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的玄学日常[重生]》第61章

话音刚落，客厅一众吃瓜群众立刻落荒而逃。
“你！”古老爷子还是颤抖着指着方圆，然而在他愤怒的眼神中，变化发生了。
不是方圆，是他的大孙子古清尘。
古清尘脸上肉眼可见的长出一层白色绒毛。他的五官没有变，皮肤上盖满白色的毛。不是人类正常的毛发，像是某种动物的毛。
老爷子惊呆了。
“怎么回事？”老爷子矛头还是指向方圆，“你对我孙子做了什么？！”
“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他本身是什么。”方圆看着古清尘淡淡的说道。
“嗷——”古清尘口中发出一阵愤怒的吼叫，他双眼赤红瞪着方圆，“我要杀了你！”
语毕，身体直直往方圆身上撞。被方圆巧妙躲开。
“清尘！”胡诗韵上前抱住古清尘，“你不是她的对手！不要冲动！”如果他要杀方圆，只是送死。
“她毁了我！”古清尘怒吼。
“对，算是我毁了你。”方圆冷声道，“但前提是你先毁掉了古清扬！”
此时被提名的古清扬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方圆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另一边，“这件事恐怕还是由古二爷来说比较好。”
一直只是背景板的古家二爷古长为，被点名之后缓缓抬头看过来，他眼圈微红，一直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三十年了，他终于又见到那个女人，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
☆、48。48，针尖对麦芒
人都说古家二爷古长为是个废物；　但三十多年前并非如此。想当初他也曾意气风发过。只是他刚真正踏入社会；　就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那时他不过二十多岁，刚从国外留学归来，正要在古氏企业大展拳脚。却意外遇到一个终身难忘的女人。
该怎么形容她？她是他见过的最清纯可人的女人；　也是他见过的最妖娆妩媚的女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把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完美融合。
于是，一眼万年，坠入深渊。
只是他身为堂堂古家二少爷；　那个女人对他并不上心。她不主动；　不拒绝。接纳了他的追求；　但并不爱他。她说自己只是为了体验人间的情爱。
那时他不懂。后来才知道，她真的只是为了体验。体验爱情、体验男人，甚至体验做一个母亲。当她体验完毕，只淡淡的说了句，“不过如此。”
然后抽身离开，毫无留恋。
她把刚出生的孩子交给他，“孩子给你留个念想吧。至此我们分道扬镳。”
“为什么？”他如遭雷击。毫无预兆的她就要离开。
其实不能说是毫无预兆，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　她就没有心动过，一直以来只是他一厢情愿。他以为她愿意生孩子是已经被自己感动。其实不然；　那也只是她的体验而已。
“原因不简单吗？”她的眼神依旧单纯中透着妩媚；　“我们人妖殊途；　不可能在一起。”
在一起三年；　她从未改变。气质、眼神、心境；　一如当初他们刚遇见的时候。未曾心动；　才能说走就走。
那一刻他才知道，她是一只有近三百年修为的狐妖。因为修道一途十年无所进益，她听从他人的话入世体验人生，以便从人间情爱中找出修炼瓶颈的突破口。
现在她恋爱谈了，孩子生了，人世女子最看重的人生经历她都经历过。是该离开继续修炼了。
所以，她离开了。丢下那个男人，以及和他的孩子。走之前为了防止孩子半妖的身份不易在人间生存，她特意封掉他的妖力。
孩子确实不会在成长过程中显露自己半妖的身份，但她的封印让孩子变得愚钝不已。
那个孩子是古清尘。
当年备受打击的古长为抱着古清尘回到古家，闭口不提孩子生母，从此一蹶不振。
“既然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古长为一字一句的问着苍老的胡诗韵。
