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穿进苦情剧》第110章


众人一听,自动给她补齐了经历,这是老婆孩子都死了啊,于是都唏嘘起来。然而乱世里这样的情况很常见,大家都习惯了,仍然有人大着胆子开玩笑试探:“那李先生现在还想不想要媳妇,咱们寨子里也有些好姑娘呢!”
大家哄笑,等他们笑的差不多了,水银说:“我是不想了,这都快四十的年纪了,转眼就老咯。”
这时候人们老得快,五十岁就算老人了,她现在这身体差不多三十六七岁。
几个凑得近的姑娘就忍不住了,叽叽喳喳:“李先生哪像三十多岁的人哪,说你二十多也有人信呢!”
大当家蹲在柴垛上嚼着柴草看热闹,闻言也揶揄自己这位看着十分年轻的“老师”,“说得对啊,咱们站在一起,谁不说我年纪比你大一轮,我要是有妹子,肯定嫁给你了。”
“嘿我说咱们寨子里的大姑娘小寡妇,这心里头有乐意的,抓紧机会也给李先生表示表示啊,不然人家怎么知道,他们读书人脸皮薄,不好说的。”
后面这句话是对乘凉的人们说的,刚说出口就得了一片不好意思的啐声,有年纪大的妇人大喊:“大当家的你自己可还没个着落呢,你怎么还不找媳妇,也别催别人了,不如今天你就把终生大事办了吧!”
这个年纪的大婶子战斗力惊人,哪怕是大当家也不敢直面其锋芒,连连摆手装傻充愣揭过这个话题。
水银去了好几个世界,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乡土大集体生活,百人八卦座谈会,喝着凉茶听着众人七嘴八舌闲扯,恍惚间品咂出了点乱世偶得一隅清闲的滋味。
正说得热火朝天,忽然瘦猴和虎子两个在山下守夜的年轻人跑过来,面带兴奋道:“大当家的,咱们在山下瞧见一队人趁夜要经过麻山岗,要不要去瞧瞧情况?”
他们在山下原来的村子里也种了些田,偶尔夜里也需要下山去照料一下,顺便守着路,毕竟是山匪,哪能不劫道的。
大当家高粱立刻精神一震站起来,把嘴里的柴草一吐,吆喝道:“好家伙,咱们好些日子没动过手了,走,看看去!”
好几个人二话不说,也跟着他身后去了。水银想了想,放下茶缸拍拍衣摆也跟着一群人身后走。
女人们瞧见了,忙劝道:“李先生你这读书人就留在这里等着吧,省得他们到时候打起来粗手粗脚的不小心伤了你。”
“是啊是啊,你哪会跟人动手,别去凑这危险了。大当家他们可厉害,能应付得来的。”
水银却一摆手,跟上众人消失在了树丛里。
在这里很多人夜里都看不清楚,水银和他们不同,她定时吃动物肝脏和鱼,眼神在夜里也不错,悄无声息缀在大当家他们身后,大当家几个在前面聊天,竟然都没发现她跟着去了。
到了山下,一群人自觉熄了火把,和等在那里的一个年轻人会合,问清楚了情况。
大当家瞧了一会儿,皱起眉:“这不是普通富户,更像是军队里那些人的亲戚。”
“怎么看出来的?”旁边有人问。
大当家指了指车队里几个人的装扮,“看那里,他们的衣服鞋子帽子,那装扮是当兵的,我以前看过,去年好像也有这么一支队伍从这里过去,我记性好得很,我跟你讲……吓!李先生你怎么在这!”
他说着说着扭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旁边蹲着问话的竟然是李银先生。
水银这会儿没吭声了,她仔仔细细看着路边那队伍里一个年轻人。
那好像是王书业,之前和来金谈恋爱,把她带走,却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把她当人情送了出去的男人。水银还以为他应该是被侵略军俘虏或者是已经被杀了,没想到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大当家,这一队人,你们要出手吗?”
