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门(若珂)》第182章


小闲抿了嘴笑,道:“那人一定很失望。”
“可不是,”叶启一双手在小闲胸前乱摸,道:“陛下龙颜大怒,下旨好好地查,又担心打草惊蛇,让你夫君我暗中查访。”
原来皇帝召叶启进宫,是为了让他细查此事,却不是三皇子倒台,受了牵连。小闲拍开叶启做怪的大手,道:“怎么去那么长时间?”
从上午进宫,到此时才回,好几个时辰呢。
“有人密报,陛下便把我找去,问三皇子做下此等不忠不孝之事,我可知情。那时候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已被关了起来。后来没查到,才放出来的。”
原来如此。小闲道:“得派人去郑国公府说一声,我父亲那儿也得去说一声。”
突然被皇帝召走,指不定父亲有多担心呢。
分别派了人,小闲才吩咐传膳。
丫鬟们摆膳的时候,明月来了,道:“夫人请郎君过去一趟。”
陈氏很生气,自己为他担了半天的心,他倒好,一回来不说来请安,倒与那个贱婢卿卿我我,心里哪里有自己这个娘亲。
叶启行了礼,道:“娘亲找我,可是有事?”
小闲可说了,回来便来回过话了,是母亲不见她的。难道她依然不认小闲这个媳妇么?
叶启心里不免有气,面上却没显出来。
陈氏冷笑道:“好得很哪,回门回到皇宫里去了。”
若是听她的话娶了丹阳,至于有今日的事么?
叶启正色道:“娘亲说差了,小闲从娘家回来,来回过娘亲了。丫鬟们不是说娘亲歇下了么?怎么如今又如此说?”
陈氏哼了一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听说三皇子出了事,如今怎么样了?你怎么回来也不来回为娘一声,害得为娘白白为你担心?”
怎么能叫白白担心呢。叶启微微蹙了眉,道:“娘亲也会为儿子担心么?”
陈氏佯怒道:“这叫什么话。”
只听得外面脚步声响,丫鬟挑帘不及,叶德骂道:“没眼色的东西。”自己挑帘进来,道:“可是三皇子出了事?陛下怎么说?”
他到这时候才得讯儿,去启闲轩找叶启,小闲出来见他,说被陈氏唤来上房,于是心急火燎之下不顾形象一通小跑,只跑得帽子也歪了,腰带也扭到一边。
“父亲来了。”叶启站起来,规规矩矩地行礼。
叶德急道:“不用多礼,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外间都传遍了,三皇子被拘起来,叶启也被捉拿下狱了。
☆、第192章 齐心
叶启把经过一说,叶德先松了口气,抹了把汗,道:“可吓死我了,我还想着明天把折子递上去呢,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陈氏正想趁机编排小闲,听说叶德要上折子,不由纳罕地道:“你上什么折子?”
他天天跟小妾伎子们混,天晓得多少年没提过笔了,连握笔的姿势怕是都忘了吧。这会儿上什么折子,真是可笑。
叶德哪里顾得陈氏脸上的嘲笑意味越来越浓,他只关心这个:“陛下心情怎么样?折子还能上吗?”
叶启想了想,道:“可以。陛下只是恼怒这些人栽赃陷害皇子。别的应该不受影响。”
皇帝需依仗他把隐在暗处的人找出来,此时请立他为世子,想必不会驳回。
陈氏被晾在一旁,不由气道:“说,怎么回事!”语气很是不善。
叶德一来在她积威之下下意识地服从,二来立世子这事也得她跟她说一声,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他回府也会告诉她的。
“三郎长大成人,已经娶了亲,我想,也该请立世子了。”叶德理所当然地道。
陈氏的心漏跳了一拍,惊道:“谁让你请立世子的?”对叶德说话,眼睛却转向叶启,不会是那个贱婢怂恿儿子缠着叶德要立世子吧?那贱婢可真敢想啊。
叶德一脸无辜,道:“我就这么蠢,非得有人提醒才懂么?”
他早就想上折了好不,不是一直没空嘛,忙着当那忙碌的蜂蝶儿采花忙嘛。最近叶启让他参了半股海上的生意,这钱还是叶启说动周信帮着垫的,待得生意赚了钱再把本金还给周信,这可是无本万利的收益。
周信也说了,完全是看在叶启是他家姑爷,他们俩是亲家的份上才借钱给他的,要是没有这层关系,那绝对是不借的。
如果这单子生意的收益拿到手,以后就能摆脱陈氏的牵绊了,不就是不能去帐上支银子吗?他好稀罕吗?
