自己的时代,自此身如燕过,了却无痕。”
第75章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聂羽熙回到齐府已是傍晚,正当晚膳时分。
她例行公事地向袁慈云请安,实际上是去请罪。
“夫人,实在抱歉,刚有些事去了熠王府,今日的抄写任务……”
袁慈云见她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好气又好笑,又忍不住嗔怪:“你这几日都在熠王府,这一回来又去,到底何处才是你的主府?”
聂羽熙扁了扁嘴:“夫人,也不想啊……”
“罢了。”袁慈云摆了摆手,“退下吧,今日你回来晚了,没有为你备膳。”
那就是不给吃饭了?
聂羽熙愁眉苦脸地道了声“是”便向外走去,还没跨出门槛,又听见袁慈云补充道,“溯儿近来胃口不佳,想必一人也用不完那些膳食,我可不喜欢浪费。”
聂羽熙心头一喜,回身行礼:“是!”
没想到这位齐夫人这么善解人意,才接触不多久,就主动暗示要她和齐溯一起吃饭,想来这位“未来婆婆”也不会太难相处!
诶?怎么就“婆婆”了?
聂羽熙在心底啐自己一口,兴冲冲地往齐溯的屋子去了。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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