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相妻[榜推]》第202章


“杜娘!杜娘,交给我处理,你先回屋里歇息。”房乔见她脸色不好,又吐得胃里只剩了酸水,一阵心疼,不忍她再与这长孙玲瑢对峙。长孙玲瑢她总归就是为了不让杜娘好受,在这么下去,只怕真要让她得逞。
“玄龄,来处置?处置我么?呵!你欠我的承诺,欠窦娘的承诺,你又要如何归还!”她歇斯底里敞开嗓子,颤抖着竖起食指,指着房乔疯喊。
杜冉琴被她这尖利的嗓子,刺得胸口发痛,实在是无法从长孙玲瑢这变态至极的杀人手法中恢复气力,只得听了房乔的话,匆匆回了屋子。然她却实在放心不下这事,只能背靠在门上,默默听着门外的动静。
房乔见杜冉琴已经回了屋子,便神色悠然转黯,蓦然回道:
“长孙玲瑢,我欠的是十八岁的玲瑢妹子,而不是如今的你。而窦娘,我自始至终都未答应过她任何事,当年若非她用计挑拨,我与魏徵也不变成如今这种态势。对于玲瑢妹子,我自知亏欠颇多,然恕我直言,真心二字,却是房某不能用以‘回报’的。
而对于今日的你,是你欠了窦娘一条性命,欠了皇上一份信任。
既然是你先违了诺言,置这江山于不顾,置皇上于困境,置太子于险境,那便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他说罢便轻叹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青白瓷瓶,甩手丢到了她面前。
“然,念你曾为帮皇上取得皇位立下汗马功劳,又为李氏诞下四子,房某身为人臣,无权取你性命。这瓶中是食精草,你既曾为独孤家代理族长,自应知道,这东西是‘无忧’的原料,你将这药丸吞下,自当忘却过往,就以此为重生吧。”
长孙玲瑢仰天大笑两声,将这青白瓷瓶打翻在地,颤抖着举起匕首,喝道:
“我偏不要你和杜冉琴如愿!我就要你和她一生背负我和窦娘的性命,就这么痛苦一辈子!”
房乔见她竟欲自刎,忙上前大跨一步,捏住她下颌,而苍凛之便顺势捡起那药丸,弹入了她口中。
……
“杜娘,结束了。”
杜冉琴平息了胸口狂乱的心跳,这才重新打开门,见长孙玲瑢已经昏厥,这才松了口气。
“她……吞了那药?”
“嗯,两日后,她再醒来,便只有两岁的神志,且不留半丝记忆。”
杜冉琴听了这话,浅浅颔首,又走到苍凛之面前,提出了个不情之请:
“凛之,我知道不该于你再有所求。然这事,你也见到了,便不能再置身事外。她身份特殊,不能长留长安。在长安,她既不能入狱,又不能放在门面上,你就替我俩,将她软禁在碧落山庄,可好?”
苍凛之轻声一叹,点头应允了。
杜冉琴见他答应了,这才真正疏了口气。
“遗玉在兰苑,你不去见见她?”
苍凛之听罢一愣,脸一红,这才转身离开了。
杜冉琴这才缓缓转身,提起裙襟,重新回屋,边走边道:
“玄龄,你说,这次,是不是真的能消停些时候了?呵,近来总头痛,簪发都觉着痛。”
“嗯。”
晌午将近,杜冉琴这才睡醒了回笼觉,唤来女僮,帮着她梳洗好,准备去应那些贵妇的邀约,同游龙首渠。
只是,这边刚觉要松口气,却听下人说——这太子又来房家了!
啧,刚觉着神清气爽了没多久,这会儿又开始头皮发麻了。
“红娟,去前堂替我应付着,就说我稍后就到。”
红娟得了令,急忙跑去了。
杜冉琴也不敢闲着,忙一路小跑,顾不得肚子里那没出生的娃,先跑去了已经生出来的那娃这边。
兰苑里头,遗玉正磨着凛之让他教她剑术,凛之执起她纤细的双手,怎么也舍不得让这其中一只……也可能是两只……磨起茧子,只得频频叹气,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
杜冉琴一过门洞,便瞧见这俩娃正手牵手,眼对眼,忍不住出声轻咳了一嗓。这遗玉倒还好,凛之一下子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吓得一蹦,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第二二〇章 送女儿
杜冉琴瞧着凛之手足无措的模样,忍不住闷笑了两声。
遗玉转身踩着碎步子急跑了过来,忙问她有什么事情,她爱怜地瞧着遗玉,越瞧越觉着这丫头长得像房乔,更是舍不得让她这么早就……
“唉,太子又来了。三娘,不如你和凛之今日一同去碧落山庄吧。”
苍凛之听了这话,眼神一喜,忙上前两步,反问:
“干娘说的是真的?真许我带遗玉走了?”
