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只想种田》第71章


谢昭昭将脸埋进萧淮怀中,拱了拱,“皇上,臣妾吃腻了这珍馐美味,就想去尝尝粗茶淡饭的滋味。”
听着他胸口有力的心跳声,谢昭昭攥着萧淮的衣襟,“萧淮,你就再纵容我一回,好不好?”
良久,身边的男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岁夕的钟声自皇城的门楼上响起,一声一声,在这天地间传开。
——
第二日,天蒙蒙亮,谢昭昭便醒了。床榻之上,衣衫凌乱,无不昭示着这里昨夜发生了什么。
谢昭昭有些头疼,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把持不住了呢?酒后误事,当真是如此。
“嘶——”她轻轻动了一下,只觉腰酸背痛,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谢昭昭从未想过,萧淮在床笫之间,居然这么不是个东西。
“娘娘可是醒了?”帐幔外响起碧荷的声音,小姑娘声色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喜色,“皇上吩咐了,娘娘昨个劳累,免了今日的祭祀大典。”
谢昭昭:……
谢昭昭起身,却突然被身侧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了一下。她将东西摸出来,却是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卷轴被展开,是一道册后的圣旨。
萧淮将这样东西留在这里,许多意思便已经不言而喻。
谢昭昭攥着那道圣旨,有些微微出神。
“娘娘可是还要再睡一会儿?”碧荷在账外询问道。
“不必了,你去帮我找身宫人的衣衫,咱们去趟国公府。”
“宫人?”碧荷有些诧异,“这是新岁,娘娘便是想回去省亲,也该穿的体面些。”
“都是自家人,什么体面不体面的。更何况今日宫中的妃嫔都去了太庙,若我再大张旗鼓的往国公府去,岂不是又要遭人非议?”
觉得自家娘娘这话在理,碧荷便应声去寻衣衫了。
待碧荷出了寝殿,谢昭昭才忍着酸痛下了床。她坐在妆台前,取过一个极不起眼的匣子。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叠厚厚的银票,两只锦囊,还有柄镶着七彩宝石的匕首。
不多时,碧荷便取来衣衫,谢昭昭将方才取出的一只锦囊递到她手中,“待会儿我去国公府,你帮我跑一趟京郊报国寺,将这锦囊供奉在寺中。”
如今钟家还不知道夜二带回了钟景祺的消息,便是连盏长明灯都没有供奉。
“娘娘……”碧荷接过锦囊,只觉得自家娘娘今日有些怪怪的。
谢昭昭笑了笑,“完事之后,你便去外公处寻我,可好?”
因着祭祀大典,这皇宫中反倒清净了下来。谢昭昭换好衣裙,趁碧荷不注意的时候,又将那匣子中的银票、锦囊和匕首揣进怀中,匆匆出了寝殿。
——
皇家祭祀大典,少京的官道昨日便已经封了,沿途都是胄甲鲜亮的皇家禁军。马车出了西华门,便只能一路抄小道往国公府的方向驶去。
待到了国公府的后门,谢昭昭又叮嘱了碧荷几乎,才独自下了车。天还未大亮,她扣了扣门,木门应声而开,却是钟老爷子的侍从。
侍从行礼,“娘娘,老国公已经恭候娘娘多时。”
第66章 天寿
昭宁
这是谢昭昭自以为穿书后; 第三次踏入钟老爷子的书房。第一次; 她拿走了玄鹰令; 第二次; 是为追查谋害钟二的凶手,而这第三次,则是为了告别。
“打算去哪?”昏暗的书房里; 传来老爷子浑厚的声音。
谢昭昭走上前,立在案几旁,低垂着眼睫,“还没想好,可能是……青州洛州一带吧。”
谢执说,那里的一处偏僻之地有不少适宜耕作的土地; 她想去看看。西北开荒一说; 当时只是戏言,如今瞧着,却是要成真。
“昭昭; 你心中还是放不下这少京啊。”老国公叹了一口气; 天下之大,这丫头偏偏想去青州洛州,想来也是惦记着景祺和西北冬月的灾荒。
谢昭昭不吭声; 便听钟国公又道,“昭昭,你别嫌外公啰嗦。你与皇上是自小的情分,如今并不是到了没有转还的地步; 又何必非要离开?”
