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教师在大唐》第90章


一声,厉声喝道:“住手!我乃太子近侍,奉命前来,宫中女婢违反宫规,也不过才笞十下或是舂一日,徐掌事好大的威风!也敢无视法规法律,擅自加用私刑太子殿下到时小瞧尔等了!”
徐氏顿时慌乱无章,但犹记得这是阴妃吩咐下来的,自认为后面有座大山挡着,也就壮了壮胆子,答道:“此女乃是阴妃殿下吩咐送过来的,许是犯了大错,慎刑司执掌宫规,惩戒宫人,何错之有”
阿锦担心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季婵,再转回来看徐氏的时候眼神更加凶悍噬人,她不同于普通宫婢,手上沾染上可不止一人的血,吓得徐氏后退几步,勉强堆砌起来的胆气又被吓了回去。
“季娘子非但不是宫婢,还是晋阳公主和太子殿下看重的人,自然轮不到你慎刑司来管,再者你可知道她所犯何罪依照的哪条宫规”
“这……这是阴妃殿下送来的人……”徐氏顿时气弱。
“怎么你的意思是阴妃殿下送了个不明不白的人让你动用私刑”阿锦步步紧逼。
“……”徐氏如何还敢接话,只得住了口。
“人我带走了,如果谁要是问起,只道是失手打死了。”阿锦走近季婵,将人一把抱起,出去的时候徐氏畏畏缩缩的伸手拦了一拦,“怎么你还敢拦”阿锦瞪着她。
徐氏仍是伸着手,她自然是不敢,只是如此一来,她没给阴妃办成事,日后问起难免要吃挂落,又遭受了太子殿下那边的厌弃,这个失手打死宫婢黑锅还要背在身上……
与其双方都得罪,不如只得罪一个。太子性子温和,应该不会多加计较,阴妃则不然,她向来不会在这些奴仆面前多做功夫,数年前五殿下宫中多数宫人被拔舌抽筋,那可是阴妃亲自下的命令。
稍加思索,徐氏便下了决心,她看向阿锦,开口道:“既是殿下下令,可有手书信物?毕竟这是阴妃娘娘送来的人,我等也只是宫人,按令办事,阿锦姑娘莫要为难我罢!”
手书信物自然没有,阿锦眉头一竖,又要发难,可惜无论她怎么说,徐氏都不肯放人,推脱的理由十分蹩脚,吃准了李承乾性好。
别无他法,阿锦只能遣人回去告知,看徐氏的眼神阴森得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若是太子得知尔等如此阻拦,只怕这慎刑司要换个掌事!”
徐氏周身一寒,顿觉不好,然而事已至此,她嘴唇张了张,只能强撑着面子不敢接话。
阿喜领着孙道人踏入了立政殿,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静云连连请辞,又趁着李承乾不注意时想要收买宫人传信求助。李承乾实在被她的小动作烦得恼了,吩咐几名壮实的侍从堵了嘴,手臂按在背后,臂膀被掐得生疼。
“老实待着便还罢了,本宫若是想寻你麻烦,有如捏死一只蝼蚁般简单。”语气清淡得有如往常一样,他向来是这样。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是天之骄子,比之常人总多了一股傲气和高高在上。
许是休息了些时候的原因,长孙皇后的气色比之刚才好了许多,李承乾也稍稍放下了心,宫人传来消息,阿喜领着孙道人在殿外等候,说起这位人物,连李承乾都肃然起敬,陛下还曾经想授其爵位,不能随意对待。
静云年纪尚小,又常年只和后宅家眷打交道,并不认识这位在鼎鼎大名的药王孙思邈,这位道人少时因病学医,后终成一代大师,其博涉经史学,又医德高尚,时常外出云游,医治百姓,在民间有很高的声望。
孙思邈此时已经七十多岁了,发须皆白,容貌却红润得有如少年。此时已然入夜,加之宫门下钥,无诏不得入宫,阿喜找到他时,孙道长也有犹豫,只是性命攸关,又是一国之母,轻重缓急,他自然分辨得清楚。
一路上,多亏了阿喜手持太子玉牌方能通行无阻,听身边这位侍者口述,皇后陛下似乎因为药毒相冲,十分危险,如今一观面色,倒也还好。
阿青取出一方轻透单薄的丝帕垫在长孙皇后的手腕上,孙思邈告声得罪,伸手为长孙皇后诊脉。
“这……”方一查探脉相,孙思邈花白的眉皱起,原本轻松的心也提了起来,他组织措词,缓声道:“皇后陛下突然病倒,并非是中毒所致。”
他又翻了翻被阿青截留下来的香囊,凭借着里头残存的药物,判断出这是何物,再看过平日里熬药剩下的药渣子,心中有了决断。“蛇香子的确与药方相克不假,但需要大量且长时间的摄入才可以,仅仅只是一只香囊并不足以致此。”
