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师兄闯天下》第22章


入画擦干眼角的泪劝道:“娘娘,娘娘你好歹吃一点。。。”说罢,眼泪又掉来了。
“我的祈儿没了,爹爹也没了,张家、张家完了。。。”张贵妃疯疯颠颠的痴笑着:“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入诗、入画听罢都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御书房
福公公颤微微的禀道:“陛下,前方军报!”
南宫羽大惊失色:“乐州郡,已经到乐州郡。”
长久的安乐泰平,早已让这帮文臣武将失去了斗志。
乐州郡的消息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柳相一派主张迁都,裴相一派主张死守皇城。
眼下,能用的武将皆已派遣了出去,而今只剩皇城禁卫军了,想守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南宫羽心中愤恨:北梁的人马还未攻来,这帮终目食君奉禄的臣子便不思图报,一心想迁都!
眼下皇城除了皇城禁卫军,便只剩下专司保护皇帝安危的在龙隐卫。一旦拓跋氏攻进京都,等待他的将是城破国亡,千古骂名永载史册。是以,此刻纵使他心中万般不愿也无可奈何。
在深思熟虑之后,南宫羽终于同意迁都定海郡,南越湾有狄清远镇守,自是让人觉得稳妥放心。
乐州郡
乐州郡的将士都很清楚,城池一旦攻破,京都将危在旦夕,而今他们已无路可退!
刘锐叹道:“如今城中粮草只够七日了,若是界时,朝廷所派的增援和粮草再不到,乐州郡危矣!”
李潜笑道:“刘兄,如今杜家军已经与陛下有隙,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南边狄将军的援军了。”
刘锐默然。
只是他们万没想到,他们所效忠的皇帝陛下此刻已抛弃了皇城,抛弃了乐州郡的将士。
进攻的号角再次吹响,拓跋宏带着三万大军从北门攻城。
战车上粗大的圆木狠狠撞击着城门,盾牌掩护下,漫天箭雨射向墙头,胡人在剑雨的掩护下攀上了云梯,跃上了城墙。
呐喊声,马匹的嘶鸣声,兵器相接的脆响声交织成一片。
裴青风独坐一室,毛笔在地图上勾画着。一名将领禀道:“禀御史,北门已布置完毕。”
裴青风手中的笔顿了顿:“封锁北门所有出口,只进不出。”
“呯”的一声巨响,北边的城门在胡人的欢叫声中开了,胡人如潮水般涌入了北门。
空荡荡街道显得安静而诡异,街边不见任何行人。新鲜的水果、蔬菜随意的摆在外面。一名士兵手里抓住一只鸭子兴奋的笑道:“将军,我抓到一只鸭子。”
拓跋宏坐在马上笑道:“好样的!现在进了乐州郡,金银、美女任你们挑!喜欢什么,咱们就拿什么!”
胡人得了此令,皆喜笑颜开,一窝蜂的涌向大街小巷。
他们踢开了门,入室挨家翻找值钱的东西,然而除了那些个沉重的家什,累赘的棉絮,着实没什么轻便小巧的值钱玩意。
然而他们不容易进了城门,哪里甘心空手而归。一个士兵咬着手里的点心笑道:“中原的点心,味道就是好!”
旁边的胡人一口饮罢杯中茶骂道:“中原人就是穷讲究,这茶又苦又涩,怎么比得我们草原的马奶茶。”
一边吃一边装,直到再也扛不动,方罢手。
另一边的酒楼里,一队胡人在楼上楼下翻找着。一个胡人拎着酒坛子一阵狂饮:“香啊,真香。。。。”遂一人一坛的饮起酒来。
拓跋宏策马向前,半晌也不见士兵们带战利品回来。
“二殿下,有很多兄弟都死了。”巴格不知所措的回禀道。
街上没有一个敌军,可是他的兄弟却莫名其妙的死了。
拓跋宏一翻查验,发现这些死前不是在吃,便是在喝酒,遂怒道:“传令下去,所有士兵不得再吃城中食物。。。”
他的话还没说完,感到有不明物向他飞来,遂拔刀挥开,白色的粉末扬扬洒洒的飘了下来,拓跋宏还没回过神来,下面士兵皆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尖叫:“二殿下。。。”
不待他们喊出声,拓跋宏便成了个火人,连同他身旁的马也一起燃烧起来,他近身的士卫们亦莫名其妙的自燃。空中还飘着点点火花,士兵们尖叫着后退:“鬼,鬼火。。。。。”
他们如无头的苍蝇般到处乱撞,酒楼着火了,树着火了,连马路也变成了火路。白烟滚滚,刺鼻的气味让人无法呼。
他们的脸上,手上的皮肤迅速的腐蚀,血肉模糊,狰狞无比,他们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第21章 黄雀在后 二
大火彻底的吞噬了他们,北门胡军无一人生还。
地图上裴青风朱笔轻轻的在北城门区划上个叉。
“禀御史,拔跋邵已打开了南门。”一小将禀道。
裴青风微微一笑,头也不抬,笔尖在南门街区划上几道横杠:“告诉李将军,关城门,开锅下饺子!”
