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的江山要完了》第52章


大周的两名皇嗣,周幼成及周幼庭还有他们的母妃,一双人尽都被这场动乱波及,落入叛乱者手中。
双景之乱乃由靖安王联合宗正寺卿赵景云甚至梁人,共发起。
靖安王一直不甘屈居人下,自恃傲骨,发动叛乱,意图谋逆。
明明大周在这一代皇帝的治理下,一派繁荣昌盛之势,这靖安王却偏偏不服,偏要做出这等叛反谋逆的事来。
原本单靖安王成功的几率自然不大,又偏偏还牵扯到梁人以及宗正寺卿,便不然。
可又如何,最后是当时的御前统领赵景从亲自请命前往缉拿反叛的人,赵景从亦不负众望,成功平定动乱。
不过在平定动乱后,赵景从便自请辞去了自己的职位,告老还乡,就连朝廷的封赏也一概没要。
盖因赵景从、赵景云原是赵家嫡母所生的两个孩子,他们是兄弟,亲兄弟,赵景从却大义灭亲,将自己的亲弟弟亲手送上了黄泉路。
赵景云死后,赵景从虽立大功,却终究无法领受这份用血脉至亲的死所换来的恩宠。
大义灭亲,在外人来看是大义之举,对于赵景从来说却是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何尝不心痛。
因这场动乱始于赵景云,终于赵景从,故而称为双景之乱。
双景之乱虽平定,卷入其中的娘娘和一双孩子却没能平安归来,外宣,娘娘和小公主双双殁了,只有小太子活了下来,有幸大周香火未断,还有小太子将来能够继承大统。
悼念故去的娘娘和小公主的同时,人人却都庆幸,幸而是小太子活了下来。
可我听到这个消息却只觉得心头一震,比起小太子,我更希望是小公主活了下来。
这两个孩子,我都曾亲眼见证他们的出生和成长,心却不知何时起偏向公主。
我顾不上其他所有,去看活下来的小太子,但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我知道,活下来的不是周幼成,而是幼庭。
大周储君于双景之乱中身故,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公主,然国君年暮,膝下唯剩下这一个孩子。
帝王不愿江山旁落,活下来的便从公主变成了太子。
女扮男装称帝,周幼庭少不得心腹。
心腹,自幼培养最好。
我再次自请,自请成为公主,不,现在该称为太子了,成为她手下的一枚暗子。
暗子,而非暗卫,暗卫已有。
暗卫有暗卫的职责所在,他们更多的是保卫皇室的安全,而暗子更侧重于帮帝王吩咐的外事。
但终归帝王所令,无所不应,即使是死,也不例外。
我成为了周幼庭的第一个暗子。
这一年,我十四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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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鱼玄明轩
不过没想到的是“小太子”长着长着,发展的方向有些不太妙。
这暗子找了十个; 个个都是个顶个的好样貌; 不仅好样貌,个个也都有过人之处。
这渐渐的,暗子变了味儿; 皇帝却也默许了这种变味儿。
这原先的公主女扮男装成了太子; 这长起来; 除了男女身体上的差别; 就是男女之事上的问题,周幼庭要做未来大周的君主,最不可动情,但在与人欢好的情。事上,皇帝觉得不好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这憋着不好,万一憋出个病来可就更不好了。
所以这些暗子,还是周幼庭备选的面首男宠,日后周幼庭喜欢哪个; 便要哪个就是; 皇帝都默许了。
后来帝王驾崩,太子即位继承大统; 周幼庭十七岁那年登基为帝。
这十年,我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点一点成长,一步一步坐上那个位置,心里有一种难得的安稳; 连带着岁月也静好起来,只希望能够这样,就这样,陪在她身边,足够了。
原本我所求真的不多,只不过相伴,可这一年,先皇驾崩,新帝登基,幼庭召幸了暗子中容貌最俊美昳丽的那一个。
或许是初尝滋味,整整一年除了国事公务外,她常与那人夜里缠绵。
第一夜,我站在房外,里面是芙蓉帐暖共度春宵,我却在夜风里,从发丝到指尖,一寸一寸变得彻骨寒凉,胸腔里有丝丝缕缕的疼痛蔓延,最后密密麻麻包围整颗心脏,袖袍下的手攥紧了,却怎么也放不开。
我想,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抬起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没有他年轻,也不及他有那样昳丽的容貌,因为……这样么……
“玄明?怎么了?你今日怎么看你起来这样憔悴?”
