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平手物语》第762章


碰巧秀纲的想法与兄长正好一样,推说“此乃平手公方决定”,不肯答应。
信纲因此老羞成怒,派了一个亲信潜入城里下毒,想要让弟弟卧病在床无法理事,然后以此为理由申请留在飞驒管辖领土。
结果他那个亲信并不靠谱,办事过程中被抓住,还禁不住拷打把幕后主使都交待得干干净净。
作为次子的姉小路秀纲,脑子也不太清醒,知道始末后并没有马上派人到京都汇报,反而是马上命令家臣带上刀枪出马,打算先下手为强抓住哥哥再说。
可是又走漏了风声,未能达成突袭,让姉小路信纲也有机会纠集自己的支持者。
顿时变成兄弟反目的局面。
由于飞驒国地形实在太复杂了,大约十日之后,消息才传到京都。
姉小路赖纲看了信差点气晕过去,平手汎秀倒是觉得有趣——几个月前才颁布了《偃武令》,正愁找不着傻子杀来立威呢!
马上吩咐美浓织田信忠、越中本多忠胜、信浓武田胜赖,能登岛清兴,命令每国各承担一千五百兵,然后让平手义光率领近江、越前国众三千,主持平定此次变乱。
别看加起来不到一万人,对于战事规模长期只限于三位数的飞驒国来说那就是大军压境。
姉小路信纲、姉小路秀纲兄弟俩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太晚。前者硬着头皮说要坚守,结果被家臣割下脑袋献城投降。后者壮着胆子出城一战,以三百寡兵力敌武田家二千人,不到一刻钟就溃散而亡。
这俩闯下大祸的糊涂蛋,成为“喧哗两成败”的第一批适用对象。
至于姉小路家呢,在那位相貌酷似浓姬的小蝶姑娘费劲口舌努力之下,没有受到过多牵连,赖纲的幼子获得继承家名权力,然后三个庶子改回三木的苗字,分别赐予一万石、八千石、五千石的知行,其他土地收公。
这个微不足道的变乱,仅仅不到一个月就平息了。
但产出了一些难以预料的蝴蝶效应。
飞驒有个国人江马氏,名义上属于国司姉小路家管理实际长期勾连甲斐武田家。这次姉小路家一倒,他们的身份开始尴尬,直接归属平手幕府管理,就意味着将要面临检地和刀狩,有可能会被追究瞒报土地和私藏兵器的罪过。
于是江马氏的当主辉盛,求助于老朋友武田胜赖,言语中说了一些“尽管目前平手氏建立了幕府,但鄙人仍记得当年法性院殿(武田信玄)的英姿,内心依旧以武田马首是瞻,一旦天下有变,愿效犬马之劳”之类的话。
本来非公开场合胡说八道,只要不暴露也没什么。
偏偏飞驒还有个国人内岛氏理,一向是江马家的宿敌,而且与武田有不少旧怨。这内岛氏理不知从哪知道了江马家与武田家私下的“不臣之词”,积极派人前往京都进行检举揭发了!
当时平手汎秀和平手义光并没有太上心,委托给家臣处理了。不过服部秀安很有兴趣,派了密探,星夜赶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封了相应的资料。
结果稍加搜查,发现内岛氏理所说的那封写着“不臣之词”的书信已经找不着了——大概到了武田胜赖那里马上就销毁掉了,但还有另一封尚未寄出去的信函,同样写着类似的话语。
人赃俱获,没二话说,江马辉盛切腹,所领尽数没收,族人贬为庶民。
内岛氏理则是有功加封三千石。
至于武田胜赖,其实挺倒霉的,完全是无妄之灾,唯一的错误就是受到信件后没有及时向幕府坦白。平心而论,他也是迫不得已。人家念着旧情,主动来投靠你,你转手就出卖的话,以后还怎么做人?脸往哪搁呢?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没法一笔带过了。
平手汎秀接见了忐忑不安赶到京都谢罪的武田胜赖,安抚一番,然后又说:“令尊在甲信一带声威太高了,以后恐怕免不得还会出现这等事吧!还是搬走的好。我已经算过了,肥后一国加上肥前的南部五郡,总计九十三万石领地,不知您可满意吗?”
