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宫二三事》第82章


原是曹彰夫妻二人携手前来。比之曹植的清新飘逸,曹丕的丰神俊朗,曹彰的长相则显得比较粗犷,略带暗黄的须发,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威猛之感。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让孙敏即使被困小院也日夜牵挂,从未忘怀。
如今,他们夫妻二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我听人说许都似又有动静,去问父王,父王只字不提。是以来询问世子兄长。”曹彰正色询问道。
曹丕神色一凛,却又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进书房详谈。”
听曹丕说,这几年随着曹彰战功日见显赫,心也大了不少,竟不大满足于军中职位。虽说如今大局已定,但曹彰大概还是想在曹操面前展现下政治能力吧?只是如今看来似乎智商没有跟上,许都是天子所在之地,加上之前伏皇后一事,曹操对许都的看管定然更为严格,若是真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岂会不知?既然曹操不说,定然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来他兄长是要好好给他上一课的。
“二嫂,不如我们也出去走走?”孙敏松开曹彰的手前来拉我。
我同曹丕交换了个眼神后,他引曹彰走向书房,我带孙敏出了外厅,向院外方向走去。
我尚未开口,孙敏先叹道:“子文似乎变了不少是不是?多年之前他还只知打仗狩猎的。如今竟也晓得在那些事情上下功夫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只是,总觉得子文,他还是更适合战场些。”我轻笑了笑,也不知她是否听明白了。又接着问她,“总想问你,却苦于没有机会,出了小院之后一切可还习惯?”
孙敏摇头,“夫妻和睦,爱子在膝下承欢,一切就像在梦中一般。只怕有朝一日梦醒,与江东再起战事,一切还得回到从前。”
“胡言乱语!”我张口啐道,“既然熬出头来,就好好过日子,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孙敏笑着,“如今大事已定,你们才是熬出头了。先前听闻父王极是疼爱子建,大家皆为二兄捏一把汗。不料峰回路转,子建那里接二连三出差错,二兄倒是愈发成熟稳重。”
“说起这个,那时你在邺城,可曾听闻子建那时是因何事醉酒驰道,出的司马门?”问这个纯粹是出于我个人好奇心。
孙敏想了想,压低声音道:“那时我还在小院,不怎么了解详情。后来倒是从宫人口中听到些流言蜚语,说是那夜和二嫂,我的意思是说,和甄氏有所争执过后才去同杨修喝的酒。也不知怎么传的,叔嫂二人有什么好争执的?后来母亲回邺城,严惩了几个嚼舌根的人,才杜绝了这流言。”
难怪当时曹丕也绝口不提曹植醉酒闯驰道的原因。
只是,我也没弄明白,曹植和甄宓有什么好争执的?
虽如此想着,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地接下话茬,“母亲她做的对,传出那毫无根据的谣言的人是该严惩。”
我们边走边聊,说话间已到了后园。说来也巧,竟迎面撞见萍儿拿竹简挡着脸低着头往回走。
“怎么了?”我见她一味挡着脸,觉得怪异,伸手轻轻移开她面前的竹简。
萍儿头发散落,脸颊两侧通红,像是才与人打过架一般。我轻捋了捋她的头发,还没问话,她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适才明明瞧见甄夫人在假山后面站着,绿竹非说不在。不让过去寻也就罢了,一言不合还出手相向。”
她边哭边说,虽说的不甚清楚,我还是大概能听明白。好像是说她本来是想去找甄宓送那礼单的,远远瞧见她在假山后面,结果甄宓的婢女绿竹不知怎地不让她去寻甄宓,两人一言不合便吵将起来,旋即又大打出手。
“怪可怜的。手臂都被抓开了!”孙敏拂起来萍儿的衣袖,果真有几条红印。
我关注点永远和孙敏不同,皱着眉头问萍儿:“别指望别人会替你出头!别人打你,你就不会打还她吗?她打你一巴掌,你就不能还她两巴掌吗,她抓你头发,你就不能撕她的脸吗?”
“我打回去了。”原本还在哭着的萍儿破涕笑道,“她现在伤的比我还重。”
我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拿过她手中的竹简,“别哭了,打回去了就好。现在自己去卫太医那里擦点药!这个,我自己去交给她。”
见萍儿走后,孙敏轻推了我一下,笑道:“也不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听得一面之辞就教人打回去,怎么不想想其实也有可能是你那小丫头先动的手,反倒打一耙呢?”
