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大汉娇后》第55章


“那是自然。”陈娇早就有备而来,她走到皇帝面前,站在殿堂中央,长长的裙裾拖在地上,腰板挺直,“臣妾请求陛下差人前往椒房殿调取关于记录太皇太后病情的竹简资料。真相,其实并不难查。臣妾将所有为太皇太后诊病的御医一一分开质询,将他们的所有供词再一一对照,同时,在臣妾开始调查之时,就已经命人将太医令里的案卷都移至椒房殿,严加看守,没人能够篡改伪造。御医的供词和他们每一次出诊的案卷再一一对照,所有的供词都对上了。”
听到陈娇说供词都对上了,刘彻心里偷偷地舒了一口气:“哦?那皇后调查出的真相是什么?”
“太皇太后并非突发眼疾。”陈娇落地有声,“事实上,太皇太后的眼睛其实一直在恶化,但是她很清楚,一旦她倒下,她的不肖子孙不知会做出什么错事来。是以,她一直勉力强撑,她的眼睛只能看见模糊的物体轮廓,却在自己的长乐宫里每天来来回回不停地走,将长乐宫的每一处格局都记在心里,即使不用宫人搀扶,依然能够行走自如。她让太医隐瞒自己真实的病情,对所有人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就是怕自己倒了,有些人为所欲为,又或是自己倒了,子孙无能,自惹祸端!”
陈娇说的“有些人”,朝堂之上的人几乎一听就明白,这指的就是窦家那群人。
陈娇一脸惋惜:“皇祖母一番苦心,却被诸位伯舅如此糟蹋,孤真是替皇祖母痛心!”
她说的是孤。不是臣妾,也不是本宫。
不用臣妾,是因为此话不是对天子说的;不用本宫,是因为窦家的人和她多多少少有些亲戚关系在。孤,放低了姿态,却仍不失威仪。
“臣斗胆,敢问皇后娘娘,为何昨日臣想探望太皇太后,却依然被卫青挡在长乐宫外?”
陈娇看了眼问话的窦彭祖,她本想透过窦彭祖让窦漪房知道梁王的死讯,但后来因为怕牵扯到刘非,所以改了主意。
“窦彭祖大人的话很有道理,想必诸位大臣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那诸位大臣可知,昨夜太皇太后病重,昏迷了很久!说起来,本宫记得当年窦彭祖大人奉命搜查堂邑侯府的时候就是奉了太皇太后的命,想来窦大人也颇受太皇太后信任,那窦大人可知昨夜太皇太后为何晕倒?”
陈娇刻意提起了窦彭祖当年搜查堂邑侯府的旧事。
窦彭祖自然听懂了陈娇的言下之意,神态一下子恭敬了不少:“臣请教皇后娘娘。”
“陛下和孤忧心皇祖母身体,苦心瞒着梁王的消息,想等她身体好些,梁王的死查明真相后再告知皇祖母。偏偏有人偷偷溜进皇祖母的寝宫,用梁王的死讯刺激了她,致她昏迷,差点有性命之忧!是,皇祖母的眼疾的确不是突发,但那日清晨,确实是又恶化了,自那日起,御医都在为她诊治。”陈娇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好在,皇祖母现在已无大碍,不过接下来几日,还需好好休养。至于罪魁祸首的卫子夫,陛下也已经降旨,废了她的夫人,看在她也曾是伺候皇祖母的人的份上,降为美人。”
陈娇跪在朝堂中央:“陛下,这对太皇太后不敬不孝的罪名,臣妾不认!”
刘彻从桌案前起身,走到陈娇身边,将她扶起:“皇后起来吧,朕想,或许是诸位窦大人对你有所误会,才会给你添了这许多罪名,剩下的几条,你也一一给诸位大臣们解释清楚,你看怎么样?”