武田胜赖当然只能说满意。
第六十章 革旧鼎新(四)
飞驒小国的变乱,仅仅是《武家诸法度》正式颁布前,天下一系列震动的开端而已。后续的反应比想象中更加剧烈。
首次大规模冲突来自东北。
自居“故奥州探题血脉”的大崎义隆本来在仙台东昌寺会面时已经同意了一切的条件,但返回领地之后却不知为何忽然反悔改口,拒绝“御恩上返”和“御恩下赐”的流程,宣称“土地乃是千百年间祖先所传承下来的,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
这在平手幕府的定义里面,便是“形同叛逆”了。
汎秀立刻命令义光前往奥羽组织讨伐。
但是没几天又从另一渠道受到消息,大崎义隆信中说:“之前所述完全是被家臣逼迫,并非我本意。”
见之义光断言到:“身为当主,居然会被家臣逼迫至此,可见毫无治理才能,当地不知道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了,必须出兵干涉才行!”
于是他亲自带着五千旗本军队到了会津,但并不急于进击,而是命令芦名、最上、津轻三者分别担任临时将领,各自纠集周边的部队,合计三万五千人,围剿“贼军”。同时让北陆和关东的诸侯做好提前动员,担任预备队。
接下来过程有些搞笑。
被认为“罪魁祸首”的大崎义隆并未参与作战,只带着几个亲信匆匆从城里逃出来,找到妹婿最上义光,主动“投案自首”。
然而“贼军”并未因此偃旗息鼓反倒是人数不断地扩展了。
从这角度讲,性质似乎已经不再是“大名叛乱”了,更像是“国人一揆”的画风。
众所周知,东北的集权化程度很低,诸侯的家臣基本没有被官化,依然是自行领有产业,可以独立运作的土豪地侍。所以在这里“家臣”和“国人”之间的界限很模糊。
当然,不管是哪种,在大规模的讨伐军面前似乎都是不堪一击的。
谁又能想到后续不断的演化过程呢?
北路津轻为信英勇善战,仅仅花了三天时间就连破两城,打开了大崎家领地的门户。但是,被分配在其麾下的安东、南部等人都对这个“暴发户大将”不太心服。
特别是南部信直自认为是津轻家旧主,无法接受上下关系的逆转,表现出非常不配合的态度。正巧南部家臣九户政实早有异心,故意居中煽风点火,将事情闹大。
津轻为信老奸巨猾倒没第一时间发作,但被平手义光派过去当军监的岩成秀通是个一板一眼不知变通的武士,如实将所见所闻记录了下来。
南部信直为人敏锐,感到危险没等合战结束就向平手义光申诉,说九户政实与津轻为信私下无故勾结,或许存在未知的图谋。九户政实后知后觉也赶忙举报南部信直的一些不法行为。
两人当面争执起来,安东爱季也在里面阴阳怪气搅局。津轻为信无奈地对岩成秀通表示:“如此情形无法继续作战。”后者表示理解。
南线也发生类似的事。总指挥由芦名家的宿老金上盛备担任,伊达辉宗居于其下深以为耻,没等大部队集结的命令,先率五千军势提前进击企图立功证明自己,结果中了埋伏遭受惨败,本人生死不知。
这导致伊达旗下的国人豪族大为动摇,许多人本就对“检地”“刀狩”等策略心怀不满的人,纷纷转而加入“乱党”行列,齐心协力反抗新幕府统治。
此时伊达政宗年方十五已经元服晓事,倒也不算幼主。可问题在于他老爹辉宗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时无法判定是否真的阵亡,也不知道该不该马上让少主继承家业。伊达家的一门众和重臣分为两派无法达成一致,讨伐行动也就自然只能耽搁下来。
金上盛备本来踌躇满志要大展雄风,结果还没放一枪一弹,就因为猪队友的行为陷入被动,与军监加藤嘉明商议之后,被迫放弃了大举进兵的计划,按部就班缓缓前行,以防步了伊达辉宗的后尘。
只有中路的最上义光比较顺利。
他心知大宝寺、小野寺、户泽等辈与自己素有积怨,不会乖乖听令,就让这些人全部在后面“看守粮草”,只带着直属精锐,加上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葛西、白石家,共计三千人来对阵“贼军”的五千之众,依靠质量优势,以偃月阵斜击之法战而胜之,斩首数百,讨取两名“乱党头目”,立下军功。
唯一不妙之处在于葛西晴信作为大崎家的宿敌,在大崎家领内大肆奸淫掳掠,欺凌百姓,无恶不作。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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