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锦绣_小染》第361章


何况肖姑姑既是已经知晓了金矿的所在,皇帝若要立刻派人勘探挖掘那处矿脉还好,左右那矿山既被开掘了,也便不再成为秘密。
否则肖姑姑还想带着这个秘密去别处归隐?
这若不是皇帝陛下还是个念旧情的,他一头儿为了给儿孙留下这处金矿,一头儿岂不就会对肖姑姑手起刀落,也好永绝后患,只有这般才能将这个秘密保留在皇家?
这也多亏她二伯父和她娘虽也被陛下指定了要去大宁定居,只要京城里还有辅国公府在,陛下也不会害怕那二人守不住金矿的秘密。
而陛下之所以要将容秩他们二人也派去,恐怕也不止是足够放心,想必也是叫他们担了“看守”肖姑姑的职责。
至于容程与方麟也全是金矿的知情人,谁叫这二人还是陛下的人,从始至终也没像肖姑姑这般闹着要归隐呢?
锦绣自也清楚,若是她敢叫肖莹得知她竟妄想逼着陛下更该决定,再叫肖姑姑一不小心露出什么不对来,肖姑姑这条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她也便一边打定主意必要瞒死肖姑姑,一边的心底自然也是悲愤的,悲愤于她二伯父和肖姑姑等人不就是想要做个普通人么,这怎么就那么难。
……方麟在这晚收到锦绣的密信后,难免就是一惊。
敢情那金矿的秘密不但不算是立了功,还简直惹了祸?
那他和岳父这般为肖姑姑着想,拿了图纸便叫锦绣递到了肖姑姑手里,只想叫肖姑姑在马场之外再立新功……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反将肖姑姑害了,还搭上了韩凌,搭上了容秩与锦绣她娘?
只不过方麟也清楚得很,锦绣既敢在这当口冒着风险给他传信,便是深知他会想出办法来,而这办法还不会惹得龙颜大怒。
何况她的信上还特别在“秘密”两个字上画了圈,又在圈上打了个叉——仿佛她就站在他面前调皮的朝他笑着,笑道如果金矿的秘密已经不配称之为秘密,皇帝陛下也就不会刻意叫人去守金矿了。
方麟就不禁一边笑着点了点头,一边满脸宠溺的在心头暗道,锦绣那个小脑袋瓜儿里还真是装满了锦囊妙计,这一手儿借力打力着实高明。
等他将那密信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他便唤来身边小厮道,你再去寻一趟太孙身边的小炉子,就说我要夜审祝正方。
小炉子的确是陛下赏给太孙的,也就是陛下的心腹不假。
可这南苑既是关着郭致远和蒋德章,还关着祝正方,容程又特地将方麟放在南苑养伤,陛下也很是赞成,这样的夜审已经成了常态。
只因庄怀玉回京后,便已点兵南下“剿匪”去了,这期间若是方麟在郭、蒋等人那里问出了新突破,再及时给庄怀玉送了信儿,庄怀玉也好掌握新“敌情”,这无论如何都是陛下乐于见到的。
方麟也便只需与往日一样、例行报备一声,再由小炉子转达给太孙知道,全然不怕谁看出什么端倪来。
祝正方却是没想到,怎么明明方麟昨夜才审过他,今夜便又来了。
他隔壁关着那两位可比他的罪过儿大多了,方麟这个混账凭什么只可着他一人儿欺负?
他便在眼瞧着方麟来到他面前后,立时就破口大骂起来。
那骂人的话又再是难听不过,惹得被太孙打发前来陪审的小炉子也忍不住闭了闭眼,只恨不得立刻堵上耳朵了。
好在方麟也是个识时机的,知道在犯人不住口的咒骂之时、恐怕什么也问不出来;除非他愿意这便动大刑堵住对方的嘴,甚至以此撬开对方的嘴。
可他在南苑养伤又不曾带着使得顺手的刑具,这里既是皇家猎场,也不是正经关押人犯的地方,能不动刑便还是不动为好,也免得坏了风水。
他便拉住小炉子的胳膊道,不如我们先去隔壁,等他这里吼哑了嗓子、也愿意交待了,我们再来也不迟……
“万一隔壁那两个有话要说呢,我们也没白来一趟。”
小炉子便在方麟的拉扯下、一路头也不回的离了这间牢房,也就不但不曾在这样的咒骂之声中听见身后还有脚步声,更别论那个突然从身后走廊拐角处闪出的、看起来分明是郑蕴的人影儿了……
这般等到第二日一早,方麟正陪着太孙用早膳,负责看管人犯的禁军头领便来回禀道,那三人从打一早儿便都在争先恐后喊着,他们要见太孙。
方麟顿时皱起眉头抢先道,虽说关押他们的地方本也不是监牢,太孙可是千金之躯:“那等腌臜地方关着的死刑犯也配见太孙?”
