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相妻[榜推]》第164章


“你带着这个去一趟南宫门,看看有没有个娇小的太监递给你消息。”
“是,族长。”
暗卫领了命,一闪消失了影踪。
杜冉琴呆呆盯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幽幽一叹。
来了樊川一带,便无法便利进出独孤家总坛,并且杜家虽好,可她近来这状态,实在不怎么样,留在家中也只能让阿父和二弟平白增添几许忧愁。既然这样,倒不如她在家中歇息几天,就重新回长安,在独孤家总宅住下。
用过晚膳,她重新回屋躺下歇息,手中拿着本书架上的卷轴,拆开读着,烛火摇曳,冷冷清清。没多久,便听一阵叩门声响,她轻声许道:“进来。”
只见方才离去那黑衣人身子一闪,便入了门。
“回禀族长,这是族长要的东西。”
一块手绢递到她手里,她拆开一看,眉心皱成了一个小疙瘩。
长孙皇后已经诞下一子,然而却并未声张,吩咐了太医迟报三天。
长孙玲瑢,这次又打了什么算盘?
杜冉琴细细想着窦云华与长孙玲瑢两人相谈甚欢的场景,心中腾起了些许疑惑。
“让天英门西北舵主领命,你与他一同盯着窦云华窦郡主,将她每日嘴里说出的每句话,全都一字不差转告与我,若见她有何异常,也要及时知会我。”
黑衣暗卫诺了一声,便有领命消失于浓浓夜色之中。
天色已晚,她打了几个呵欠,缩到被子里,孤枕而眠。
……
长安房家少了女主人,仆僮都提不起干劲。这杜冉琴离开房家一事,被传的沸沸扬扬,连国子监的学生也一个不漏得到了消息。遗玉扮成男儿陪同大哥二哥一起读书,听了这消息,愤愤不平,与同辈学生吵了起来,奈何一张嘴敌不过人家几十张,气得一鼓作气,干脆跑回了家。遗爱和遗直担心三妹,也跟着一同跑回了家。
三人回到家中,果然没看见娘亲的身姿。急的四处打转,抓着仆僮询问,可没有一个人直接回话,全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其他。
三个孩子找了急,跑去找在家歇业的四郎,却不料四郎没再梅苑,反倒见到了离家多日的五郎。
“遗心,家里头到底怎么回事?你四哥呢?咱们娘亲呢?”遗玉蹙着眉头,大声吼。
“……阿父被狐狸精勾走了,娘气跑了,四郎被阿父支开仍到宫里去修史,帮不上忙。”
“什么!四郎这时候怎么还能帮着阿父!”遗玉气得咬牙切齿,一张俏脸都变了样。
“没办法,娘说的,让四郎听阿父话,让我别惹事。”遗心耸耸肩,一脸落寞地回话。
“娘说你们就听呀!你们这帮笨小子,娘是女子,你们懂不懂呀!这女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正常,不能用常理判断的!等她脑子正常回来,就会后悔死的!你们想让娘后悔死不成?”
遗心、遗爱和遗直纷纷遥遥脑袋,表示不赞同。
遗玉点点头,道:
“这就对了,你们全都跟我一块儿去找阿父,看他到底是什么打算!”
遗玉说罢便气势汹汹,带着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冲到了福苑。一穿过门洞,就见到一个外人,坐在娘种的玉兰树下头赏花喝茶,遗玉气得直跺脚,却仍是深呼几口气,克制住了怒意,摆上笑脸,过去打招呼。
“娘子好,我来找我阿父,不知他在不在?”
窦云华抬头一看,只见“遗则”正笑容可掬地看着她,心里有些发毛,她实在是觉着应付不来这小子,故而直接骗他:
“他不在家,还在宫里。”
遗玉眼睛一眯,冷笑了一声。
看这娘子的表情,应当是已经见过她了,可她这阵子是第一次回家啊!那这人对她这么忌惮,多半是吃了四哥的亏。这人越这么说,她就越要闹一闹。
“阿父!你再不出来,我们就全都离家出走,去和娘一起过日子,全都不要姓房啦!”
遗玉扯着嗓子朝里屋大吼了一句。
果然,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里屋的房门,啪一下就被人一掌推开。
几个孩子瞅着阿父惯有的笑意没了,反倒是一脸急切,面面相觑,觉着事情也许真的不妙。说不定娘是真的离开了杜家。
“阿父,娘呢?”遗玉试探着问。
房乔一见到是遗玉回来了,反倒眉头皱的更紧,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以往不管遗玉要什么,他都会答应,可现在,他要怎么回她话呢?
