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予我手术刀》第115章


薛妙妙笑了笑,抽回手,“作为朋友,我很欣赏你的志气,但是…你并不了解我的过往,你喜欢的我,只是你想象中完美的模样。再或许,我已经嫁人了呢?” 
王俊生愣了愣,“我不在乎这些!世俗的眼光也不能阻挡…”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只要,你不嫌弃我出身低微,但我会用双手证明给你看。” 
拍拍衣裳上的泥土,提起药篓子,薛妙妙转身裹紧衣衫,“回去吧,太阳要落山了。” 
王俊生跟在她身后,微微有些失落。 
………… 
今年的冬雪来的很迟,腊梅盛放了许久,建安城才迎来第一场雪。 
大明宫暮色沉沉,皇帝沉疴痼疾,更从容夫人去后,身体日渐衰退。 
虽能坚持上朝,但那种日薄西山的暮气,越来越明显。 
不知能否撑过五十岁天命之年。 
太子已立,乃是容夫人所生的大皇子,不过几岁的娃娃。 
而后内阁重组,以兰沧王为首,尉迟恭等人为辅政大臣,兰沧王更为太子太傅,亲自教导,为日后接手大燕做准备。 
只不过,兰沧王这一年来,时常不在建安,而是各处巡视。 
卸甲沉剑,他如今不再亲自挂帅出征,而将重心放在建安。 
但他一手培植出来的孙伯勇等人,已经渐渐显露锋芒,为一方统领。 
不论外界如何传言,甚至有阴谋论说兰沧王权势滔天,有逼宫篡位之野心,但跟在陆蘅身边的傅明昭,最为清楚。 
将军一直在找那个女子。 
自从那晚将军失魂落魄,发疯一般从御书房出来,在冰冷的河水里摸索了一整夜时,傅明昭便知道,那女子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比这江山,还要重要。 
这一年来,奔波在建安周围各地搜寻,暗河汇入大河,河道分支,不知几多歧路。 
陆蘅一面在各个军营督导训练,一面用尽方法找人。 
但,失望一天比一天浓烈,将军的做派也愈发冷厉。 
那么高的地方,那么湍急的河水,那么久的时间已然过去。 
在傅明昭心里,也认为,薛妙妙也许早已不在人世了。 
将军对自己亦十分严酷,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抵消掉心底的痛苦。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跨过无数的山丘,淌过数不清的河流,去过太多太多的城镇,可薛妙妙依然毫无音讯。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渐渐地,大家都心照不宣,无人敢在陆蘅面前,提及那个名字。 
这一日大雪初降,陆蘅带领部下,从南郡的大营返回建安。 
不料,突降大雪,大雪封山,部众被困在山中,只能暂时扎营,等雪变小了,再开路行进。 
傅明昭等几人探查地形回来,禀报,说是此山名为丹霞山。 
陆蘅心中忽然有个念头跳出来,丹霞山,虽然离建安很近,但搜寻时,并没来过这里… 
傅明昭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便补充道,丹霞山人口稀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村庄。 
其中最大的乃是慈溪村,有人口大约千人。 
蓦然听他叙述,陆蘅的心里却如古井无波。 
他甚至不敢多想,害怕再次经历那种刚燃起希望,又面临失望的绝境。 
在山下驻扎了两日,随军带的口粮不多,河水也结了冰,士兵便到村子里向村民们采买必需品。 
第二日晚,许是连日奔波,陆蘅手臂上的旧伤复发,伤口出现溃脓的迹象,随之而来的,就是高烧。 
傅明昭知道,是旧伤,亦是急火攻心。 
因为本是短途行军,带的部下不多,军中没有军医,剩余不多的草药也用完了。 
最终傅明昭决定亲自去慈溪村请大夫,最不济能买来些草药也好。 
村中落雪,鸡犬安静,秀竹和薛妙妙在房内烤火,薛妙妙裹着厚厚的棉布披风,安静地在看书。 
院子里,王俊生冒着雪来送东西,碍于秀竹在屋里,薛妙妙连忙起身去院子里。 
王俊生带来的是一件光泽细腻的羊毛披风,是前几天去建安城里买来的,费了许多功夫。 
这披风是两人提前约好的,薛妙妙已经给过定金,所以也没推辞,王俊生便替她披了上去。 
秀竹隔着窗户看着,心中难过的紧,还没看出名堂,就见自己父亲急忙忙回来。 
老村长一见薛妙妙便将事情的经过原本地说了出来,那些人有朝廷的官令,不能怠慢。 
薛妙妙想着自己手头还有一些鱼腥草,听说病人高烧不退,身为医生的本能,让她不能袖手旁观。 
虽然老村长的意思是,不想让她抛头露面,只拿着药过去。 
但薛妙妙坚持要见病人面诊,最后才说定,由王俊生陪同,一起过去。 
营地驻扎在村庄外,河水旁。 
白色的帐篷,在风雪中,显得很是单薄。 
薛妙妙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只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不知名的卫兵引着入帐,王俊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解出官员,心头充满着好奇。 
还有紧张。 
正在床旁守着的傅明昭,没有抬头,“将军旧伤复发,速速过来处理伤口。” 
这种倨傲的态度,让王俊生心有不忿,但薛妙妙只是十分平和的道,“能给我叙述一下病人的病史么?” 
