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后妃升职手册》第107章


这宫里,但凡家世好些、受宠些的,谁没个逾制的器物呢?若当真要查,庆妃同林黛黛两个首当其冲的便该被抓起来——林黛黛早用上妃位方可用的黄地绿龙瓷器了,庆妃甚至用上皇贵妃制的黄釉白裹器了。二人看着她们主仆二人如惊弓之鸟的样子,一下心里有些难受。
庆妃索性解下贴身带着的翡翠链子塞到贞芬仪手里:“姑娘说什么傻话?这宫里谁还没见逾制的器物呢?我方才当真是手滑了,这链子,就当做给妹妹赔罪可好?”那翡翠链子正是老坑玻璃种,颗颗翠绿通透,且大小一致,乃是极难得的美物。
林黛黛只跟在一旁笑了起来:“贞妹妹快绕了庆妃姐姐吧,说一声‘饶你这一回’可好?也让她安一安心?”旋即内间里不论怀揣着怎样的心思,都哄然笑了起来,这事便算揭过。
出了安昌阁,庆妃望向戟儿,戟儿手里正握着两片方才捡来的碎片。庆妃接过那两片碎瓷,只递了块给林黛黛:“咱们分头去查,看看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究竟是怎样的心肠,当真能对自己幼妹下手不成?”说完二人便乘上轿辇,各自回了寝宫。
林黛黛自那日知道碗里有雌黄起,便查了许多古籍,发现这雌黄往往与硫并行。她便用沸水煮了会那瓷片,又将银簪子探进水里去——才一拿出了,那簪子末梢便微微发黑。这碗果然有问题,皇后竟连自己的幼妹都不放过。林黛黛坐在那里只闷头闷脑的想着这些。
过了几日容景轩来时整好庆妃也在兰林殿中看望阿丑,容景轩只几个大步走进来道:“说什么呢?好远便听见你们在笑。”庆妃只笑道:“阿丑馋那玫瑰卤子呢,臣妾正拿这个逗她,皇上要不要也来一碗?”
容景轩朝旁边一看,果然闻见室内有股子玫瑰清香,再一看边上的小几,正隔水温着一碗玫瑰卤子,装玫瑰卤子的正是他前日子赏给林黛黛的江崖海水祥云八鹤纹碗。
他只看了一眼那玫瑰卤子下面点的小火炉便道:“温着的?这个时节还用温的,必定是留给黛黛的了,那朕便不用了。有冰湃的果子么?井水湃的也可以,朕一路走来倒有点热。”
林黛黛听了心中略有些着急,只她和庆妃几个知道,那碗的碗壁被她们悄悄打磨过了,这时外头的黄釉正能隐约透进来。
容景轩吃了几个井水湃的葡萄之后斟酌着说:“之前乃蛮不是围了古北要邑么?”庆妃道:“正是,只是古北易守难攻,乃蛮不是半点便宜也没占到么?”容景轩只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定武上将军与你父亲如此神勇,古北又那样险绝,除非乃蛮人能飞过来!”乃蛮最近大概怀揣着古北人灭城破的美好愿望又杀了回来,只是回来才发现古北未如他们想象的那样五穷六绝,反而被火器营架在城墙上的炮火给屠了一半人去。
他只沉吟一会儿复又说道:“只是乃蛮刁滑,又转战蜀中万州去了。还豪言要蹂荆襄,克成都,平大理,蹂躏诸夷,奄征四海。”林黛黛只冷笑一声:“痴人说梦!”容景轩面色也冷凝起来:“朕也是这样说,所以朕预备着,御驾亲征。”
他转面对庆妃说道:“你父亲会西行以断乃蛮后路,是为西路;朕自统大军为中路,又命定武上将军率兵深入草原,届时三路会师合击之,彻底断了他们的妄念!”
