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对我好点》第77章


落叶迫不及待地想归于泥土,再通过泥土一寸一寸地归根,可惜,上帝并没有听到它们的祷告。
它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扫把拂过它们的身躯,刷刷作响。
音乐暂停的间隙,周围静悄悄的。
裴燃眼皮一跳。
就听到秦女士淡淡道:“星河的档案上,无父无母。”
“从孤儿院长大的一棵小白菜。”
…………
………
此时此刻的小白菜本菜宛若一条咸鱼躺在床上,她经历了劫后余生,高度的精神紧张后,萎靡了。
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是她自己雷声大雨点小,自己吓自己了。
眸子微微眯起,抱着被子茫茫然地盯着头顶的吊灯。
不过自己的表现还是差劲极了。
荆星河忍不住痛心疾首,她捞过手机想和裴燃说一声,屏幕摁亮,又放下,算了,还是等他回来吧。
她找了什么男朋友噢。
不对,这不能怪裴燃,要怪就怪她自己太怂。
怂到……
看到男朋友爸爸瑟瑟发抖。
看到男朋友妈妈也瑟瑟发抖。
甚至偶尔在男朋友本人面前,也……瑟瑟发抖。
哎,她真是太怂了。
抱着被子滚了一圈,埋头,疯狂唾弃自己。
两秒后,脑中白光一闪。
荆星河懵了懵,唇角僵住,排山倒海的记忆翻涌而来,她忽然记起来自己和裴燃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了。
或许,见到裴燃就莫名怂地慌,是早有渊源的。
那是在她大一下学期的时候。
过完年,刚返校,班主任赴美交流学术,他们班由秦宛代理班主任半个学期。
高中的时候,老师说的大学没有早晚自修,都是骗人的。
至少,大一那一年,早晚自修都有,有就算了,还得点名。
年后,春回大地。
世间万物的勃勃生机都在悄悄的躲在暗处发芽。
等待有朝一日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某个晚自修,秦宛临时有事没有过来。
脱离管辖,班级里炸开了锅,闹哄哄的。
学生会查纪律的来过好几趟,第一次提醒,第二次扣分。
二十分钟后,有个男生走进他们班,男生长得十分好看,他有双浅棕的眼,眼型狭长微扬,睫毛也长,高挺的鼻梁,看弧度,像用画笔画出来的只属于漫画中的男主角独有的一样,薄唇微抿,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他走进教室,就软了骨头似的瘫在讲台桌前的椅子上。
底下忽然没了声儿,同学们面面相觑,对不速之客一脸懵逼。
安静了不到两分钟,大伙儿又窃窃私语:
“这谁啊?”
“不知道呀?”
“走错教室了吧?”
“哪个系的学长吧,好帅,我要泡他。”
………
窃窃私语,窃窃私语着,就越来越明目张胆。
直到,“砰”地一声巨响。
他们现代汉语课的老师的厚重的课本砸在了讲台桌上。
“再吵?”
荆星河偷偷抬眼:“………”
可以,这个撕漫男是个很暴躁的社会哥。
半个小时后。
秦宛在班级群里告知,说今天实在有事赶不过来,就找了她儿子过来临时替她坐班。
还说月末,中文系评分,不希望看到扣分的情况。
荆星河抿抿唇,悄悄地,悄悄地移到许乔安的耳边:“可是他来晚了,分已经扣了。”
下一秒,一道冷飕飕的似利箭的目光射过来。
荆星河后背一凉,虎躯三震,缩回来正襟危坐,不敢造次。
她总觉得怵地厉害。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分钟。
许乔安推了推她的手臂,递过来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我仔细观察了,秦老师的儿子是真滴帅!