静云紧盯着孙思邈,见他逐步解释,思绪慌乱如麻,尖牙扎入嘴里的布巾,眼神恐怖得像是要上前掐死孙思邈一般,可惜四肢被绑动弹不得。
李承乾瞥了她一眼,并不理会,转而向孙思邈轻声问道:“那么依孙公所看,是何所致”
孙思邈捋了一把长须,再三思考,才投下了一个惊天□□:“皇后陛下积毒已久。”
“这方子中多了一味,若是去之则药方于病情无大作用但是也无害,倒也还算是补身养体的好方。若是加之则见效快却有依赖性,长期服用此药,不仅不能根治,毒性积累在脏腑内,一旦爆发,便是病来如山倒,无药石可医了。”孙道长惊觉自己似乎牵扯了宫廷秘辛,心怕自己被牵连。只是医者仁心,他不愿见病人受此药毒,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蛇香子不仅不是害人的刀,反倒是因为它激发了药毒,使得其提早暴露出来,让皇后殿下能够早日得到医治,却要感谢它了。”
李承乾心中暗舒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在阿父面前,就能把季婵摘出去了。
“药毒在皇后殿下的身体内根深蒂固,若要清除也需要些时日,且……”
“如何?”
“即便医治得当,也会影响寿数。毕竟皇后殿下本就身患痼疾,加之女子体弱,另有药毒侵害……望殿下息怒。”孙思邈满脸惶恐,佝偻着身躯作势要跪伏在地。
李承乾抬手把人扶住,双掌握紧孙思邈的手臂,目光如炬的望着他:“不管如何,孙公定要医治好吾母,听说孙公想要著书?正好高明于弘文馆学士有些许交情,想来到时候能相助几分,陛下得知此事,也会大加奖赏的。只要孙公尽力而为便是……反之则……”他停了又停,未尽之意不在言中,孙道人却已意会。
孙思邈汗如雨下,尽量稳住声音道:“草民定当竭尽所能,医治皇后殿下。”
“如此,便劳烦孙公了,接下来的事宜便由阿青和阿喜打理,孙公有什么需要尽管告知,她们会为您准备好的。”李承乾轻声说道。
“草民谢过殿下。”
目送着孙思邈出去,李承乾招来立政殿的宫婢,“可曾遣人去通报圣人”
“回殿下,此前阴妃娘娘已经请人去过了,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消息。”宫人低垂着眼,不敢与他对视。
“既然如此,尔便于阿璟同去,事态严重,定要求见到陛下!”当机立断,李承乾点了二人去请李世民,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阿锦那边也出了意外,一名侍者从殿外赶来,转过回廊,脚步轻快的走至他眼前。
“殿下……”

慎刑司外,阴沉着脸的太子殿下大步而来,紧随身后的侍者小心翼翼,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其余宫人也都闭口不言,只专注于手中的事物,和以往比来显得格外安分。她们身份卑微,有如那城墙下的池鱼,一旦殃及便是滔天火海。
“徐司长真的好大的威风,竟是要本宫亲自前来才肯放人?!”李承乾一出口就打破了屋内两两对立的场面,这一日下来,长孙皇后中毒病倒,季婵遭人陷害挨板子险些去了半条命,李承乾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受到了伤害,而徐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慎刑司管事罢了,也敢对他阳奉阴违,怪只怪他往日对这些人太好了,以至于叫他们忘了,他才是皇帝亲封的太子殿下,这万里山河未来的主人!
徐氏见这太子殿下亲自前来便知要糟,她心下埋怨阴妃此举叫她得罪了向来温和的太子,自己可真是叫她害惨了!虽然惶惶然不知该如何,徐氏面上还是假作镇定,硬着头皮回道:“奴不敢,这是阴妃娘娘送来的犯事宫人,奴也只是按照规定办事而已,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宫中戒条规定皆由皇后殿下所立,不知徐司长动用重刑,对无辜人士加笞逼供,是依何法,从何规?莫不是尔等自己立的规矩?若是如此……不若本宫向皇后殿下禀告,以后这规定让给你来择定罢了?”李承乾紧盯着徐氏,目光森冷得叫人不寒而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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