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铁匠(关关)》第360章


脑中没有别的想法,或许根本没有机会让人去想,时刻紧绷着心神提防四处袭来的刀锋,在用长枪刺死一个个冲来的倭人。他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血红的重复着这个过程,渐渐变为了麻木。
人终究不是机器,身上渐渐多了几道伤口。紧咬的牙关渗出几丝腥甜,却难以唤醒逐渐陷入疯狂的神智…
江面之上,站在战船中的武田信义,脸色暴怒之色尽数展现,没想到尚未登上江岸,变损失如此多的兵马。看到对方声势如此骇人,将要登岸的倭人,竟然有些退缩起来。
武田信义咬牙切齿,看着江岸上紧余的两个大梁武将,忽的抬抬手向手下示意。片刻后,几个倭人便宝贝似的从船舱内拿出一个长匣,自里面取出了一只崭新的火铳!
搏命厮杀,赵闲气喘如牛,口水和血水挂在唇角,周围的尸体已经数不清了,站着的人没有几个。马匹终不堪重负倒在了地上,他踉跄几步,用长枪支撑着身体站立。
浑浑噩噩间,忽然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继而身旁爆喝而出的‘小心!’。
脑中瞬间清醒,他方要趴下之时,便看到沈凌山已经到了身前,破烂不堪的铠甲上多了个窟窿,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
赵闲满眼不可思议!宛若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他急急扶住沈凌上,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被血水黏住,根本说不出话来!
沈凌山苍老的面容已经煞白一片,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他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苍然道:“我沈凌山戎马一生,不曾想会栽在这里,死在战场上,或许是一个武将最好的归宿,安国公,你不如我啊!”
他咳出几点血块,抬头看向赵闲:“小子!你我首次相见时。你问我当年驻守金陵手下三万兵马,为何不依城墙而守,现在可知道答案了?”
赵闲穿着粗气,点了点头。因为辅国堂的监军不允许放箭伤害百姓,又不准破城,北齐以平民开道,将士们只能出城迎战,否则城必破。
沈凌山忽的笑了,笑容中带着几许悲凉:“儒以文乱法,辅国堂便是大梁的毒瘤,但大梁必须依靠辅国堂才能立国。老夫三万子弟兵,皆视我为父辈兄长,因为朝廷的愚昧,惨死在了北齐铁蹄之下。我努力一辈子,都没能改变大梁,没想到却在垂暮之年,被你这小子亲而一举的做道了!大梁灭了好啊!你我是同乡,至少不用看着江南子弟再为朝廷枉死了!”
赵闲满目惊愕,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沈凌山却明白了意思,朗声笑道:“雨儿乃我所出,你与她合谋的所作所为,我又岂能不知晓?女大不中留啊!我这做爹爹的,是该撒手了,帮我照顾好雨儿!不要负了她……可惜,终究负了她娘,先走一步啊……”
又是几声咳嗽,他脸上泛出病态的苍白,缓缓倒在地上,看着赵闲道:“走吧!你已经尽力了,再坚持下去不值得!死在这里的五千子弟,都是不愿意叛国投靠北齐最后一批大梁死忠。他们死得其所,但你不能让他们枉死!走吧!回北齐!带着安家军的大旗回来,给他们报仇,让这些誓死捍卫疆土的将士们闭上眼睛!大梁可以灭,但安家不能灭!你是安家唯一的继承人,或许你自己认为不是,但他们已经把你当做了那个人……安厉儿、赵闲…不都是你嘛……”
话音渐渐减弱,终究没了声音,那把锐利的云纹宝剑,终究是掉在了血水之中。
眼眶渐渐湿热,赵闲看着满地尸体,心中绞痛远大与身体的伤口。
仰天大喝出声,雨水冲刷着污浊不堪的脸。他双目血红的看着渐渐围过来却不敢上前的倭人,紧紧握住枪杆,心中的仇恨到了极致,却又升起了无尽的悲凉…
花语、怡君、柳姐…还有刚满月的小婉儿,我好想做个好丈夫,做个好爹爹……
伴着鲜血厮杀,浑身好似没了知觉,不知道何时会结束,却不想现在就死去。
耳边传来几声迷迷糊糊的炮响,还用极为凄惨的大喝,周围敌人瞬间少了很多。
一枪挥空的时候,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雨水自天空滴落在脸上,滋润着干裂的喉咙,眼睛好似没法闭上,被雨水染的朦朦胧胧,渐渐的又失去了光亮,不知是天黑了,还是失去了心神…(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回家
