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教师在大唐》第80章


蒋秀儿一只脚已经踏出去了,然而很快的她又急忙收回来,她不敢出去和杨兰相认,女儿过得是这样的好,她不需要一个乞丐婆子的妈,自己再待几天吧,多看她几眼,然后离开杨家村,不要给女儿招惹麻烦,只要再几天,再看几眼就行了。蒋秀儿眼眶红了,不断心里的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季婵看着那个女子离开杨家后,把碗洗干净收拾进碗橱,带回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她整理了下,拿了又小又浅的箩筐垫上油纸放香酥栗子糕,陶瓶里头插着一枝带果的青梅,果色青青,就连叶片也是绿色的,看着很新鲜。陶瓶是季婵插花用的,之所以为什么里头是一枝青梅,大概是因为阿锦觉得瓶子空着不好,又不知道该插什么花,就随手折了一枝青梅了事。
这果子一看就知道还很酸,季婵也就歇了想吃的心思,从屋后拿了杆子和提篮,准备趁着时候还早,杨兰未回,去打一些下来酿酒。
杨老爷子十分嗜酒,然而他年事已高,喝那些粮食酒有些勉强,季婵经常给他带些果酒小酌怡情,想要大醉一场却是不行的。今日想要打梅子酿酒也是突然,如果不是看到陶瓶里头那枝果子,季婵大概等青梅季节过了都还没有这个念头。
青梅树乡道随处可见,离最近的是长在浅溪边,从陡峭的堤岸边斜伸出去,半边枝桠在水面,枝干纤细容易折断,季婵不敢轻易攀爬,而是捞起裙角系在腰间,露出洁白的里裤,绣鞋换成了棉麻面的,弄脏了不心疼。
脚下是漫过脚腕的水,季婵扬起杆子敲打枝桠,满树青绿剧烈的抖动起来,纷纷扬扬落下的大部分都是叶子,掉落在水里就随着水流飘走了,青梅有重量,继而沉在水里,因为地下是鹅卵石而不是泥地,季婵也不着急着捡。
“阿姐!”小孩脆生生的呼唤由远及近,季婵探头一看,是严琛和杨兰,阿锦并不在他们身边。
“阿锦呢?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季婵问道。
“她不来。王家的小胖墩说的,他说看见你在溪边摘果子呢。”严琛应道,他抬头看着满树的青梅,还有底下稀稀落落的果子,脱了鞋,脚一蹬‘蹭蹭的’就上了树。
村子里孩子们熟悉的很,阿锦这才放心让她们两个小孩自己过来找季婵。季婵一晃神没看住,严琛就爬到了树上去了,前面也说了,这树干太细,就算严琛是个孩子也不一定受得住,季婵抄起杆子作势要打他,“摔了怎么办?下来!仔细我抽你!”
“阿姐你打了半响才掉那么几颗,我帮你呗。”严琛笑嘻嘻的,还抓住枝桠晃了晃。
季婵叫他吓得目眦欲裂,“还晃!快下来。”
严琛见她真的生气了,噘了噘嘴,不情不愿的滑下树,袍子里还裹了四五颗青梅,显然是刚才顺手摘的。杨兰把青梅捡到篮子里,偷偷拿了一个咬了吃,瞬间脸皱成个包子,“阿姐这梅子好酸呀,摘它做什么。”
季婵把她手里咬了一口的青梅拿过来扔掉,道:“给阿翁酿酒喝,别吃了,等下嘴里头又酸又涩的,饭都吃不下。”她弯下腰去捡其他的,却被一个东西硌了手,捞起来展开一看,却是一把金钥匙,“这是簪子里头的那个?怎么在这里。”
“簪子叫我给弄坏啦,钥匙上面是个严字对不对?之前阿姐你教过我的。”严琛接过钥匙,把钥身一处的小小严字指给季婵看,“这旁边还有些花纹呢,和那个箱子倒是有些像。”
☆、第69章
严琛如果不说; 季婵真的完全没有意识到; 她凑近了一看; 钥匙上的确有一些互相缠绕的花纹,纹路很普通并不出彩,但要是把它和李承乾查获的那个箱子联系起来的话; 那么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当机立断的,季婵让两个孩子收拾了地上的青梅,自己先拧干了裤脚; 拿起篮子和杆子尽快赶回家中,她想迅速证明自己的猜想; 尽管几率很低; 但是试一试又何妨?
