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锦绣_小染》第344章


“小妇人这才从未来见过华贞郡主,只怕前来请安再惹恼了容三爷,小姐自然也就没见过奴婢了。”
“那你今儿怎么来了,还偏选了大半夜来的?我瞧你这模样儿也不像是在哪里受了委屈的样子啊,你跑到我家来是何用意?”锦绣的眉头依然紧缩。
不过她心里多少已经有了底儿,这妇人也许真是陈家曾经的仆人不假。
只是陈鹤既然早投靠了江南派,在京城也必然得放几个眼线,或是打探京中动静儿,或是留待联络京中同伙儿之用,这妇人便是其中之一。
而那陈鹤既然早在几天前便被方麟密捕了,这妇人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譬如与主家约定的通信时间到了,却迟迟没有信来。
再说这妇人既是陈鹤放在京城的联络人,她的另一头儿肯定也有人。
譬如杜家那父子俩,再譬如元庆说的那个南城兵马司指挥使郑蕴,总之都是她父亲与方麟的对头。
只不论那人到底是那杜跃海还是郑蕴,这些人既从这妇人口中听说了不对,可不是立时就将这人打发来了?
若是这妇人能从容府发觉出什么,比如容程已经不在家、也不在镇抚司了,那杜跃海等人也便立时三刻就能知道,霸州已经出了事,或者马上要出事。
“小妇人、小妇人也不想大半夜来啊。”
“可是小妇人、小妇人……还请小姐救命!”
那妇人既是没想到锦绣一个小姑娘家竟然如此厉害,几句问话都问得她难以应答,她一时间就忘了早就想好的说辞了。
锦绣便眼瞧着她又一次支吾起来,这一回却也不等这人支吾个明白,更不需这人说出为何叫她救命,连翘便从外头喘息急促的跑了进来。
“三小姐,不好了,阿丑巡视出去足有两条街,就被他发现有一群兵马司的队伍……朝着咱们家的方向来了!”
锦绣立时便与她娘、她二伯父对视了一眼,三人瞬间全都明白了。
原来这妇人并不是什么诱饵,而是个罪证!
只因这妇人不过是一介仆妇,又是大半夜来的容府,容府谁也不是傻子,怎可能叫她立时三刻打听出容程的去向!
而若是那个兵马司的郑蕴一心将这人捏造成要犯,这事儿就不一样了。
只要兵马司的人执意进府搜查,他们不但能发现容程不在家,容府也多了一个有口难辩的罪,那便是窝藏大案要犯!
这之后兵马司只需要仔细详查,容程的去向哪里还瞒得住!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八个狗胆
锦绣便也不需她娘和容秩开口,已是对着这二人以手做刀,在自己的后颈上轻轻一切。
容秩更是不等她这个动作落下,已是真正以手做刀,径直便砍在了那个妇人的脖颈后,那妇人顿时便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宋丽娘此时也已飞快的扯下了东次间与厅堂间隔着的半幅幔帐,又是飞快的将那妇人裹成了一个蚕茧。
连翘这时方才从眼花缭乱中纳过闷来,随即就连忙问道,三小姐打算将这人藏到哪里去。
“可惜藏书楼里的密道已经封死了,要不奴婢将阿丑喊来,叫他扛着人从后院跳墙走?”
阿丑的脚程自比兵马司那些人来得快,此时他才刚回来没一会儿,兵马司的人应当还没这么快到,更不可能这就连着后院墙都一起围了。
那么只要阿丑能将人扛出去,再一路将人远远的送走,哪怕兵马司的人能发现三爷不在家,只要容府没有收留什么要犯,那些人又能拿着什么当借口,继而挖出三爷的去向?