拔跋邵望着北边冲天的火光,气得咬牙切齿:“刘锐,我要你血债血偿!”待北梁将士满腔怒火的冲进南门,才发现街上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白色的刺鼻气味。
拓跋邵气极:“给我搜,谁捉住刘锐那个老贼重重有赏!”
众人领令,快速的涌进大街小巷。
“禀汗王,这是座空城,找不到一个南越人。”多布回禀道。
拓跋邵大惊:“快!撤退!”他已经隐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北门。。。他儿拓跋宏大概是遭了算计。
几万大军涌入这狭窄的街巷,如今想退出去,哪里快得了。
不知是急燥还是什么,他们只觉得脸上、手上发痒,抓过的地方很快红肿溃烂开来。拓跋邵心中骇然,急忙掉转马头。
只听得一阵闷响从地底下发出,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缝隙,缝隙扩大,他们瞬间被吞噬,只听见利刃穿过肉体的闷响像雨点般响起。。。
然后地面的铁板再次合拢,不知情的胡人士兵们再次重蹈覆辙。此时,脚下路犹如一张巨口,瞬间吞噬着万千人的性命。
街面依然干净的没有一丝血迹,脚下却已经埋葬了几万将士的性命。
拓跋邵的马闯入了民宅内,再不敢在街上狂奔,因为他实在难以想象哪一条道会再次吞没他们。
如今,城内南越人一个人影都未见,他却生生折了六七万兵马在此。这对他拓跋邵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东门,拓跋煜所率领的队伍刚一撞开城门,便看见城门内悬挂着几个巨大的白灯笼,上书:拔跋氏必亡。
风吹过,纸钱如白蝶般在空中飘舞。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街上,墙上一具尸体已经被烧得焦黑难辩。
拓跋煜死死的盯着焦尸上的一串弯刀银链。这是父汗为毎个王子准备的周岁礼物:“二哥。。。”
士兵们看着地上的尸体,心惊肉跳。
“多纳!多纳你醒醒,你醒醒啊。。。”一个胡人土兵抱着地上的一具尸体哭了起来。接着,其它的士兵也发现了自己的同乡,呜咽起来。
拓跋邵跃上房脊,寻声而来,见拓跋煜正准备去抢墙上的焦尸,忙喝斥道:“煜儿,回来!”
拓跋煜红着眼沉声道:“父汗,他是二哥!”
说罢,准备飞身前往,拓跋邵拉住他恨声道:“那是陷阱,谁都不准去。这城里布局的人绝对不是刘锐和李潜那两个武夫!”
拓跋煜愣了愣。
拓跋邵沉声道:“撤兵!
拓跋邵带着仅存的三万兵马撤出乐州郡驻扎在附近,再不敢豁然进城。然而,就算他们只剩三万,刘锐、李潜也不敢出城迎战。之前,他们还有五万之众,十多天的征战,城内可战的将士已不足一万。
裴青风摇摇头:“现在拓跋氏不可能再进城了,如今只怕是准备围得我们水尽粮绝,彻底困死我们。”
他猜的没错:之前北梁一路势如破竹的捷报连连,何曾败得这样惨烈过,就算是在易守难攻的峪北关也不曾有过。他们此番城中受挫,已是军心动荡,闭了眼,他们眼前便是东门那满地面容狰狞的尸体,怎不让他们心生悲凉!
乐州郡之前还有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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