胡诗韵保持着神情的冷淡，内心却情绪翻腾，“因为放不下。”
当年她离开之后又去修炼，但十年过去，依然无所进益。她的人间体验并不成功，从未真正动情，不懂情，也无法参透更进一步。
她又选择了回来。那时古清尘已经十岁。一个总显得笨笨的小男孩，即便家中有钱，也不受欢迎。他的两个弟弟都比他出色。
他很难过，在又一次遭受到同学欺负的他偷偷的从学校跑了出来，漫无目的的闲逛。不想回学校，也不想回家。
然后他遇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姐姐，那个姐姐带着他去吃好吃的，还带着他玩了一天。他觉得姐姐是仙女，他希望仙女姐姐永远在自己身边，于是他喊那个仙女姐姐，“妈妈。”
“如果我叫了你妈妈，你就会永远呆在我身边了。”他期待的说道，“因为妈妈最爱孩子，不会离开孩子。”
一声“妈妈”让淡漠近三百年的胡诗韵心中裂开一条缝，她感觉到了复杂的情绪，痛、喜、酸、涩、悔。她第一次感知自己曾经对他的所作所为如此残忍。
那一刻的感觉让她难以承受，她惊慌的离开了。这一去将近二十年。她在修道一途不仅无所进益，甚至开始倒退。
心中混乱，无法静心修炼。
终于，她不再逃避，选择了面对。她要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重新找回道心，彻底参透情关。
再次见面。古清尘二十九岁了。
那时他看着那个似乎比他年纪还小的仙女姐姐，听她说是自己的母亲，说着曾经的前因后果，他嘲讽的笑了，“我不管你是什么妖怪什么修炼，你在我眼中只是一个抛家弃子的女人。让我觉得恶心。”
她让他从小成为一个孤儿，还封掉他的半妖之力，让他成为一个愚钝的人，受尽嘲讽和欺负。
她生下他，也毁了他。
内心仿佛被刀割一样痛苦的胡诗韵问古清尘，“到底怎样做才能弥补我曾经的过错？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好啊。”古清尘冷笑，“我马上三十岁却像个废物一样一事无成，那些人表面上看着尊重我，背地里都嘲讽我是个命好的猪。而这些都是拜你所赐！想弥补我，好啊！改变我废物的命运！让我站在制高点上，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跪舔我！古家是我的，我才是老大！我要得到我原本应该得到的一切！”
“好，我答应你。”
至此胡诗韵为古清尘谋划继承人之位。一开始她并没有想过截取古清扬的气运，她曾经试着让自己在洛城的同族的姐妹勾引古清扬败坏他的名声，没有成功。也曾想过在古清扬事业上下手，收效不大。
古清尘等不及，他要更快更彻底的方式，一劳永逸，从此翻身。最后胡诗韵才想到截取古清扬的气运为古清尘所用，让古清风做替死鬼。
那时她已经知道如此逆天改命的事情必然遭到严重反噬，但她必须那么做。这是她当年只为自己修炼而肆意伤害他人犯下的错。如今她要亲自耗费修为去偿还。
动手之后，古清扬的运道冲开胡诗韵在古清尘身上种下的死印，他的半妖之力慢慢恢复，也恢复了自己本该拥有的聪慧和力量。
只需要持续下去，即便古清尘不能完全拥有古清扬的运道，也能彻底改变之前自己的命运。古清扬的气运和生气不仅能彻底解开死印，还能增强古清尘对自己半妖之力的控制。
如若不然，猛然间冲破半妖之力的封印，他会像现在这样无法自控，情绪只要稍微有点波动，就会显出自己如同怪物的样子。
、、、
“嗷——”
被胡诗韵抱着的古清尘又要冲撞方圆。
眼看修为全失的胡诗韵无法拦住古清尘，古长为也上前阻拦。
“你给我滚开！”古清尘一脚踹到古长为身上。
从小到大，古长为这个父亲对他不管不问，让他成为有父亲的孤儿。
他恨胡诗韵，也同样恨古家。虽然从小生活优渥，没人真正关心他。
古清扬父亲早逝，母亲在国外，但在古家有老爷子疼他。古清风虽然也同样得不到父亲古长为的照顾，可他有母亲，古家的二太太出了名疼儿子。
只有古清尘不同，母亲丢弃他，父亲不管他，老爷子也顾不上他。古家三个少爷，他一直活得最艰难。
被踹飞的古长为跌倒在地，脸色惨白。他心中同样有恨，他只恨胡诗韵一个人。恨她的狠心和玩弄。可他的恨还包裹着浓浓的爱。三十多年过去了，他从未真正走出她的阴影。
“长为！”胡诗韵忍不住惊呼出声。心中裂口之前，她从不在意古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