陈氏气得变了颜色,对叶启道:“你先回去吧。”
她变颜变色的,叶启一颗心直往下坠,闻言起身行礼,道:“儿子告退。”
启闲轩里,大红喜字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小闲站在门口灯笼下等他归来。
“看你,怎么不先用膳呢。”叶启心里暖暖的,口里却轻声道:“要饿坏了怎么办?”
小闲甜甜笑道:“正好减胖。”
“你又不胖。”叶启牵起小闲的手,向内走去。
食案上摆满了菜肴,温热刚好。剪秋和袖袖带着丫鬟们垂手候在廊下。
用完膳,撤下食案,斥退丫鬟们,叶启道:“娘亲不允父亲请立我为世子。”
小闲吃了一惊,失声道:“为什么?”
这个时代的人,不是立嫡立长吗?叶启既占嫡又占长,不立他立谁?旋即小闲明白过来,道:“娘亲是因为我?”
她是想逼叶启在继承人与自己之间做选择吗?她就这样容不得她?
叶启含笑道:“你想多了,跟你没有关系。”过了一会儿,又道:“娘亲一向喜欢十郎,自他出世,便把他捧在手心,或者有别的想法也是有的。”
叶标,可是幼子。
小闲张大了口。
还有叶邵,他莫名其妙跑去吟竹轩做什么?是不是也有什么想法?难道说卢国公府平静的外表下,暗流汹涌么?想到为了那把椅子,那些人陷害三皇子的手段,小闲只觉遍体生寒。
叶启看着她微微一笑,道:“一切有我,你不用担心。”
小闲依在他怀里,心里默默地想,前路就算布满荆棘,也要两人齐心一起闯过去,断然没有让他一人面对,自己独享其成的道理。
“需要我做什么?”她的声音糯糯的,软软的,挠得叶启心尖上痒痒的。
叶启紧了紧搂她的手,道:“想必娘亲会对你没有好脸色,你不要太委屈自己。”
这是担心她委屈求全,吃了大亏么?小闲心里感动,反手搂住他的脖子。
启闲轩里两人心意相通,上房叶德与陈氏却像斗鸡眼似的。叶德怒道:“某不明白,三郎是长子,为何不能请立他为世子?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
里里外外都是她一手操持,现在反而瞧不起她一个妇道人家?早年她嫁进来时,卢国公府都快揭不开锅了,下人们过年过节的,连套新衣衫都做不出来。要不是她,他能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在花街柳巷混,成了莳花馆的常客,小妾一个接一个往家里买?
陈氏激怒欲狂,手指差点戳瞎了叶德的眼,厉声道:“你个白眼狼,老娘呕心沥血为着这个家,你反而指责起老娘来?”
夫人,你这样真的好么?廊下侍候的丫鬟仆妇们都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让她们可以钻进去。汪嬷嬷忙带她们走到院子中间,道:“都小心些侍候,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不要听。今日的话有谁传出去,等着活活打死扔乱葬岗吧。”
大家都感激地望着她,好歹是救了大家的命啊。
屋里响起一通乒乒乓乓,然后是叶德暴怒得变了声调的声音:“你是谁的老娘?我娘已经死了。”
陈氏身子颤了一下,话确实说得过了一点。
叶德见把她唬住,再接再励道:“再如此胡说八通,某休了你。”
说完雄纠纠气昂昂甩袖而去,这样男人的丈夫,陈氏从没见过,惊得半晌回不了神。
同一时间,锦绣轩里,叶标身着小衣从床上爬起来。今夜是暖冬轮值,已在外室躺下,听到里头声响,忙起身道:“郎君可是睡不着?”
叶标嗯了一声,道:“我们去启闲轩。”
暖冬一边点烛,一边道:“这么晚了,想必三郎君和少夫人歇下了吧?”
这都三更天了,人家新婚燕尔的。
叶标心里只觉得烦躁得不行,见暖冬持了烛台进来,烛光下一张鹅蛋脸,脸颊边一缕头发,看着别有一番风情,心里的火便突突往上冒。
前几天叶启成亲,他问跟的小厮长生:“娶亲与不娶亲有什么分别?”
原只是好奇三哥为何一定要娶小闲,虽然小闲长得很漂亮,但是娶来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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