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第1082章


可以一定之,此番北去,名为请教,实际上还是为了拖延时间,顺便,还要筹谋一番,以防万一。”
众人听他这般说法,便都明白过来,知道王导此番过去,恐怕也有要在北边为王家留下一支的念想,至少也得留个后路。
毕竟那北方的强势,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那位征北都督冠军侯,除了没有一个正统名号之外,已经全名凌驾于其他势力,也就是先皇的一丝旧情,还能作为约束了,否则当前是什么局势,着实难料。
说着,一群人便对此谋划起来,你一言我一句的提建议。
说到最后,王导又道:“对了,让羲之随我同去,他不是最近都想要拜师么?冠军侯的书法造诣天下闻名,若是想要学书法,哪里能够绕开?若可拜之为师,实有诸多利处,毕竟如今那位冠军侯真正承认的学生,也就是陈蛰等几人而已,而且严格算起来,羲之与冠军侯还有一面之缘。”
听得此言,众人都点了点头,不少人更是露出了笑容。
“羲之自幼聪慧好学,乃是一等一的为学种子,便是冠军侯必也欣赏,若能拜入其人门下,那对我王门而言,也是一大喜事。”
话说到这里,基调就已经订好了,王导也就不再多言,随后几日整个王家就都忙碌起来,为他的出行做着准备。
几个年轻的子弟从各处聚集过来,他们都会随同这次的使节团北上,面见那位称霸北地的冠军侯。
而除了王导之外,城中还有几家大族同样准备着——这一次的出使,当然不可能是王导一人一身兼任,还有其他从使,而这些家族或许没有王导那么深的算计,却也知道靠着朝廷的名头北上,着实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出了事,能算朝廷的,而得了利,却可以归于自家。
事实上,就在会议过后,很多反应过来的家族,便开始争夺了这个出使名头,甚至原本因为王导将走,认为有机会取而代之的人,也开始尝试争夺名额了。
随着消息的流传,连南方世家都慢慢意识到了里面的关键,也开始往使节团里面塞人。
到了最后,这各大世家连同他们的子弟,以及各方势力插手,甚至连荆州的王敦都不闲着,派了人过来监督,其实也是安插人手。
整个使节团迅速膨胀,光是成员就将近二百人,这还不算那些要被划归过来保护的兵卒。
按着道理,使节的等级越高,需要的护卫就越多,而使节团的人越多,需要的兵卒就越多,将近二百人的使节团,这护卫再怎么节省缩编,也不能低于五百人吧,否则两个看护一人,都这看不过来。
只是两相一加,就是七八百人,四舍五入就一千。
你江左这边,忽然派出千人队伍,北上玄甲之地,万一被人误会,那可就冤枉了。
“肯定不成!”王导直接找到琅琊王,分析利弊,然后给出了处置意见,“削减人数,臣愿意以身作则,将一半王家出身的吏员裁撤,其他人至少也要去掉一半!”
琅琊王点头同意,命令下达之后,自然激起一阵地处和反对,只是上面要强行推进,加上王导带头,人家是什么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王家的人都不得不退下来一半,其他家族有什么脸强占着名额?
于是在东删西去之后,最后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然后琅琊王又亲自下令分拆,最终的结果是七十二名成员,包括了一名正使,五名从使,以及诸多随行的官吏、从属,配以二百人的护卫,并且实现给陈止送去了书信。
这封书信不只是通报消息,更是希望北边能分出一直玄甲军护卫使节团。
这个请求,实际上也是一个测试,所以在得到北边同意的反馈后,无论是琅琊王还是王导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然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虽然最初的时候,他们是想着尽快让使节团动身,只是这事到底牵扯太多,真正执行起来,还是有许多意外和掣肘的,于是又过了两天,这个使节团才真正启程。
度过了大江之后,便有向导过来询问王导打算走什么路线。
王导却问道:“如今北上之路,共有几条?”