太孙也不等放下手里的粥碗便笑了:“这几人已被关了好几天,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他们主动喊着有话要说呢,要不然我就去见见他们?”
“子玉你也不用担忧我受不得那暗牢里的脏乱,我自幼陪着皇爷爷几次出征蒙古,比这腌臜十分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哪里就会那么娇弱了。”
“再说我还会抢了你的功劳不成?”
“且不说若不是你这几天连天的夜审起了效,他们几个又怎会张罗见我,单说这审理的事儿也不归我管不是?”
方麟哈哈大笑道,微臣爱听太孙殿下这话:“……只是还请殿下踏踏实实用罢早膳再去吧,眼下连微臣还没吃饱呢,想必殿下也仅仅是个半饱儿吧。”
“子玉这是教我不妨抻他们一抻?”太孙挑眉轻笑。
“这样也好,也免得我竟成了听喝儿的,他们喊我去我便巴巴儿的跑去了,这像什么话。”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为了保命
如此又过了两日后,肖莹突然又接了宫中传话,命她立刻进宫一趟。
肖莹早些天便已给她收养的那个孩子取了名儿,大名肖莲田,乳名就叫田田,取自莲叶何田田的诗句,这名字只需听一声儿,自来就带了一派田园风光。
如今听得宫中传令,肖莹便亲手抱着田姐儿来到馨园,先将这孩子的面颊亲了又亲,这才依依不舍的将人交给了身边乳母。
“我猜陛下这是要催我启程了。”肖莹对锦绣苦笑道。
“因此上我必得求一求你,先费心将田姐儿替我照看些时日,谁叫她还太小,受不得八九百里的舟车劳顿。”
“等我到了大宁安置下来,顶多一年之后我再找人来接她。”
肖莹既说要“找人接她”,便是情知等她到了大宁后,便再难轻易离开——那么哪怕她再如何想念田姐儿,或是想念京城,她自己也来不得了。
锦绣连忙应声道,姑姑放心。
“虽说我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馨园里也不好养着这么大一个孩子,姑姑的嘱托我也必会好好对待。”
“前几日姑姑才跟我说了……大宁之行,我便与宋妈妈私下商量了,宋妈妈愿意将田姐儿放到她女儿膝下先养着。”
“姑姑也知道,宋妈妈的女儿只生了两个儿子,一直盼着有个女孩儿承欢膝下呢,宋家的人品也是好的,必会对田姐儿如亲生的一样。”
言之意下便是叫肖莹不用着急,哪怕肖莹到了大宁后、迟迟不能派人来接这孩子,甚至不得不将田姐儿抛弃,她容锦绣也绝不会叫田姐儿孤苦伶仃。
这话难免惹得肖莹更加酸楚,眼前仿佛已经瞧见自己到了大宁后的万般艰难,艰难得连个孩子都不敢养了。
只是眼下连着宫中的催促都到了跟前,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肖莹也便狠了狠心跺了跺脚,便跟锦绣告了辞一路往宫中去了;她就不曾瞧见锦绣在她身后露出了一脸微笑,那微笑中虽也带着几分不够确定的担忧,更多的却是欣慰。
锦绣的确害怕自己猜错了,譬如方麟那一招儿不但不曾帮上什么忙,反而将肖姑姑与她娘离开京城、赶赴大宁的日子又推前了几天,甚至还会累及方麟。
只不过她也清楚得很,依着方麟的心计与实施能力……哪怕此计不成,也绝不会将他自己个儿牵扯进去,继而惹得陛下震怒,更不会叫肖姑姑等人吃挂落儿。
她只是叫方麟帮她借力打力、借助多人之口戳破这个秘密,使之不再成为秘密不是么?
这个计谋就算有哪里不成,也顶多是更改不了陛下原来的决定之一,决定那金矿还是暂时先不开采而已。
实则那金矿既然已在江南一派里头传遍了,传得人尽皆知,宁王更是个早就知情的,难道陛下还会坚持命令肖莹区区几人再去看守金矿?
那矿脉恐怕就是派遣个五百人的军队也未见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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