我一愣,说得也是。旋即摇头自嘲道:“平日里护短护惯了。”
“要去那边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吗?”孙敏又问我。
我点了点头,“是准备去看看。”
“你们的事情,我不便掺和进来。”她抱歉般地笑了笑。
“原是应该的。”我理解她这话,经历了那么多事,孙敏也成熟许多了。
“想来子文和世子兄弟二人还有的聊,我也不等他了,自己回去了。”
☆、第67章 有毒的糕点
与孙敏分别之后,我轻拍着手中的竹简,一路独自寻到了萍儿所说的假山跟前,只听得四周风声呼啸,树叶不住随风摇晃,发出“簌簌”地声响,环顾四周,哪里有人的踪影?
“清者自清,即便被她瞧见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绿竹你又何必如此拼命相拦?那人下手未免太狠,若是你将来脖子上留下伤疤,可如何是好”
忽地听见假山后头甄宓担忧的声响,我下意识一藏。心下却在忍笑,看来萍儿还蛮厉害,打她的那个丫头也伤的不轻。
“婢子不碍事的,幸好适才没被人瞧见临淄侯也在此处,纵然少君为人清白,难保别人不往坏处想。”这大概是那个叫绿竹的婢女在说话,“人言可畏,之前若非魏王夫人出面斡旋,指不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呢”
原来适才曹植也在那山后面,难怪绿竹拼命拦着不让萍儿过去。心下了然以后,我刚想着要绕过去打断她们讲话,又听得甄宓道:“子建,若非必要,我们以后还是少见些面的好!”
曹植尚不曾离开,我脚下一顿,咬唇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停在了原处没有动弹。
“为了二嫂的声誉,我也觉得这般最好。”曹植赞同。
“我是为在你着想,怕子桓越发看你不惯。”甄宓顿了顿,“近来我研读史书,看到秦二世继位之后杀兄灭弟一事,触目惊心。你兄长他虽不至于如此,可人心始终难测,有朝一日,他得继魏王,只怕你日子难过。”
我也明白这话如果站在曹植的角度其实并没说没错,但是举的这是个什么例子?秦二世。。。。。。我将额头轻抵在竹简之上,默默翻了个白眼。
“即便如此,也是人之常情。愿赌服输,子建认了。”曹植如此回答。这话,我倒喜欢听。输了就是输了,既然敢赌就要能够承受可能的失败。
“子建,我实在对你不住。”不一会儿,又听见甄宓的抱歉声,“若非那日与你相吵,你也不会一气之下同杨修醉出司马门。”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所以究竟是为何事争吵?我心下更为好奇,敛声屏气听着。
“二嫂的抱歉说了已不下百次。”曹植笑言,“我也再回答一次,此事与二嫂无关,那天,原是子建言语唐突了。”
“并非如此。子建你说的皆是实话,你兄长他,的确并非是我良人。”甄宓叹气,“只是,你我既是叔嫂,这话实不该由你来说。”
此语听着倒是三观颇正,我在假山另一边不由得点了点头。
又听得曹植苦笑着一声,“是!”
“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若是当年入邺城之时子建你再年长几岁;若是当年丞相赐婚的是你我二人;也许如今一切皆会不同。”甄宓又道;“我自幼便立志要做一个孝女贤妇,多年前,万般无奈之下已对显雍不住,对袁家不忠。如今既已嫁与了你兄长多年,再如何,也是不能再错第二次的。”
这是。。。。。。在发好人卡?
“少君,君侯,你们且先说话。婢子去外面瞧瞧,免得萍儿那丫头再折回来。”一直沉寂着的绿竹又再次开了口。
不好,我抬脚刚欲离开,只听得曹植一声:“什么人?”
尚未反应过来,已被他一把拽到了山后,“砰”地一声,手中竹简摔到了地上泥泞之中。见到他们三人面面相觑的模样,我亦有些忍俊不禁,不是觉得清者自清吗?怎么都摆出这般尴尬的神情?
“君侯,你,不准备放手吗?”我侧目打量了曹植一眼,轻轻挣扎了一下手臂。
曹植丝毫未动,只看向甄宓,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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