箱子就放在书房内; 是的,杨家也有一个书房; 这算是公共的; 里头有杨老爷子休憩的躺椅; 还有杨兰和严琛平日看书习字的小书桌; 还有季婵用来调颜色和绘画等等其他用处的大案。
进了书房,左右各有书架,几乎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阁; 大案后面有个博古架; 博古架左面是一个小矮柜,右边是一盆不知名的盆景,有点像低矮的龟背竹; 植株周围用鹅卵石点缀。季婵郑重其事的从矮柜里头拿出箱子,将钥匙插|进锁孔,只听一声清脆的‘啪嗒’,原本非金非石、刀劈斧砍都动弹不得的箱子,打开了。
里面是厚厚的一叠油纸包,季婵拆开油纸包,田契地契纷纷扬扬洒落了一地,甚至把她的脚面埋得严严实实的。
季婵目瞪口呆,僵硬的转过头对同样呆滞的阿锦哑声说道:“我们……发财了?”这么多田契地契,就算在长安开上十家书坊也赚不来,季婵双臂一拢,把契纸都抱在怀里,一边爱抚一边傻笑。
阿锦头疼的抓住她胳膊晃了晃,“娘子醒醒。”
季婵回过神来,尴尬的咳嗽两声,随便抓起一张田契查看,然而看着看着,她就发现了不太对劲,这些所有的田契地契都挂在一个名叫赖四的户主身上,这个赖四是谁和严家有什么关系?
“娘子如若心存犹疑,不如招来阿雀问一问便知。”
阿雀便是之前拿箱子向李承乾邀功之人,同时也是姚素的贴身婢女,季婵出于道义将人留了下来,照顾杨家阿翁和两个小孩的日常起居,阿雀不爱说话,但是干活麻利又细心,比阿锦这个半路出家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她人呢?”
“在院子里头洗梅子呢。”阿锦答道。
“让她进来吧,梅子用不着洗,等下要下水煮也就干净了。”季婵把田契等再装回箱子,坐在躺椅子上等人。
阿雀打扮得很是朴素,依旧半边刘海遮住伤疤,然而整个人气色都好了不少。毕竟现在的杨家,耕地都雇人来侍弄,家里养的家禽也不多,院子里那一小块菜地打理起来也不费劲,比之前在严府,要被妾娘子、大娘子各种差使,还有受其他婢女的欺负、侮辱,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存在。
杨老爷子年纪大了也不骂人,和蔼可亲,杨兰、严琛性子乖巧,或许是因为他们本身也是苦日子过来的,对于下人的态度比较温和,并没有非打即骂。
原本姚素逃离严府,将她一人扔在那个吃人的地方,承受着大娘子的报复,阿雀是有怨的。她打晕了大娘子身边侍候的婆子,自己拿着箱子去向那位贵人邀功,本以为会得到赏赐,没想到被转送到了这里,而且新的主人竟然还是姚素的孩子。
兜兜转转结果又变成了这样,阿雀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她是奴隶,一旦背主下场可知,先前没有受到怪罪已经是幸事,她还敢再奢求什么呢?于是她开始倍加小心的开始伺候新主人,发现他们对她并没有苛待,阿雀也就安下心来,安分守己的做她的女婢。
但是现被季娘子突然叫她过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莫不是自己不该自作主张洗了这篮梅子?阿雀有些忐忑不安,沾了水的双手胡乱的在裙子上面擦了,向季婵行了福礼之后,僵在了原地。
“莫要紧张,让你过来,只是想问问你这个人是谁?”季婵安抚道,白皙的指尖抵在了田契上的户主赖四上。
严家的一部分女婢是认识字的,阿雀也是这些人之中的一个,奈何那年代久远的事了,她勉强辨认出一个四字,其余的却怎么也不认识。
“赖四,赖四是何人?和严府有什么关系?”季婵见她踌躇了许久,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赖四是严府管事的儿子,陪在大郎君身边侍候的,数年前因为身患重病去世了。”阿雀努力的想了想,事实上她对于赖四的记忆并不多,她进府的时候就直接派到姚素身边侍候了,严夫人十分不待见这位妾室,连着她们这些身边侍候的人都受了牵连,能去前院的机会少之又少,何况是在已经成年的大郎君身边晃悠?
“赖四十分受重视,他死后虽然夫人没有声张,但却拿了他的公验,说要给他放在寺庙里头吃香火。”说道这里,阿雀的表情十分古怪,似乎也觉得这件事十分的不合理。
严夫人拿走赖四的身份证能干嘛呢?季婵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瞬间都明白了,这些东西怕是严夫人偷偷置办下来的产业,为了不让严润察觉,改用了赖四的身份证来作证明,这件事大概身边的婆子也是知道的,这样在杨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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