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这单位(三上)》第84章


,岂不毁了大事!”
荣惠心一沉到底,自然明白个中厉害,疾步走着道:“去雍徳宫。”
“娘娘,那内监瞧着有些眼生……”玉树话未说完,迎面却是来了一行人,细看之下,领头的是承庆宫的高德子。
高德子如今与玉树做了对食,对荣惠而言也是半个自家人,故而荣惠也不多掩饰,只道:“本宫这会子忙不开,有事不妨等本宫回来说。”
高德子见荣惠神色沉郁不耐,不由一愣,眼见荣惠一行要出了建宁宫,才连忙拦住,急道:“娘娘留步!可不能等娘娘回来说啊,是圣上召见娘娘呢!”
荣惠脚步一停,那小内监却是涕泪交加起来,哽咽道:“娘娘,您可得先去看看二殿下啊,太医说他病得厉害,只怕是难得……”
芝兰见荣惠眉头深锁,感觉搀扶的手竟有了颤意,不由冷冷瞪了那小内监一眼,道:“你这话却是有意思,咱们娘娘又不是太医,便是看了二殿下又如何,还能当药医治不成?”
小内监听了却是跪了下来,擦了把泪,哭道:“娘娘自是不能救治二殿下,但二殿下癫狂里神智已不清醒,却仍念想着娘娘,口里直呼着娘娘呢。这宫里头二殿下也就只与娘娘贴心,不然奴才万死也不敢阻拦娘娘面圣的……”
荣惠心腾地一动,有什么滚热的东西翻腾上来,硌得发酸,竟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了。
玉树颦眉,看了一眼高德子,虽是不忍,仍是劝道:“娘娘,不管怎样,还是先去了承庆宫再说吧,圣上等着娘娘呢。”
似见荣惠无动于衷,也不顾后面还跟着几个承庆宫内监,高德子一咬牙上前,低声在荣惠耳边道:“娘娘,庄贵妃在圣上跟前可没说您好话呢,圣上还不知听信了什么,正生着气。依奴才看,您还是赶紧的去吧,不然庄贵妃若是借题发挥……”
庄贵妃先自己一步泼她脏水,荣惠若有一丝理智,也该听高德子的。但是荣惠死死咬住了唇,到底失了常态,道:“先去雍徳宫。”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完结正文,番外大约三章的样子——荣惠与二殿下的后来的故事。
下章会比较长,要评要花要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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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惠进到雍徳宫内殿时,正见萧太医与其他几个太医商量用药,观其容色,就知此次朱立轩的境况非同小可。
萧太医见荣惠到了;忙就上前,正要说什么,荣惠却是先进了寝殿;边道:“进来说。”
朱立轩躺榻上,脸色苍白如纸;仿似一夜之间失去平日元气。他的小手不住的发抖,脑袋不时晃来晃去,呓语不断,还无一丝神气。
荣惠塌边坐下;紧握住他发凉的手,连心都凉了几分;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不是医治旧毒;竟然就出了这样的岔子?”
萧太医低声回道:“娘娘,此事蹊跷的很,微臣看来,这根本就是中毒征兆……”
荣惠脸色一寒,摆手止住了他的话,斜眉向外问:“魏长呢,出了这等事,他竟也不来向本宫回禀一声?”
但下边的宫还来不及回话,便听得外间一阵喧嚷请安之声,荣惠心里一咯噔,起身下了塌。
进来寝殿的竟然是朱文烨与庄贵妃,荣惠虽惊疑,福身请安却仍是镇定。只是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丝不安来。
“梓潼没有听到朕的旨意么?”朱文烨面色阴晴不定,目光深沉的看向荣惠。
荣惠自知避旨大罪,此时他亲自来了雍徳宫,只怕要为朱立轩瞒住病情也不可能,如此,只能勉力遮掩一些了。故道:“陛下恕罪,臣妾听闻二殿下病情反复,心急如焚,实管不住自己的步子……”说着,她跪下身来,“臣妾自知有罪,甘愿受罚。”
朱文烨已然背过身去了塌边,听了这话,忽然转过身来,冷笑一声:“受罚?以为朕不会罚么?”
