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娇媳》第279章


走到门外,天色尚且明亮,一个生得有些凶相的高个宫女守在门口,眼睛往她肩上的包袱一扫,硬邦邦地说:“你带了东西进太后的寝宫,论理应该先给我看。”
“可以。”
白晓儿大方地将包袱递过去,由她当面打开,统统搜检了一遍。
宫女锁着眉,将东西还给她,又道:“还有你身上也要查。”
白晓儿抱着散乱的衣裳,提议道:“这里不太方便,不如一起去我的房间。”
宫女想了想,带她去旁边的厢房。
白晓儿进门放下包袱,张开双臂,任宫女从头到脚查了一遍。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这几日你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对了,我叫佩兰。”
说完,佩兰转身离去。
白晓儿盯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苏叶和芍药。
她们两个走路时也是这样,肩膀提起,足尖略微向外,自己曾提醒过她们多次,说这样不雅,但她们就是改不掉,还说这是习武之人的特征。
由此可见,这个佩兰也不简单。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比一般人警觉,看来她要当心了。
待佩兰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回房,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放进箱笼。
唯有那只暖炉被她捧在手里,旋开,银黑木炭中的那朵白色纸团分外醒目,是她方才趁佩兰开门时悄悄放进去的。
她微笑着展开纸团,下一刻,脸色骤变,只因上面的内容实在令人震惊。
传国玉玺!
太皇太后这是告诉她,因为传国玉玺,所以她“病了”?
而且佩兰方才搜她的身,恐怕也是为了它。
混乱的思绪一点点清明,白晓儿将这件事抽丝剥茧。
太后病危,恐怕是她自己折腾的。
传国玉玺丢失,新皇帝怀疑东西在太皇太后这里,因此在得到玉玺前,他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
这就是他颁布赦令的缘由。
怪不得汪如笙说林致远不会死,原来他们真的需要林致远。
事情真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
“七皇子没有传国玉玺,这几日用的应当是西贝货,文臣们最是忌讳这个,倘若知晓,说不定会闹出大事。”
她觉得,这件事是扳倒七皇子的绝佳机会。
七皇子大逆不道,以兵谏逼迫先皇退位,窃取皇位后又重武将轻文臣,逼得一干言官尚书苦不堪言。
文臣把持朝政多年,势力根深蒂固,他们不是不想反,而是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因此,她必须赶紧联络上林致远,让他知晓这个消息。
临行前苏叶告诉她,宫里有林致远的人。不过他隐藏极深,轻易不会出手,但她如果遇到危险,那个人一定会想方设法保护她。
“是这里吗?”外面传来一个突兀的女声。
白晓儿立刻将纸条塞入手炉。
门被推开,六个宫女呈雁翅站成一列,雍容华贵的朱太后携手朱氏款步而来。
精致高雅的苏和香伴着脂粉味儿冲入白晓儿鼻息,她的胃突然剧烈翻涌起来,赶紧捂住胸口。
“哟,这是怎么了,看到我们就不舒服呀。”朱贵妃斜睨着她,眸色冷厉。
朱氏也扬着下巴,面上是不怀好意的笑。
白晓儿低声告罪:“太后娘娘恕罪,民妇许是累着了。”
朱太后上前,锐利的护甲挑起她柔嫩的下巴,她顿时感到了锐痛。
“我要是你,累着了就会好好在侯府呆着。怀着孩子出来受罪,你还真做得出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脸上传来锐痛,白晓儿相信,只要朱太后稍一用力,她就会破相。
好在朱氏只是吓唬了她一下,便松开手。
“白氏,只要交出林致远,我就让皇帝放了你。包括你的妹妹、义母,同样不会追究。”朱太后扬着下巴。
“娘娘不必和她废话,不交出林致远,咱们就拿白馨儿开刀。”
朱氏盯着白晓儿,笑容阴森:“你大概不知道陈姨娘死了吧。”
白晓儿吃了一惊,朱氏得意的说:“陈氏留了封悔过书,吞金自杀。侯爷去相国府请罪,当场撕毁和离书接我回府。
现在我依旧是尊贵的侯夫人,我的儿子是小侯爷。而陈氏那贱婢,死了只配扔到乱葬岗。”
白晓儿浑身发冷。
一条鲜活的人命转眼消失,推她入深渊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对她千娇百宠的枕边人。
她还记得陈夫人伺候威远侯的殷勤和用心,威远侯怎么下得去手?