“最快自是海运了,”那向导对此可谓了如指掌,“徐州出海,一路北上,可以直达幽州的港口,这几年幽州倡导海运,那边的港口都很大,沿途还有战船护卫,些许海贼根本不足为虑,实乃是最快的选择。”
王导却摇头道:“海运虽然便捷,但是一路北上便到了幽州,吾等无法观北地之局,反而有缺,吾不选也。”
“那边自徐州北上,经青州,过冀州之东,再抵幽州。”向导又给出了一个选择,“这一路上都是太平无事,徐州当初为石氏占据,又有朝廷的兵马来争夺,几年下来却不见多少破损,便因此处乃是陈止祖地,旁人不敢轻易动手,如今被玄甲军得之,民心归附,反而已经恢复元气,而青州与冀州东边,都是较早归附的,其中贼匪早被缴清,如今乃是坦途。”
王导还是摇头,说道:“此乃坦途,却不知玄甲军虚实,不可择也。”
那向导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笑道:“原来如此,相国是想要一窥北地虚实,既然如此,那还有一路可选……”
第1188章 见难而行
自徐州向西,然后北上,可以行走豫州、兖州,乃至一部分司州的边界之处,这一片地区,其实多密林、沼泽,但坐落其中的几座城池,却是人口聚集之地。
汉朝三立,多数时间都在经营中原,所以这一片的开发比较深入,固然受困与生产力的水平,无法对自然做出太大的改造和改变,不过即便如此,几百年的政策和京畿效应,还是让这里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人口密集、经济发达的地区。
但这样的地方,一旦陷入战乱,也会第一时间受到冲击。
社会关系的崩坏,经济体系的崩溃,会直接令无数人失去了维持生计的凭借和技能,而大量的人口又会成为混乱的温床。
“自从赵国破灭,这片地区就彻底失去了秩序,处处都是盗匪横行,便是玄甲军来了,也是靠着半年多的时间才理顺,如今沿途还不时会有盗匪出没。”
在对王导大致介绍了那边的情况后,那向导见到不少从使的表情都便了,就解释起来:“诸位,有一支玄甲军会过来护卫,有他们在,莫说盗匪根本不敢来,就是来了,也只能是有来无回!”
“这玄甲军就这么厉害?”有一人忍不住问道,却是张家跟随同来的小辈,不过在官场上成就尚可,在使节团里面也能说得上话。
“玄甲军不是厉害,而是战无不胜!”那向导叹息着,也感慨着,“有玄甲军护持,诸位可谓高枕无忧,相国也能从同一看北地局面了,其实若是晚上两年,怕是这整个北地,都要如那幽州一样大治,无灾无祸,到时就无分那一条路了。”
使节团的人听着,都是面面相觑,各有感慨,但多数都是对那玄甲之利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毕竟这个向导是常年待在北地的,见多识广,他的话无疑更有说服力。
相对于其他人,王导看的就要多一些了,他忽然意识到,北地的民心正在变化。
“朝廷坐镇江左,未来还要机会恢复天下,考就是正统之念,这正统之念说着玄乎,其实无非还是人心向背,是那世家和百姓觉得谁人该坐天下,有这个基础,就有转圜空间,但从这个向导的话中,他们已然认为,在北地玄甲军的通知下,会有长治久安、富贵安康,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想到这里,王导的表情越发凝重、严肃起来,甚至原本的许多谋划都动摇起来。
就连最初听到北地一统,他都没有这么动摇过。
毕竟这人心向背说起来有些玄乎,但落实到具体的事上,无非还是让人安居乐业,让百姓安康,可以传宗接代,让世家能够享受特权、维持财富和权势。
若是事实证明北地玄甲可以做到,那么他们又何必舍近取远,去追求一次更大的变化呢?
要知道,就算陈止对世家的影响力、权势,乃至传承都有压制,但经历过乱世洗礼之后,这些世家也老实起来,知道收敛了,更知道反复折腾,最后好处反而未必落到自己身上。
“可能要等安宁一阵子,甚至经历了战乱的这一代人都故去了,才会让世家又有念想,就好像之前的三十年大一统一样,只是那个时候,靠着科举出身的官僚就够多了,恐怕阻力更大……”
带着这样的念想,王导很快就见到了那个传闻中,要护卫自己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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