“臣妾听陛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陈娇的一些自称的设定,理一理:
孤:没有特定场合,就是指代“我”,比“我”正式一点威严一点也有距离一点。
本宫:后宫、朝堂,对比自己地位低的人说话是用。
妾:仅在后宫,用于皇帝面前【其实就是为了给刘彻面子所以自称妾】。
臣妾:朝堂等百官在的场合。
☆、第51章 堂辩(中)
“臣斗胆;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处理陛下的奏章,朝见大臣;除了当年的吕后;我大汉……”
“吕后?”听到故人的名字;陈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差,吕后手段的确是狠辣;但她对这个女人,却是极欣赏的。从刘邦只是一个小混混的时候;就与她一路相伴;可惜,她遇上了这么一个喜新厌旧的男人,只记得新人笑,将患难与共的糟糠之妻弃之如敝履;甚至还为了戚夫人想要废掉刘盈的太子之位。那个男人,为了自己活命,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推下车,于陈娇看来,吕后对戚夫人下手,毒杀赵王如意,又怎及刘邦狠辣的千分之一?吕后杀的,是和她有过旧怨的人,可刘邦要杀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刘家的这些子子孙孙,心怀鬼胎的太多,吕后的确杀了不少刘姓的人,但这些被杀的人当中,又有几个是没想过杀了吕后和皇帝,自己登上帝位的?只不过,吕后先下手为强罢了。
一直以来,陈娇都不认为吕后做错了,只是吕后的有些手段,的确过于狠辣,可这些狠辣,有些,也出自韩卿。真算起来,狠辣的,是她,而不是吕后。
“皇后,”陈娇打断了中山靖王刘胜的话,却只是说了句“吕后”就无言了,大臣无一人敢接话,朝堂中一时陷入沉默。刘彻见陈娇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又见王娡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满,忙出言提醒道,“皇兄所言,你有何要辩解的?”
陈娇从往事中收回心思,转过头看向中山靖王刘胜:“皇兄把我比作吕后,这是把陛下比作惠帝?还是高祖?陛下,”陈娇面向刘彻,“恕臣妾直言,中山王亲近岳家是好事,但中山王姓刘,别失了王室的风度。”
“你什么意思!”中山王急了,“你是想学吕后……”
“中山王!”陈娇提高音量,“本宫敬你是兄长,你的王妃窦绾亦是太皇太后的族人,是以一再对你忍让,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这般随意污蔑我!”
“污蔑?陛下不在长安的那段时间,难道不是皇后娘娘批阅了所有奏章,难道不是皇后娘娘一人在这朝堂之上,说什么暂代政务吗?”
“本宫说的很明白,暂代政务,陛下一还朝,本宫便将所有的事情交还给陛下处理,中山王说本宫把持朝政,何以见得?”
“陛下,”刘胜道,“臣不解,除了当年的吕后,本朝可没有皇后临朝听政的先例!娘娘说已经将所有的事情交还陛下,那么此刻,您又为何出现在了您本不该出现的早朝之上!娘娘自认没有把持朝政,敢问娘娘,为何您不像太后娘娘一样,留在您该呆的地方,而与我在这朝堂之上,辩您是否有罪呢?”
陈娇面露急色,却仍挺直腰板,故作镇静:“中山王说本宫把持朝政,可若是仅凭本宫今日来到这早朝一点,未免太过牵强吧!”
“那不妨就请娘娘解释您今日来早朝的原因吧!”
“皇兄,”刘彻见陈娇似乎被问住了,忙开口想要帮她,却见她一个眼神瞪了过来,那意思分明是让他闭嘴,他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缓了缓语气,道,“皇后自小跟在父皇身边,你也是知道的。朕出宫匆忙,太皇太后又突然病倒,幸好皇后果断,此事,并非皇后本意。好在,皇后聪慧,又得父皇教导,若不是她无心插手朝政,朕定让她陪朕一起批阅奏章。”
刘胜闻言大惊:“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若不是皇后推辞,只怕朕真会这么做。其实,皇后今日上朝,是……”
“中山王,臣有要事禀报——”张汤猛地出声,打断了刘彻。
陈娇眯了眯眼,张汤现在的心思可是越来越多了,她就不信,张汤现在开口,是思前想后,挑好了的时间。
“张大人好大的胆子!”陈娇怒道,“竟敢打断陛下!”
“陛下,”张汤见到皇后的一脸怒容并非假装,而是真的生气,他才知道害怕,“臣有罪。”
在张汤打断的那一瞬间,其实刘彻是松了一口气的,他看见阿娇被刘胜为难的时候,他想要帮她,却又害怕破坏她的计划,他不知道,阿娇的窘色,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那一刻,他突然开始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喜欢过念奴娇,那是因为念奴娇漂亮;他喜欢过秋蝉,那是因为秋蝉直率。他喜欢阿娇,却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阿娇说要自己解决窦家人对她的发难,他允了,似乎他隐隐就觉得,这样的她,才是他的阿娇;阿娇瞪他,让他闭嘴,他听话地如她所愿,似乎他心里面已经习惯了听阿娇的话;阿娇假装生气,假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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