怎知容秩却摇了摇头,同时压低嗓音道,别看兵马司那大批人马看似还没到,这妇人来时,肯定也同时跟来了别人,想必此时早就在后院墙周围布下了桩子。
“你们都出去,赶紧离开二房回馨园去,只管假作什么都没发生、各自歇下就是。”
“等兵马司的人来了,自有前院大管事和他们说话,多少都能抵挡些时候。”
“这妇人就先交给我了,我自有法子安置她,哪怕前院并不曾挡住兵马司的人,叫人进来了,我也保证叫他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锦绣难免有些难以置信,闻言就转脸看向她娘;她娘却立刻朝她点了点头,很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她这时也便才想起来,她这位二伯父可是当了十几年的暗谍,且不说他这一身经验,他那十几年前更是在这个家长大的,比她对这个家还要熟悉得多。
而她娘之所以要跟她二伯父过下半辈子,她二伯父也定有过人之处。
这就更别论她父亲竟然在临走前将二伯父喊了回来,叫二伯父帮着她照看家里。
锦绣也便不再耽搁,就答应了只留她二伯父自己处理这个妇人;她自己就带着她娘与连翘一路离了二房,期间也不忘悄悄叫连翘叮嘱阿丑,只要事情没到不能收拾的地步,阿丑万万不能露面。
“若叫兵马司的人发现阿丑等人都留在我们家,他们肯定就能猜到我父亲和方麟都去办要紧差事了。”
连翘立刻领命去了,锦绣与她娘回到馨园也就连忙吹了灯,又将宋妈妈等人也都一一吩咐了,连着肖姑姑那里也没落下。
主仆众人立时便都装作早就睡熟了的样子,整个院落再也没有一点点声音。
这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已经回来的连翘突然就听得几声鸟叫。
待她无声的打开门溜了出去,再回来便悄声告诉锦绣道,前院的管事们虽然拦住了五城兵马司的人马,甚至还将年事已高的容大管事请了出来,却因为三爷始终没露面,到底没拦住郑蕴本人。
“容大管事只得喊起了自家的婆子和儿媳妇,与他和小容管事一起陪着郑蕴到后宅来了。”
“三小姐要不要这便起来出去瞧瞧,也免得那郑蕴果然狗胆包天,若是闯到了同轩馆、惊动了三奶奶可就不好了。”
肖莹也与连翘同时听见了鸟儿叫,虽知这叫声并不是联络她的,此时也已披着衣服起来了,又径直来了正房,等她进门后一边叮嘱连翘点灯,一边沉声问起来。
“连翘你方才说兵马司来的是谁?”
听得连翘又说了一遍是郑蕴,肖莹立时皱眉一笑。
“既然来的是他,锦绣你既不用去同轩馆,也不用去四奶奶那边帮着拦着,你尽管就在馨园待着,我这就往垂花门去迎迎这位郑指挥使。”
肖莹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仿若不经意间将身上的夹袄紧了又紧。
而锦绣身边既是刚刚点起了灯,她也便瞧见一道金光从肖莹的衣襟下飞快闪过,看起来好像一枚金牌,而这金牌的模样又与她二伯父方才匆忙间塞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
锦绣顿时也笑起来——她怎么偏将肖姑姑的身份给忘了,连着她父亲也好像忘了这事儿?
虽说肖姑姑等得查实了马场的事儿便要隐退,眼下她可还是皇帝陛下的暗谍呢!
那么她父亲和方麟等人既是奉了圣命出京密捕郭致远,肖莹这个陛下的暗谍怎会允许郑蕴或是任何人给密捕一事捣乱!
只是锦绣又怎么可能在馨园待得住?她就忍不住恳求道,姑姑带我一同去吧。
“我也好趁机瞧瞧这个郑指挥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敢这么自作聪明,难道他娘生他时候给他塞了八个狗胆?”
肖莹扑哧一声就笑了:“他娘倒是想给他多生出几个狗胆呢,可是单有狗胆没有银子有何用处,谁会仗着胆子就给旁人卖命?”
“只是你就不怕这姓郑的一时还不能伏法,出去后便到处宣扬你喜欢抛头露面?”
肖莹这话自有她的用意,只因她虽然一心探查马场消息,却也没忘自己是陛下的暗谍,有些事既是漏出过蛛丝马迹,她一样不能放过。
譬如这位南城指挥使郑蕴,这人既是早就露出了马脚,她若还不紧紧拿捏住这人的把柄,再叫这人务必别再给容程捣蛋……她也就不配叫肖莹了,更配不上腰上这块金牌。
世上哪有给陛下办差之人还嫌功劳大的?更别论她肖莹一直有所图,图的本也是立了大功便金盆洗手……
因此上肖莹也并不担心别的,而是只管担忧起了锦绣的闺誉,想要以此阻拦锦绣与她同去迎那郑指挥使。
锦绣也便立时明白了肖姑姑的意思,原来那位郑蕴郑指挥使只不过是被江南派拿着银子收买的走狗,根本就不值得忌惮。
这种人虽是看似罪过儿并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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