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少清影掠文才》第172章


魅,只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那影子已然跃上了石子小路,玄色的衣裳在那人的手中上下翻飞很快将那道纤弱的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哈哈哈……小家伙们,咱们明天再见!”看着被自己吓得四处乱窜的小动物们,那人甩了甩湿漉醯姆7啃Φ恼趴瘢子癜愕某嘧悴仍谏铰飞吓九咀飨臁2幌豢蹋切纳碛耙丫杲芰稚畲γ涣俗儆啊
“哇,好香好香……大叔您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没有丝毫客人的自觉,少年及腰的长发轻扫过饭桌,留下一道道水痕。
“诶诶诶……你这小丫头怎么就一点儿女儿家的自觉都没有,头发诶……头发,麻烦你弄弄干再来吃饭好不好?”陶渊明受不了的从屋子里拿出毛巾递了过去,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倒是在这里逍遥自在,知道外面已经快天翻地覆了嘛!”
“您老又听到什么花边新闻小道消息,还是说江湖上又发生了什么八卦传闻?”随意的擦拭着头发,少司宇两只眼睛直直的瞪着面前的红烧鲫鱼,那可是昨天晚上和老酒鬼比赛钓鱼的战利品,裹上了面粉烧的贼嫩,外加淋了厚厚的汤汁儿。恩……看着就是一种无比的享受啊。
“诶……还不是因为某个没良心的小东西,那马大将军和黎王都快要将江南一带给翻遍了,听说漠北也是,那什么无争山庄和雪月教差点儿火拼起来,还有一路自称逍遥门人的江湖人士满天下的寻找他们的门主。你说……”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神色淡然的玄裳女孩儿,陶渊明故意拖长音调,“那小没良心的会藏到哪儿去了?”
“诶呀,那是因为他们都没认识您这位才智过人、心胸豁达的五柳先生嘛!”估摸着自己的头发不会再滴水,少司宇急吼吼的扔下毛巾忙不迭的举筷夹了整个儿鱼头放进陶渊明碗中满眼的讨好,“大叔快吃,鲜鱼就是要趁热吃口感才会好!”
“你这小猴子,倒是恢复的快!”
无奈的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女娃,陶渊明怎么也不能将她和那一晚蜷缩在自己木楼前满脸怆然、双目无神的人联系在一起。
那时候山林中刚刚下过一场不小的雨,空气还阴冷湿润的很,陶渊明拎着鱼篓正从外面钓鱼回桃源,路过西湖畔的时候他远远地便看见了一个死抱着双膝蜷缩在岸边的狼狈身影。黑白夹杂的发丝凌乱不堪的披散在那人的身上,原本应该是雪白的衣袍不知道是因为跌倒了多少次而沾满了污泥,显得灰不溜秋。那时候陶渊明还没怎么看清,本以为是从哪里逃出来的难民走投无路才会在西湖边打转,还没等他走近却看到那个瑟缩的身影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竟然就那么没有丝毫犹豫的朝湖中倾斜了身体。若非他还不算年老身手灵活,那娃儿恐怕就真的会香消玉殒了。
“大叔,我无处可去了!”
那是少司宇看到陶渊明时所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在她再入桃源三天之内所说的唯一的一句话。第一天,她抱着棉被蜷缩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地板沉默不言,滴水未进。
第二天,她抱着回廊的柱子望着远处的群山绿树继续一动不动,期间呆板的喝光了陶渊明强行塞进她手中的一晚清汤。
第三天,她倚着栏杆看陶渊明在回廊上剪破渔网,听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网开一面,看他指了湖中被渔网围住的小鱼笑它们有路不走偏偏自寻烦恼,作茧自缚。望了湖泽周围成片成片的桃枝,看它们是那般努力的冒出花蕊,在一年又一年的花谢花开、花开花谢之后仍旧坚持不懈的朝着天空的方向拼命伸展,她泛白到完全没了血色的唇角终于是缓缓的扬了抹优雅的弧度,一如当年陶渊明在集市上初见她的摸样。自信、张扬,带着足以燃烧一切的狂傲。
那天晚上,少司宇几乎将陶渊明炖的的鲤鱼汤整锅灌进肚子,那一刻,她似乎又变回了当年那个事事都敢冲到最前头的尼山书院的混世魔王。陶渊明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到底是自己的开解太有效,还是这丫头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脆弱。诶,这厮根本就是长了一张欺世盗名的柔弱面孔,内心实则比秤砣还要刚强。
“怎么,就这样一直躲着不去理会?”