早在齐姜两家获罪时,谢昭昭便让玄鹰给钟国公送来了密信,说她有离京的打算。
“外公,昭昭不想再留在宫中了。”
好半晌,谢昭昭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当初我一门心思想入宫,是觉着老天给了我一个机会,想要成全我和皇上之间的情谊。若不试试,我只怕自己会后悔。如今,我试过了,却只觉得这深宫于我,无异于樊笼枷锁,我过得不好,皇上过得也不好。若是我还留在宫中,长此以往,只会一点一点消磨掉我和皇上之间的情分。”
谢昭昭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静静燃着的烛火,“皇上宠我一时,能宠我一世吗?与其有一天两看相厌,不若我早早离开,皇上念着我的好,或许还能保全一点少年时的情分。”
“昭昭,老夫一生阅人无数,外公瞧着,皇上不是那般薄情之人。”于这个外孙女,老爷子到底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她离开少京,舍不得她在外漂泊。
“外公这话,分明既是自欺欺人。”谢昭昭微顿,眸色有些暗淡,“外公还记得那毕城守备吗?不管姜太后有无授意,可若不是依仗着太后,他区区一个守备,又岂敢谋害朝廷命官,沉没十万担救急的粮草?”
“皇上已经拟好了册后的诏书,可有前车之鉴,我若留下,迟早都是条不归路。”谢昭昭摇摇头,扯出一个笑,“即便国公府和宰相府的众人安分守己,可钟谢两家旁支无数,总有人会打着我的旗号,在一方称王称霸,祸害百姓。等到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那一步,大约就是我和皇上离心的那一天了。”
谢昭昭抬眼,看向老国公,“外公,我不想有那样的一天。大周不需要一个姓谢的皇后,这于大周,于钟谢两家,都有害无益。所以,我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我,对萧淮,对天下人,最好的选择。
老国公本想再劝劝,却不想谢昭昭已经想得如此通透。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同你父亲和执儿商量过了吗?还有芮儿,她自小缠着你,你这一走,她怕是要伤心。”
“我也已经给哥哥留了书信,听说父亲已有辞官的想法,等哪一日他们想要离开少京了,便可来寻我。至于芮儿,她总要嫁人的,伤心不过一阵子的事,她知道我好,我平安无事,想来过阵日子,便好了。”
想到身边这些亲人,谢昭昭眼睛就有些发酸, “外公,如今钟家已经不再有武将,您为家国天下操劳了大半辈子,也是该享享清福的时候了。往后若是想喝两口粗茶,喝便是了,也无需在意旁人的目光。但府中的大夫说,您年事已高,这烈酒还是要忌的。”
钟国公笑着点点头,“丫头,我老头子有这么一大家子人伺候着,你难道还不放心?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时时刻刻都要记着把玄鹰带在身边。”
“是,昭昭记下了。”谢昭昭走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蹲在钟国公身边,抚着他的膝盖,“外公,这是昭昭给您绣的平安福,您收着,什么时候想我了,便拿出来看看。”
钟老爷子哼笑了一声,“你个臭丫头,人都跑了,居然还拿个布袋子糊弄我老头子!”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老爷子还是接过了那个锦囊,紧紧的攥在手里。
“昭昭还有一事相求,我在宫中有两个婢女,一个是御史大夫家的女儿,我走后,她自然是回简家,有简大人夫妇护着,我倒是不担心。只是碧荷,从小便跟着我,我走后,还请外公帮我劝劝她,把她留在您院子里。小丫头脾气大,怕是要呕一阵子的气,但做事却是极为细心,有碧荷在您身边,也算是代昭昭尽孝了。外公,昭昭不孝,不能陪在您身边侍奉了……”说着,却已经是泣不成声。
——
皇城以西,便是太庙。眼下巳时将近,祭祀大典即将开始。
宝元腆着肚子走到萧淮身边,低声耳语,“皇上,宫中来报,贵妃娘娘今早从西华门出,去了国公府。这会儿,国公府外的马车已经往北门去了。”
萧淮有一瞬间的微怔,继而轻嗯一声,抬眼往城北的放下望去。
谢凝,你我之间,到底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有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响彻少京的半边天。
谢昭昭掀起车帘,听着那号角声一点点消散,祭祀大典的礼乐声再起。
萧淮,你一定要做个好皇帝啊。至于我,从今往后,天高云淡,海阔星垂。
——
皇家的祭祀大典一直从巳时持续到酉时,日薄西山的时候,所有的典仪才进行完毕。萧淮走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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