秋雨淅淅沥沥,冲刷着江滩上泥泞的血滩,鸟不鸣人不语,天地陷入了压抑的死寂。
江面火舌咆哮潮水翻腾,数艘战船穿插其间,雪白的齐军大旗迎着风雨摇曳,高船巨舰摧枯拉朽般的击垮了江中的东瀛倭船,本来是主战场的江滩,似乎被人遗忘,只留几匹无主的孤马,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在满地横尸间寻找着曾经的主人。
“赵闲!”凄厉大喝从山丘上传来,被满地的猩红与血海震撼,她呆立在原地,白衣若雪身似梨花,与着满地猩红想映衬,构成一副让人悲从心起的凄美画卷。
步伐踉跄,她好似忘记了自己会武艺,一脚深一脚浅的从泥泞血液中踏过,倾盆大雨落下,水珠不停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悲愤交加,她持剑击杀了几个无路可退想要围过来的倭人,继而跪倒在赵闲的身边,玉臂轻展,将他抱进了怀里…
浑浑噩噩间,几滴温热落在脸颊上,声嘶力竭的哭声回荡在耳边。
面前俏脸的面容朦朦胧胧,好似云雾间的花儿看不清楚。赵闲吃力抬起手来,却又无力的垂下,嘴唇微微张合,黏住的喉咙发出几丝低微的声音:“苏姐姐…我好累…我好想回家…”猛的咳出几口鲜血,想要挺起的身子骤然凝固,喉咙再难以发出声音。
豆大的泪珠儿不停滚落,苏婉云放声大哭,完全失去了往曰的沉稳。她夹着赵闲的胳膊站起,哽咽道:“走!姐姐带带你回家!我们就在常州住一辈子…一辈子!那儿也不去,就好好的做普通人…”
伏在她消瘦的肩上,好似靠在了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赵闲凭着本能站立,眼睛却已经闭上,眉间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安然。
雨势不止,更有越来越大的意思,江面的战火不停,本来平静的曹娥江面,已经浮满了残船断木。
拖着沉重的步伐,苏婉云美丽的眸子里尽是血丝,想要把他带离战火纷飞的沙场。
走上那泥泞的山丘,后方却传来马蹄急响,喝声远远传来:“前面的,可是赵闲将军!”
苏婉云回过头来,却见是两名骑手护送着一个太监,从尸山血海汇中奔到山丘下。那太监远远便道:“赵闲将军,请等一等!”
泪水依旧不停落下,其中心酸与愤恨让看到的人都为之心悸。她回过头来,目光若腊月寒梅,淡淡望向来人:“告诉陛下!赵闲对北齐仁至义尽,他尚有自己的家和需要保护的人,便不要再为难他了。”话落,她再无停留,带着赵闲离开了江岸。
看着浑身是伤陷入昏迷的赵闲,又望了望地上遍野的横尸,太监与两个禁军侍卫唏嘘不已,最终摇了摇头,大声道:“苏统领,您的话,咱家这便回去通报陛下。”两三骑轻轻挥动马鞭,顺着来路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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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也不知睡了多久。前生今世的场景都在脑中回顾了一边,混插在一起分不清虚与实。
喉咙好似卡住百根尖刺,干裂疼痛让人忍不住张开嘴,贪婪搜寻着空气着那丝丝的清凉。
大雨变为了小雨,“沙沙”的雨珠散落在窗沿细瓦上,细密的声音传遍墨家庄里的每一个角落。
外面天色漆黑,桌上的油灯时明时暗,托盘中放着药瓶与各种器具,疲惫的风御医趴在床榻边,纤手紧紧握住赵闲的大手,美眸紧闭好似已经熟睡,可赵闲的手指刚刚动了下,她便瞬时间惊喜了过来。
“大人?”风怜雪急急抬眼望去,却见赵闲嘴唇干裂苍白,她忙从床榻的小案上娶来水杯,用胳膊挽着赵闲的后颈将他扶起,小心翼翼的将水喂给了他。
“咳咳!”口中灌入几缕清凉,滋润着干裂的肺腑。赵闲眉头紧皱的睁开眼,迷茫的看向周围,目光渐渐集中到面前神色欣喜的倩影上:“怜雪!我这是在那儿?”
风怜雪咬了咬下唇,盘坐在床上将将他揽的紧了些,呵气如兰温声道:“这里是墨竹大师的祖宅,昨曰婉云姑娘将你送来,可把妾身吓坏了,好在墨竹大师与费罗前辈医术出神入化,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脑袋枕在柔软的酥胸上,触感温热香腻,赵闲却没了往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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