“大叔!”看见自己手下刚夹到手的肥美鱼块儿稳当当的落进了陶渊明的碗中,少司宇哀怨无比的扭头朝对面的人望去,“大叔,你也嫌弃我要撵我走啊……”
“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轻笑一声,陶渊明摇摇头正准备喝上两口,却被少司宇手快的抢走了酒葫芦,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要再和老酒鬼抢酒,我可真的撵人了!”
☆、148|乱
“啊,我错了!”孩子般的吐了吐舌头,却在送上酒壶的前一秒仰脖抢着喝了一大口壶中的美酒,“大叔,要是连您都不要我,我可就真的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了。”
“算了吧,你这几乎搅翻了天地的人会没人要?只要你一个点头,怕是这天下又会被你翻个底朝天!”
“您说的那是苏妲己!”瘪瘪嘴,她张牙舞爪笑的可恶,“您别忘了,当年离开书院的时候您可是当着英台和书呆子的面说了要将林子后面那一亩三分儿地留给我的,您老可不兴食言。”
她这好不容易才将那土地翻了一遍,正琢磨着是种土豆儿呢,还是种红薯呢!
“你啊……”认真的看着眼前恢复了活力的娃儿,陶渊明忽然口气一变满目严肃,“你不属于这里,这里只能永远埋没你所有的光芒,难道你真的甘心就整日的与山水为邻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喝茶下棋混日子?!”
她夹菜的动作微微一滞,唇角的笑容也僵硬了几秒忽而又笑得开怀,“大叔,我没有告诉过您吧,其实我从来就不喜欢什么四书五经什么之乎者也,也不喜欢为了练个剑法、暗器摔得浑身青紫好几个月都恢复不过来。我从小就期盼着能过那种白天钓钓鱼、晚上唠唠嗑的简单日子,只不过天不遂人愿。还记得当年在书院您老问我想要的生活吗,那时候,我所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或者您老会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这天下谁又没有自己的难处?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和谷心莲互换身份。为了让人承认自己而不断奋力向前的日子,我过够了!”
“你,想好了?”
“没什么好想的,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牵挂也没有了包袱,若是这样都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不是就太悲催了些?”狡黠一笑,她微微倾身凑到陶渊明面前,“我没有告诉您吧,其实那天若非您拽着我真的已经从西湖堤坝上跳下去了!那时候,真的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
见陶渊明猛然怔住,少司宇笑的更开心了,“我吓你的!怎么可能嘛,我还没有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再说了我像是那种动不动就想着以死逃避的人么?!”
“所以,你当真不走了?”陶渊明松了口气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当然,我连竹子都砍好了,明儿个就下山去找几个力气大的木匠帮我造房子。您说我是在您这木屋的前面造屋子,还是在后面好一点儿?恩,前面好像会挡住阳光和视线,还是后面好了!”
说话间,她还不忘挥舞了竹筷在饭桌上比比划划设计自己的竹楼。“这样,窗户开在这里只要一推窗就可以看见我的一亩三分儿地。这边还可以看到满园的桃花,等桃花开了还能闻着花香入睡。对,就是这样!”
“丫头,有件事儿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至于要不要去管便随你喜欢了。”不忍心打扰她兴致勃勃的工作,陶渊明最终却还是开了口。
“什么事儿?”她头也不抬问道,手中还在仔细的规划着。
“你说谷心莲那丫头,我忽然就想到前段日子她忽然离开家说要去鄮县投奔梁山伯。那小子和祝英台早已经成婚,我怕那丫头去了会惹出些祸事来。她的性子,你也应该了解,固执的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她对梁山伯……”
“嗯?梁山伯,谷心莲?他们什么时候有关系了?”
“心莲那丫头对梁山伯一片心思你就没有看出来?那丫头认死扣的性子不输于你,我怕她这一去少不得给梁山伯添出些乱子来。”
“大叔,我没有认死扣……”眼神幽怨的抬头,她看着陶渊明嘟嘴,“我帮得了梁山伯一次,帮不了他一世,这种胭脂债还是让他自己去解决的好。”
说罢,她再次低下头嘀咕着自己的小竹楼,眼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因为那几乎没有丝毫恢复的银发太显眼,除非必要少司宇这半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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