“你娘她……她不在房家。”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房乔沉默不语,眉心结成了死疙瘩。有些话,他不能直说,毕竟四处耳目众多,在他没把事情处理好之前,杜娘也好,孩子们也好,都不宜再淌浑水。
他明知杜娘心中有千万分的委屈,知她不易,却还是将她逼走了。
如若他现在对着这几个孩子软下来,岂非会让杜娘受的委屈,都白白浪费了么?
“你娘她,也许不会回来了。”
“阿父,你说的是真话?”遗玉始终不信,等着眼儿问他。
房乔胸口一窒,狠下心点了点头。
“那阿父,娘去了哪儿?”
“她回了娘家,在樊川,在你们克明舅舅那儿。”
“阿父,那请恕女儿不肖,我要去樊川跟娘一起过。”遗玉瞟了窦云华一眼,咬牙切齿道。
“阿父,请恕遗爱不肖,遗爱也想和娘一起。”
“阿父,我也是,我要和三妹和哥哥一起。”遗直也嚷嚷着要走。
“加我一个!我早就在这儿住不下去了!要走一起走,四哥回来,就算骂我也有人陪着。”遗心也冲了过来。
第一八五章 四面楚歌
这四个孩子一向乖巧,房乔不愿出言责备他们,只是也不能让这四个娃就这么跑去杜娘身边,若是他这么做了,只怕他要演的这出戏,就没法接了。宫中的消息,长孙玲瑢已经诞下皇子,照她那烈性子,只怕过不多久就要想办法从宫里出来,那么,杜娘如若还在房家,只怕两人针锋相对,不定又会有什么麻烦。与其再让她受苦受罪,倒不如他索性替她将这麻烦先挡住。他实在不忍,不忍再看她露出那日失魂落魄,矛盾自责的模样。
原以为,他若就这么与世长辞,也许一切就能平息。然她竟忍着良心拷问,原是个心慈宽厚之人,却愣是为了他取了言家长辈的性命……他若再不做些什么,只怕她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日也会迷失自我,厌弃自己,直到他无可挽回为止。
平衡利弊,细心掂量过后,房乔便蹲下身,对着遗玉柔和一笑道:
“你想娘亲了?”
遗玉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你就去珍馐阁找你克明舅舅,他自然会带你去找娘。不过,只能你自己去了。”
“阿父,我也想去。”遗直一向沉默寡言,然这会儿却变成了一根筋,硬是要一起。
“不行,大郎,二郎,五郎,你们是房家男丁,往后莫要儿女情长,该见的时候,总会让你们见到你们娘亲,当下,你们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莫要让我多费心神。大郎、二郎,你们回国子监。五郎,你随你师父一同回鬼谷里去。”
“好。”遗心倒是干脆利落,竟然没顶嘴,拔腿就去找言之清去了。遗爱和遗直见遗心都没再抗议,也就没了主意,只得默不作声,乖乖地返回国子监去。
遗玉听了阿父的话,便准备自个儿去后院牵匹马去找舅舅。到了后院,却见阿父竟然也跟来了。遗玉还在气头上,也不打理阿父,兀自去拽那匹顽劣的紫锥,紫锥马蹄一扬,险些踏上她的胸膛,好在房乔及时上前将她抱走。才免于被马儿踢一脚的危险。
“呜哇,阿父!阿父……阿父,我要娘!”遗玉让紫锥一吓,更是委屈,哇一下哭了起来,将小脑袋埋在阿父肩头抽噎不止。
房乔无奈一叹,只得抱着遗玉上马。将女娃揽在怀里,准备亲自往珍馐阁跑一趟。
“阿父,陪我去找娘,我不要自己去。”遗玉见阿父终于肯带着自己去,这才止住了哭腔,瘪着嘴,细声央求。
房乔心头一软,实在没法拒绝女娃的请求,无奈笑笑点了头。
到了珍馐阁,见到杜如晦。杜如晦果然知道杜娘现在的居住,说她在杜家住了一日就搬到了独孤家总宅里头。房乔听了这话,脸色霎时一变,多了几许担忧。他就是怕她耍起倔来,她要真的留在了独孤家,只怕不久就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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