这一句话,如同冬雷震震,在耳边炸响。 
因为脖子扭动过猛,傅明昭只觉得颈部牵扯的疼痛! 
但这些,都比不上看到眼前人的惊诧! 
上一瞬间还傲慢无礼的官大人,下一刻,连手中的药碗都掉在了地上。 
王俊生见这位官大人,一个箭步上前,极是无措地,似是用了好大的力道,才叫出了一声,“薛大人?!” 
………… 
周身忽冷忽热,仿佛置身炼狱。 
陆蘅觉得手臂上隐隐作痛,但似乎有温暖的手指在上面动作着,疼痛,逐渐减轻。 
那种触碰,让他在似梦半醒中,生出一种熟悉的错觉。 
他悠悠转醒,偏过头,手臂上的伤口被整齐地包扎好。 
缓了片刻,有人从帐外入内,伴着一股浓烈的药香。 
“放着吧,本王这会不想喝。” 
来人顿了顿,陆蘅余光瞥见,是一道纤细的身影。 
那人很是听话,便果然转身,将药碗放到桌子上去,弓着身子摆弄些什么。 
本是不经意地一瞥,但那身影,却让他忽然心头大震。 
就在她掀开帘子要走的瞬间,他颤抖着开口,“且慢,让本王瞧瞧你的脸。” 
帘外有鹅毛飞雪飘进来,无声寂静中,那人缓缓转身,脸容一点一点,完整地出现在陆蘅眼前。 
在看清她的容貌时,那一眼,仿佛过了千百年。 
心发慌,头发胀,眼前模糊一片。 
薛妙妙也愣住了,张开眼的男人,和印象中的那张脸,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陆蘅走下床榻,长风玉立,白衣胜雪。 
他一步一步,如此漫长,恍如隔世。 
等到两人终于对面相望时,陆蘅只是伸出手,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缠绵悱恻,凶狠无度,至死纠缠。 
薛妙妙觉得脑海里,如千百烟火绽开,所有的支离破碎,逐渐汇聚成浩渺的星河,一点一滴,重新回到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 
薛妙妙已是泪流满面,她含着泪光,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 
冰封的眼底,开始消融,回光。 
映出满天日月星辰。 
陆蘅握着她的手腕,那出现在梦中千百次的声音,低沉磁性,“妙妙,我们回家吧。” 
………… 
冰雪消融时,薛妙妙跟着来到慈溪村的官员走了。 
临走前,王俊生紧紧追上去,那男人从高头大马上俯视下来,带着睥睨天下的风华,他说,“妙妙是本王的夫人,我们该回家了。” 
少年站在村口,被他气势所摄,陆蘅回头,凤眸看过来,王俊生听清了他的名字。 
兰沧王,陆蘅。 
竟是,那个能让天下翻云覆雨的男子。 
多年以后,当王俊生已经成为了建安城有名的药材大商,慈溪村已经变成少年时纯真的回忆。 
从建安城那场惊世骇俗的婚礼上,他终于知晓,那年受伤在慈溪村休养的姑娘,原来是早已名满天下的传奇女子……太医令薛妙妙。 
王俊生输得心服口服,世间也唯有兰沧王能配得上她。 
王俊生在满城红绸中转身,融进了围观的人群里。 
记忆中的那年冬日,冰雪消融,两人坐在高头大马上,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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