杜冉琴无奈叹口气,点了点头,回道:
“长孙玲瑢虽然被你捆住,然她在长安还有众多耳目,多留一日,便多一日的隐忧。你将她早些带走,以免后患。何况……当今太子似是相中了三娘,而今来看,不把三娘早些送走也是不行了。”
她说罢便弯下腰,将遗玉紧紧抱在了怀里,止不住又叹了两叹,接道:
“三娘,行囊什么的就别管了,娘回头给你收拾好,再叫人给你送去。你到了那边,凛之也不会亏待你,若是想娘了,就来信给家里,娘过去看你。”
遗玉没料到竟这么快就要离开家,小手紧紧一攥,反抱住娘亲,与房乔如出一辙的凤眸里头,噙着一圈晶莹泪珠。
杜冉琴浅浅一叹,转脸对凛之道:
“凛之,若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了三娘,我便会上鬼谷去找你叔父,让他替我修理你。若是你欺负了三娘,又让她阿父知道了,那你就等着吃更多苦头吧。我今日将三娘交托与你,你绝不可错待她。”
苍凛之慎重点了头,回道:
“我自不会舍得亏欠她。只是遗玉还小,我想等她真的懂了情爱之后再完婚。”
“嗯,我只当你也是个小孩子,没料你竟替她想到了这么多。现在就让遗玉出嫁,我也舍不得。我本想让你送她去鬼谷来着,然那样却没法让她与你多相处些日子。既然你有心娶她。她也不反对,那总归是向阳花木易为春,让她与你近些好。”
遗玉听见鬼谷二字,突然仰起头,问:
“娘,四弟、五弟是不是都在那儿?我好久不见五弟了……”
杜冉琴见她想念遗心,又怕她年纪尚小,独自到了碧落山庄不适应,便开口道:
“嗯,我写信给师父。让他放遗心和遗则离谷去碧落山庄陪你几日。”
遗玉听了这话。立即绽开了笑颜。眼中的泪珠迸出来几滴,被她用袖子一抹便不见了踪迹。
“快走吧。再不走,与太子打了正照面,还会有麻烦。”
遗玉和凛之两人听罢忙点点头。杜冉琴带着遗玉到了后门。等了不到一刻,便见凛之带着四五个碧落山庄的侍卫一同出来了,有一人怀中抱着仍未清醒的长孙玲瑢。碧落山庄的马车和良驹随即也到了门口接人,杜冉琴纵有不舍,但念及太子仍在前堂等着,这会儿怕是已经等不及了,便只得匆匆再抱了遗玉一下,便目送她随凛之一道上了马。
回到前堂,她果然瞧见李承乾已经急得要跳脚。忙上前两步,作个福,温婉请安:
“太子万福。”
李承乾听见声音,忙转身上前两步,眼神一喜。问道:
“房夫人免礼!我今日来找三娘,她可在?”
杜冉琴算算时候,估摸着凛之和三娘的马应当已经离开了翊善坊,太子一时半刻应追不到了,这才一吐气,叹道:
“唉,三娘被她夫家接过去住了。”
李承乾一听“夫家”二字,脸一僵,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她……她竟然有夫家了?”
杜冉琴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都没听她提起……她才十二,怎会知道自己喜欢谁?莫不是你和房公私自做主……”
是,三娘还小,确实还不懂何为真爱。而她也确实有意让三娘远离宫廷。但,这话却是不能说的。
“不,三娘自己选的。”
“不、不会吧?她什么时候走得?去了哪儿?”
杜冉琴低头一叹,回道:
“刚走没多久,但是许是一路游山玩水去了,现在往哪儿去,我也不知。只有等她到了夫家,来了信,我才知道。”
李承乾一听这话,一下子失了魂,一屁股坐到藤椅上,不知如何是好。
“唉……”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长叹引了杜冉琴的注意。她趁太子正失神,便挪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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