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相妻[榜推]》第201章


房乔莞尔一笑,不顾百里漠推辞,径自坐在了主座右侧。百里漠见他坐在了第三个位置,更是一头雾水了,要开口询问,却见房乔指着主座左侧对他道:
“那是百里兄的位子。这主座,今日可是你我都不能坐了。”
说罢便见一个踩着金靴的小郎君,毫不推辞,坐在了主座上。
“我来介绍,这位是当今太子,皇长子,李承乾。这位是百里家这一代的族长,百里漠。”
百里漠这才明白过来,原是今日有贵客。
承乾在房家用过晚餐,便被内侍催促着回了宫,百里漠也准备带慧儿回客栈去。他在独孤家祖宅那附近买了地,但宅子还没建好,这会儿在长安暂且住在珍馐阁。
“大哥就别走了,住客栈不如住在我家里,就你和慧儿两人,何必那么麻烦。”房乔见百里漠晚饭时候兴致颇高,痛饮了几杯,步子发虚,担心他路上安危。更何况珍馐阁人多杂乱,也不适宜慧儿住,于是他便想留两人在家中住几日。
“不了,我还是回去。往后我留在长安,给贤弟添麻烦的时候还多的是……”
“大哥!留下吧。我也有话想同慧儿说。”杜冉琴见百里漠执意要走,便也开口挽留。
百里漠见她竟也开口相留,便不再推辞,应了两人邀约,暂且在听风楼住下了。
一晚上过去,第二日,房乔一早穿好朝服,没舍得叫醒枕边人,便欲离开,然今日她却也醒的早,揉着惺忪睡眼,起来替他束好垂绦,找出玉壶,递到了他手里。
“你怎得这么早便醒了?”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将她微微发了些福,然却抱着刚刚好的腰肢揽在怀里,有些舍不得去上朝了。
“最近早上总有些晕眩想吐。”
他眉心一蹙,忙搭指在她手腕上,觉出指尖脉搏的走向,神色一喜,扬唇笑了。
“嗤,你这表情,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是不是肚子里又有小家伙了?”
他噙笑点了点头,突然把玉笏放下,解下官帽,不出去了。
“你这是作甚,快去上朝呀!嘻……别痒我。”她被他舌尖舔弄得浑身发痒,忍不出开口求饶。
他清脆的嗓音一哑,略带委屈道:
“再过一月,我便又不能欺负你了……又得忍上十多个月。”
“那还不是都怪你……怎么总是……我这身子刚调好,就又害喜了。”
“呵。”他眯起凤眼,像偷了腥的猫,眼缝中流露出星星点点的自傲。
“不是,别闹,你真不去上朝?皇上那边……不,你单独留下那没主见的主子,合适么?”
他嗤笑着点了点头,回道:
“没事,有你从兄在。且朝中事物,这早朝本没什么用,不过走走样子,我过会儿进宫去找皇上禀命就是。”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没道理拒绝了是吧?这可不能说她红颜祸水对吧?她不是妃子,他不是皇上,难得偷闲,莫不成还不许么?
然,谁料,这边房乔刚抱上半睡半醒的美人,这房门便不合时宜地被人敲响了——
“夫人!夫人,碧落山庄庄主苍凛之带了个美妇人一同过来了。”
床上搅成一团的两人闻声只得面面相觑,她瞧他脸色铁青,神色不善,不由兀自闷笑了几声。
第二一九章 落幕
听着禀报的仆僮嘴里说的,杜冉琴估摸着应是凛之找到了长孙玲瑢,于是便不敢耽搁,催促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大块肉快些动,也好早些见到那人,把这阵子以来一直牵挂的心病了结了。
苍凛之用绳索捆住了这美妇人的双手,牵她来到福苑,没等多久,便见杜冉琴和房乔成双从屋子里出来,这杜冉琴的发髻还没盘好,钗钿半堕,直让人浮想联翩。
杜冉琴一瞧见来人,先吃吃了一惊,惊呼道:
“窦娘!你怎么被凛之抓了?”
这美妇人见她和房乔这副扮相,眼神一冷,勾起一抹阴笑,哧哧笑着,一步步向杜冉琴靠了过去。
杜冉琴见她被苍凛之捆着双手,心里头没什么戒备,便上前一步,想问问她这阵子以来,长孙玲瑢是不是又找了她麻烦,然她这刚上前一步,却不料这人竟猛地挣开了绳索,手持利刃,朝杜冉琴扑了过来!