是在那夜后的第二日,她站在我身前,轻轻询问,面上带着几分担忧,几分关心,这些忧思,是为我,纠结了一夜的心绪在那一刻仿佛是泄了气的气囊,一下子忽然又什么也没有了。
许是释然。
我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或许是昨日夜里睡的不好,让陛下担忧了。”
她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双眼睛注视着我,眸中倒映出身影,我一个人的身影,“无事便好。”顿了顿,搭在肩膀上的手往脸上伸来,只是浅浅的抚过,转瞬即逝,如同她的话语,像是羽毛轻轻擦过,又像是微风轻拂,“不要难过。”
再看时,眼前只剩下她的背影。
我一直以为我要的不过是能够陪在她身边,不过是能够待在这个心之所向的光明之处的身边,如此便别无所求了。
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份心意就变了,它变化的那么悄然,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又或许是我从来不愿意去承认,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份感情从来是奢望,是我永远也无法触及的,是永远也不会有回应的,我只能欺骗自己,只能压抑隐藏……
只能陪在她身边,尽分内之事,然而,直到今时今日……
越压抑越反弹,越欺骗越真实,越不愿承认却越逼近,它似星星野火燎原,似毒药蔓延至血液骨髓,似阳光驱散晨雾,势不可挡,更难以挽回,彷如细雨绵绵至磅礴大雨倾盆,情至浓烈,而无解。
我毫无办法,也只有一种选择,就像从前的无数个日夜,不知道、隐藏、压抑。
只要这双眼睛还能够看着她,我还能够在她身边,就好。
不能再奢求更多一分。
可是老天真是作弄人,就连如此也不肯成全,我不知道是该感激它,又或者……埋怨它。
幼庭为帝的第二年,不再与之前的那名暗子纠缠,更将那人派遣至宫外,替她做事。
她不与那人纠缠了,却选择了我,与我纠缠。
为什么不是我……
曾经的反问,却从反问变成了肯定。
那一年那一夜,那之后,我知道我再也回不了头了,心中的情意疯狂滋长,再也压抑不住,再也隐瞒不住,再也不能够装作还是从前的样子,再也无法平淡。
感情无法衡量,也不该拿去作比较,可若是真的作个比较,我有种莫名的自信,比谁都更爱她。
鱼玄明爱周幼庭,很爱,从很久以前开始,再也不会变。
我此生,也就再逃不开情爱的纠葛。
可是周幼庭,她的眼里,她的心里,从来不只有我,还有别的,还有其他人还有那么多的东西,她想要的,好多好多。
我想要的却只有她。
我总希望她能够在我身边多停留一刻,离开的时候,能够回头,多看我一眼,一眼就好,只是从来也没有。
她有情,多情,却也无情。
我就陷在这样一份感情里,越陷越深,情深到连理智都被吞没。
可笑又荒唐,我竟也像那些困居深宫的女子一样,生出用孩子去留住帝王的心思。
就算再荒唐的情。事时,周幼庭也从不允在她体内……她并不想要,也不能要,孩子。
我却违背了,瞒着她……
算来,也是一时糊涂,等我后来冷静下来再细想,便知这法子最是要不得,一个不好,会拖累幼庭,她是女帝,一个瞒着天下人女子身份坐上帝位的女帝,若是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之时暴露了,太危险。
做什么都好,我怎么能做这等危及她的事情呢。
只那一次,过后便是后悔。
只是也没有想到,不过一次,幼庭真的会……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说不上心里是怎样的感受,迷茫、欣喜、害怕、惊慌失措……大概最后都化成了对幼庭的担忧。
这个孩子,要与不要,都会伤及她,小产伤身,生产更要到鬼门关走一遭。
幼庭这一年,只与我曾欢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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