荣惠正细细猜度着,庄贵妃却已经开口道:“陛下,如今二殿下的状况才是紧要啊。”
朱文烨目中寒意顿盛,瞪视荣惠一眼,这才去了塌边,太医已经塌前跪了一地。
眼见朱文烨向几个太医问及朱立轩的病情,荣惠不禁有些懊悔,竟没有第一时间打点好这几个太医管住嘴。此时他们直言不讳,正说着诸如“中毒致癔症,便是医好也要伤脑”“伤及心性,药石难医……”
荣惠顾不得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听了这等话莫名生出一丝怒意,疾道:“难医就不医了么,便是有什么不妥,那也是二殿下,陛下唯一的嫡子!”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
朱文烨却是盛怒非常,龙袍上九爪金龙也似瞠目欲呲,随着高声不断震动,“毒妇,亏还记挂着轩儿是朕唯一的嫡子!”
忽然劲风扑面,荣惠还来不及反应,朱文烨已经挥手一巴掌甩上来。力道之大,又无防备,荣惠整个身子都倾倒地,万分狼狈。
荣惠的脸上自然是火辣辣的疼,她这辈子活了十六年,从来不曾受过这等辱。此时,她却不敢委屈,被老板打一巴掌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被老板打。
皇帝当众掌刮皇后,自然是十分不体面,内殿里的宫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一点细微之声都不敢发出来。若非朱立轩身边少不了服侍,只怕宫都会默默退出去。
荣惠隐约捕捉到几分不对头来,正掂量着开口,庄贵妃已经走上前来,扶了荣惠一把,声音依然是温和:“娘娘,您别急着辩驳了,陛下什么都知道了。”
朱文烨神色不动,只是死死盯着床榻方向,原本深不可测的双眸透出一丝寒气,恶声道:“薛氏,还有什么可说的?”
听到朱文烨称自己为“薛氏”,荣惠只觉被一桶雪水自上面倾盖浇了下来,一股子阴寒从脚底升起来只撞向心窝,将她冻得脸色惨白。
但愈是惊震,却愈是不敢心慌,她眼中含着水色,凄然道:“陛下,若是臣妾真做错了什么,陛下只管告诉臣妾,是责是罚,俱是君恩。只是未曾相问,未曾定罪,便遭此折辱……那臣妾的确无话可说。”说罢,泪水扑簌落下。
这席话其实过于硬气,却因着这份硬气,却叫朱文烨疑目侧看了她一眼。低垂的侧脸,宫裳一片石榴色渲成一团团光晕,朦胧里依稀可见面上蔓延的泪痕,映衬得丝丝秀发有如墨瀑。
朱文烨的迟疑,显然令庄贵妃有些不满,她轻叹一声,道:“娘娘何必如此,若非证据确凿,陛下又怎会气得这般?”
说着,她余光看向朱文烨再度转寒的面孔,末了才道:“今朝有宫望蘅亭边的井里发现了魏长的尸首,魏长的徒儿寿喜亲眼见到,是娘娘宫里的马富安推下去的。御膳房的也有招认是有依娘娘的意思,送给二殿下的点心里添东西……”
荣惠一时呆愣那里,瞠目结舌,不能言语,忽觉膝下大理石地板透出寒气,冷浸浸的逼。闻得朱文烨要验药,她才恍然醒悟,螳螂捕蝉黄雀后。
失策。
后宫之中,最大的对手竟然不是西太后,而是眼前这个从来都悲天悯,神色温柔的女。
验药的结果,荣惠不必多听就知道是什么含义,庄贵妃能□到现,必然是最谨慎之。设这么一个局,自然是什么都为荣惠准备好了。
荣惠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很快,马富安与苏娘便被绑上来,他们两对食的关系自然也浮到明面上。如此,也不外是为了证明苏娘到底向着谁,到底是谁的,也就进一步坐实了荣惠的罪。
至于魏长那个含血喷的徒儿,荣惠不用猜就知道是被谁收买。
这并不算一个毫无破绽的局,但朱文烨却深信不疑,荣惠很清楚着说明了什么。
但明白归明白,荣惠仍忍不住进一步试探:“臣妾与二殿下情同母子,臣妾为何要如此做?若说为了皇储之位,臣妾的三殿□有顽疾,臣妾有何理由谋害二殿下?若二殿下有不测,眼下能位居皇储的,难道是三殿下不成?”
言下之意,当然是大殿下收好处。
朱文烨目光挪到庄贵妃身上,庄贵妃却是不慌不忙,淡淡道:“娘娘年轻康健,迟早再育麟儿,诞下嫡子。”
如此四两拨千斤,荣惠自是没占到分毫便宜。
而且,话说到这里,荣惠自知怎么反驳都是无益了。她太明白,比起后宫这些真真假假,前朝的波云诡异,才是朱文烨的逆鳞。于朱文烨而言,庄贵妃是无害的,她荣惠才是有害的。
眼下薛家风头太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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