炳武上将军在后头拦着,容景轩在前头迎头痛击,最后还有定武上将军在草原抄他们的家,容景轩这是想要一劳永逸的念头了。林黛黛与庆妃看着容景轩微有些发亮的眼睛,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容景轩复又说道:“届时朕自会留下太子监国,只是惠王会随朕同行。庆妃你恰好在这里,朕有两件事要嘱咐你。”庆妃见他语气颇为严肃,只恭谨的侧耳听着,“一是朕亲征时会带上惠王,你多宽慰你妹妹些,要她别平白担惊受怕。”
容景轩这次带上惠王同行,却留下太子监国,看着像对惠王的宠信,其实恐怕还有提防着惠王的缘故。庆妃听了颇高兴,从战场上回来,凭怎样容景轩该赏惠王一块藩地吧?届时惠王带着她妹妹远离京都自去做藩王,未尝不是好事呢。若惠王不幸死了,少了个祸秧子,那才真正是好事呢。
庆妃之妹此时怀胎近九月,肚子大的骇人,宫里的太医还诊出腹内有双生之象,只不知性别罢了。庆妃听了这话自然求之不得,忙说是。
“第二件事便是黛黛身子也越发沉重了,朕回京时未必能赶上她生产,只是亲征势在必行,只能请你多看顾些。”容景轩语气诚恳,态度也可以说几近低声下气了。林黛黛与庆妃心中一时俱是百味陈杂,竟齐齐应了声是。
容景轩见她们应了便展颜笑道:“这样便好,说了这样多话,朕倒有些渴,拿那玫瑰卤子来。”
容景轩身后专试毒的小太监便小心端起那温着的玫瑰卤子,才要将银针探下去。林黛黛便放下手中那盏玫瑰卤子,边不动声色道:“皇上还是另换个吧,酸梅汤好不好?嫔妾尝着这玫瑰卤子大约做的不好,有些发涩。”
容景轩对这些本就无所谓,当下就有人将试毒小太监手里那盏玫瑰卤子收走,另换了盏酸梅汤上来。等他验的无误之后,容景轩方用了那酸梅汤。
☆、第88章惠王
十数日之后;容景轩在太和殿里举行隆重的出师典仪,旋即亲率禁军启行;继定武上将军、炳武上将军之后;往万州去,亲临视师。惠王也随他一同去了,只留下太子监国。后宫中由皇后、德妃、庆妃共同把持;他们出师后不过几日;惠王妃便生下一对龙凤胎,是为佳兆。
又过十日,两军交接,传乃蛮首领率两万骑,屯兵于万州天生城;旋即越渠江而东;一路攀木缘石,袭破开州,容景轩闻讯后在长江南岸凭险设防,严阵以待。待得他们游至下游时,容景轩亲率千艘溯江迎战,游革舟其间,弓弩雨射,将两万乃蛮精兵斩杀了个干净。
至此乃蛮所余兵力不过四万,一时人心大振,容景轩同炳武上将军、定武上将军更是如臂使指,气势联络,直建立起了极恢弘庞大的防御体系,将英朝牢牢环卫住。
庆妃听了这消息一时竟激动的泪流满面,只听说了惠王的遭遇之后才沉下面来,一时竟不知该作何感想。传旁人都因容景轩亲临而士气大振,只惠王一个没出息透了。因着从小没怎么下过水,是个全然的旱鸭子,大战一触即发时,在船上连立都立不起来。后来容景轩在前头武勇杀敌时,他在后头因见了血,竟吓出病来,高烧不退。
容景轩见了只又恨又怜,一时群臣环跪恳请容景轩让惠王回京调养,免得死在这里,容景轩先时不肯。后来见了惠王那副奄奄一息的没出息样子,只得含恨允了。但容景轩到底留了心眼,另拨了三千亲兵,亲护送惠王回京。
庆妃同林黛黛听了这话直欲气死,前方战场如火如荼,偏还要另拨三千精锐来护送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惠王回京,一时直欲惠王登时死了便算。
这样想的显然不止她们二人,容景轩初走时,后宫里主要是三股势力,有监国太子撑腰的皇后算一股,有父兄在沙场征战的德、庆二妃又算两股。彼此间看了虽是相安无事的样子,但势力却是伯仲之间的。可出了惠王这档子事之后,风向便全转到皇后那边去了——所有人都看出,惠王已再无一争之力,太子日后定能荣登大宝。
先时还隐隐受了冷落的皇后,此时又成了宫中至尊,且享受的已经不单是皇后的待遇了,已近太后。林黛黛对此倒是无所谓,她只求皇后此时春风得意,能够宽宏些,少来寻她肚子里孩子的麻烦。
皇后此时果然没了功夫来料理她腹中的孩子,她正对着太子疾言厉色道:“你究竟要妇人之仁到何时?我怎会养出这样孩子!”说着将昭阳宫书房内的镇纸抄起来往地上重重一掷,一时间室内发出清脆的金石之声,镇纸一摔为二,金砖上头也有了裂缝。
将将弱冠之年的太子一点也不似容景轩,而是一个看着颇文弱的孩子,且真正秉性宽厚。他幼时便有哮喘,皇后对这身体羸弱的孩子从无什么要求,只求他身体康泰便好。那厢容景轩也早被他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的给弄怕了,从不对他寄予厚望,只让他平安长大便好。
因此太子便在父母的呵护与先贤的教诲下长成,不通世间险恶,还以为他与惠王间就合该兄友弟恭,然而容景轩也正是看重他这一点,才属意他为太子。
这时太子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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