“杜娘!”
房乔也大吃一惊,忙将她护在怀里,以身挡住这来势凶猛的一刀。
苍凛之更是没料这人竟精通武艺,打通了穴道,还挣开了绳索,但他凭这多年习武的警觉,且靠着这碧落山庄历来培养接班人的残酷刁难,养成了极好的反应力,一见刀光,便从袖中抖出碧蚕丝,将这美妇人霎时捆住,拽回了自己跟前。
即便这人行凶未成,然杜冉琴却实在是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自打她救了窦云华的性命之后,窦云华已经对她没什么恨意了才是。
“杜娘,可有不适?”房乔紧蹙着眉,狭长凤眸大张。
她头回看见他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反倒没了惧意,不由哧哧笑道:
“没事,瞧你吓得。多亏有凛之在。你说说,你还自诩武艺不错,怎么刚刚只会当肉盾,别的法子全想不出了。”
房乔可没心思开玩笑,抿唇不语,转过身将她挡在了背后。
“这人不是窦云华,到底是谁。”窦云华可没这么矫健的身手。
苍凛之这次可不敢轻怠这美妇人了,抬手覆上她胸前三处穴道,又一掌由她天灵拍下,但听这美妇人惨呼一声。便瘫软到了地上。
“若我所料不错。她就是长孙玲瑢。只是为何她易容成这样。我也不知。”
杜冉琴一听这话,立即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不由惊呼:
“这究竟怎么回事?”
苍凛之这才将找到这美妇人之事娓娓道来……
他带碧落山庄经营将长安城搜了个遍。确认了这长孙玲瑢应是没离开长安,然无论怎么搜,甚至借用了鬼谷寻人蛊,也没找到那与长孙玲瑢长得一样的小娘子。因而他便猜这长孙玲瑢多半有心逃避,易了容。
若她会易容,那找起来自然更麻烦,他便想再看看在长孙玲瑢消失前最后一个见过的人是谁,顺藤摸瓜,便找到了窦家嫡女窦云华。
根据探子的消息。这窦云华是个常伴青灯古佛之人,后来又听杜冉琴说她近来又神志出了些毛病,谁知他一到窦家,见到这窦云华,却觉着似乎有些地方不怎么对劲。
这窦云华说起话来。虽然一惊一乍,然却条理清晰,句句话指明自己并不知长孙玲瑢的去向。他心生好奇,就多打量了这窦云华几眼,见她衣着素雅,却是信佛之人,耳洞挂着最简单的银饰,是个小环,十分简朴。
只是,他一向心细如尘,敏锐地瞧见这人耳洞极大,不像是常常挂这简单耳饰之人能有的。他曾见过长孙玲瑢一面,依稀记得,那人的耳洞与这窦云华的一模一样。于是,他便多嘴问道:
“窦娘果然是信佛之人,现在这种耳饰都没人带了,窦娘竟还喜欢。”
对方竟然回他:
“我自小就这么带。我出家那十年,都没戴过耳饰。”
这就更怪了。十年不戴耳饰,耳洞都要长连了。这窦娘还俗不过一年,怎么可能拉出来这么长的耳洞?!这人的耳洞,分明是三品贵夫人往上,常常穿钗钿礼衣的人,耳朵上常常挂着三四两金饰的人,才可能有的。
他毫不犹豫,立即上前点了这人穴道,请了她随他一同来房家走一趟,看看到底这人是不是那长孙玲瑢!
杜冉琴听罢此话,眼神一瞥,定在了她耳洞上,果然见到她耳垂之上,有个长洞。
糟,长孙玲瑢竟扮成了窦云华……那窦云华……
“长孙玲瑢!你把窦娘如何了?!”杜冉琴立即推开房乔,从他背后站出来,厉色逼问。
这卧倒在地的美妇人,猛然大笑两声,冷不丁反嘲:
“杜冉琴!别在这里装什么慈悲。说起窦云华,你比我更讨厌才是。我不过是看她已经神志不清,活着也是受罪,便让人将她搅成花泥,喂了独孤家祖宅后头的花池而已。”
“呕……”
一阵强烈的恶心袭来,她本就刚开始害喜,见长孙玲瑢用窦云华的脸,说着把窦云华……这种恶心恐怖的事,胃里猛地袭来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哗啦啦,张嘴吐了出来。
“杜娘!杜娘,交给我处理,你先回屋里歇息。”房乔见她脸色不好,又吐得胃里只剩了酸水,一阵心疼,不忍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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