荆星河抬眼,又望了眼暴躁的撕漫男。
撕漫男站起来了,慢条斯理地走到窗前。
身形修长,劲腰窄臀,黄金比例。
她舔舔唇,垂头,下笔回复:这身材,放在小说里,标准的小黄文男主。
顿了顿,又添一句:一夜N次。
写完,悄咪咪地传送给许乔安。
然后,下一瞬,一截削瘦偏白的手腕出现在她眼前。
扣住了小纸条。
荆星河:“………………………”
第62章 惨不忍睹的回忆
#062
骨节分明且修长白皙的手指映入眼帘,指腹牢牢地摁在纸条上,像是要将纸条碾碎了似的,明亮的灯光下,站在背后的人的身影被无限拉伸,荆星河舔舔唇瓣,吞了吞唾沫,轻轻地如蚊吟般“嚇”了一声后,就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她咬了下后槽牙,腮帮子鼓起,眉头皱在了一块儿。
不祥的预感排山倒海而来。
原本还有点点窃窃私语声的教室也不知怎地瞬间鸦雀无声。
“………”
背后的压迫感渐渐变强。
在看到邻座对她了如指掌的许乔安一脸“你可能死定了”的表情后,荆星河最后关于侥幸的希望也灭了。
她闭了闭眼,瑟瑟缩缩瑟瑟缩缩了好一阵子,而后,缓缓地转过身,慢吞吞地仰起头。
就看见身形修长,劲腰窄臀,黄金比例的一夜N次标准小黄文男主就垂着眼睫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眼前。
瞳孔募地收缩了一下,荆星河咻地一下站起来,整个人透着“惊慌失措”的讯息来。
她往许乔安的方向倒退了一小步,椅子被撞地移了点位置,发出短促的与地面摩擦的声响,撑在桌面上的手盲目地去抓那条小纸条,准备拼死一搏,毁尸灭迹。
暴躁社会哥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
要是让他看见了小纸条上的内容,她怕是要被灭口了。
荆星河小心翼翼地抬眼瞅着他,漆黑眼眸中的惊恐万状都快要溢出来了,眼睫扑闪了几下,眼珠子右瞥瞥,左转转。
强烈的求生欲油然而生。
她是个窝里横,想吐槽的东西只敢私底下和许乔安吐槽。
她也完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被吐槽的对象会直接将她怼在吐槽的现场,死神似乎在缓缓靠近,纸条也没摸着,而就在那一瞬间,眼前的暴躁社会哥忽然弯下腰,凑近她大概不到一秒,就又直起了身子。
同时,小纸条已经转移到他手上了。
荆星河这回是真的窒息了,她尴尬至极,垂下头,都快将下巴贴到锁骨上了,贝齿咬着唇,恨不得自己立马原地消失。
一直看地面也没有什么办法。
被注目的感觉也十分奇怪,荆星河捏紧自己的衣摆,捏地指尖都泛了白,才横下心来,再次昂首挺胸。
嗯,暴躁社会哥他打开了小纸条,垂眸,扫了一眼。
随即,冷冰冰的表情出现了明显地裂痕。
他抬眸眯眼,目光似利箭,咻咻咻咻地要将她万箭穿心了。
“呵。”
“………”
这特么的可太尴尬了。
荆星河觉得自己被拉上了刑场,准备受刑。
手起刀落的过程太长,长到令她倍受煎熬。
她吧唧吧唧嘴,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喉咙像被扼住般,什么声儿都发不出来。
但是,她必须挽尊,以保全自己这条狗命。
“是我。”她咬了咬腮帮子,皱了皱鼻子,尽可能小声地说,“上面的形容词形容的都是我。”
顿了两秒,刻意压低加粗声音,“你可能看不出来,我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浪子。”
“不要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就是男孩子。”
那时候的荆星河,一头爽利的短发。
暴躁社会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特桀骜不驯地扬起下巴,嗤了一声,问:“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他懒懒散散地站在一旁,低着头,额间的碎发自然下垂,遮挡了他晦暗难辨的眼,须臾,眼尾轻轻一挑。
荆星河颤了颤身子,要怕死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狡辩失败,那该道歉就道歉。
社会哥虽然是社会哥,但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她相信,只要自己态度足够诚恳,他是不会和她一个女生斤斤计较的。
如此,她抿抿唇,“非……”
才磕磕绊绊地跳出一个字,就被无情地打断。
“什么名字?”社会哥拿了笔,翻开记录册。
记录册专门记录早晚自修不守纪的学生,再交由班主任看过后,单独找到办公室谈话。
是大一学生专享的和读高中时没什么区别的制度。
荆星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张小红。”
社会哥:“………”
许乔安:“………”
其他看热闹的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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