大当家看不清黑暗里她的神情,只莫名觉得旁边文文弱弱的李先生,说起这话的语气非常冷漠。
他迟疑地抓抓脑袋,“公道买卖不欺压百姓的商人我们问清楚情况后都不为难,这些当兵的不好惹,都带着枪带着刀,我们拼不过,也搞不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势力,所以除了侵略军我们兄弟见一个杀一个,其他我们都是能不动就不动。”
面前这一队人虽然人不多,看着也带着点东西,但一般来讲为了以防万一,他是不动的。就是这份小心,他才能带着那一窝“山匪”安生过日子。
水银没多说什么,只嗯了一声,“既然这样,还是早点回山上去休息吧。”
离开前,她又看了眼队伍中的王书业,眼神冷而锋利。
第90章 正道十
他们回到山寨里; 忽然下了雨。山中的雨比城中的雨更闹,树叶被雨声打的O@作响,没有一刻停歇。
水银脱了鞋坐在床边; 靠在那闭目养神; 不知想些什么; 一手缓缓摩挲着那枚金手镯上的石榴花。
一大早; 还下着细雨; 早起做饭的妇人看见李银先生出门; 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李先生今天这么早起了?”
水银没有打伞,这么小的雨,这里的人都是不习惯打伞的。她被大婶招呼去厨房喝了碗热粥,配了她们自己做的酱菜。
“下山去看看?下着雨呢,山路不好走; 可得早点回来,不然赶不上午饭了。”大婶在灶台那边忙碌着,随口回了她两句。
“好。”水银笑笑; 放下碗,就这么拢着手一身轻松地往山下去。
在山下路口守着的黑子坐在树干上; 百无聊赖看着路,打了个呵欠; 扭头瞧见水银; 奇道:“李先生,你今儿个怎么一个人下山来了?”
水银站在他身边; 和善问道:“下来看看昨晚上那群人走了没有,晚上下了雨,他们应该走不远吧,我看他们像是往梅市去的?”
黑子闻言,那张本来就黝黑的脸更黑了,不太高兴道:“没呢,他们运着大车,上路忒麻烦,下雨了就干脆没走,好像是到咱们村子以前的屋子那里住了一晚上,现在还没见人走呢。”
水银哦了一声,并不意外。她昨晚上就看出来了,那个队伍带着的箱子里怕是武器,很有可能是枪,冒着昨晚的大雨赶路不太可能,而且他们人不是很多,更不想在大雨中冒着危险急行军。
看向烟雨鞯钠拼逭旧址,水银又和黑子说了两句,转身走了。
她并没有回山上,而是顺着山脚的树丛,转了个圈往那边旧村去。那边还有寨子里的人种的田,他们下来照料田地的时候,水银跟着他们下来看过,这会儿她按照记忆中的地形,顺利溜到了一户人家的屋后。
她在村头就瞧见有人影在其中比较完好的几栋屋子前面走动,正是昨晚那一队人。
悄无声息靠近,和他们只隔着两栋破旧的屋子,水银站在那,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细雨把他们的说话声模糊了,有些听不清晰,但他们的口音区别很大――他们不是国内的几支反抗军,是侵略军,至于那身衣服,恐怕是伪装。
这和她预计的有些不一样,水银沉思了片刻,没有改变计划。她的呼吸平稳,听着那些人隔着半栋倒塌的房屋,从她身后走过去。
和其他人相比,她少了很多对于死的畏惧,因为她清楚自己不会“死”。如果到了她该走的时候,她不想走也得走,而没到她该离开的时候,哪怕就地死亡也不过读条再来罢了。死亡的痛苦,她若是不能承受,早该崩溃在不知道哪个世界。
她这回想做的并不多,只有一件――杀了王书业。
想要找到王书业在哪里很简单,因为他们这一队人只住了三个屋子,门窗大开着,王书业在门口一晃水银就看见了。看是看见了,要单独对他下手似乎不太可能,他旁边还有好几个人守着。
昨晚上的时候,毕竟没有明亮的光线,水银看得并不清楚,她那时以为王书业是这一队人里被保护的那一个,现在看,却觉得他更像是个俘虏。几个围在他身边的人兀自说说笑笑,也不爱搭理他,王书业的神情并不算好,有些憔悴瑟缩的模样。
雨忽然又开始下大了,水银靠在墙边一动不动地等待机会,等到外面的人都进了屋,守在屋门的人不注意,她借着大雨的掩饰,闪身走到了那三栋屋子后面,准备靠在后窗那里听动静。
在第一栋后窗处,她听到了一阵骂声,脚步不由一顿。这声音略熟悉,似乎是寨子里的人。
“这些鬼子真不是东西,草,咱们都给他们骗了,还以为是咱们自己的军队呢,他们这么偷偷摸摸装成这样肯定有什么阴谋!”一边说话一边吸气,大概是被打了。
“好了,你可别说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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