朱氏冷笑了一声,道:“白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林致远,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陈姨娘就是你的下场。”
白晓儿垂下睫毛,轻声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林致远在哪儿。这段日子我一直在家养胎,足不出户,外面的事一概不知。如果不信,你可以叫人过来询问。”
侯府被皇帝的人围得密不透风,白晓儿未曾出门,也没和可疑的人接触过,这一点朱太后和朱氏心里有数。
可太后这几日不仅绝食,还将吃下去的药强行吐了,再这样下去,他们恐怕真的拿不到传国玉玺了。
因此她们就想诈她一诈,看能不能套出林致远的行踪。
朱氏见朱太后表情似有松动,顿时急了:“娘娘,林致远将这个女人看得比眼珠子还金贵,断不会抛下妻儿独自逃命。
依我看不如送她去慎刑司,她怀着孩子,熬不了两轮定会松口。”
朱太后蹙眉,似在考虑朱氏的提议,白晓儿道:“我知道夫人恨不得至我于死地,但我是奉皇上旨意进宫,上下多少眼睛盯着,若有闪失,夫人觉得那些文臣大夫是否会坐视不理?”
朱氏尖声说:“娘娘别听她胡说,她一个罪臣之妇,死了也是白死。”
朱太后突然怒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妹妹当众骂她,朱氏一脸委屈。
她生性愚钝,对政事不甚了解,可朱太后心里清楚,儿子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加上如今重武轻文,一干文臣早已不满,正愁找不到机会谏言。
倘若真听朱氏的,对白晓儿用刑,传出去定会惹来麻烦。
“好了,既然你说不知道,我不逼你。你在这儿好好照顾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平日最疼你们夫妻,也算全了你们的孝道。”
离去时,朱氏回头瞪了白晓儿一眼,白晓儿从她眼中看到杀意。
“她一定不相信我方才的话。”
白晓儿心里想:“说不定她还会背着朱太后对我动手。毕竟她恨死了林致远,这次有了机会,不将我的孩子折腾没了她不会罢手。我要赶紧找机会将玉玺的事情传出去,然后想办法脱身。”
晚膳是白晓儿伺候太皇太后吃的。
她端了碗,一口一口地喂太皇太后吃粥。
刚擦了嘴角,太皇太后突然趴着床沿呕吐起来,令白晓儿不知所措。
“外祖母您怎么了,要不要找太医过来瞧瞧……”
她轻抚着太皇太后的后背,入手处一片嶙峋。
短短的时日,原先微有福态的妇人已经瘦得脱了型。使得白晓儿对七皇子的恨又多了几分。
门外宫女听到动静进来收拾污秽,又燃了熏香通风。动作麻利,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白晓儿愣住。
外祖母……难道每天都如此?
刚一吃完就吐出来,生生把自己饿病。
她转头,对上太皇太后的眸子,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孩子别哭,外祖母没事。”
她替白晓儿理了理头发,和蔼道:“回去歇息吧,外面有宫人,无需你耗在这里。”
“我还想再陪您坐会儿。”白晓儿道。
“可是我累了,想休息了。”
她笑了笑,坚持让白晓儿回去。
白晓儿拗不过她,只得离开。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好。
夜里天气骤寒,屋里没烧地龙,只能靠她带来的小手炉取暖。
她将手炉紧紧揣在怀里,又将带来的大氅盖在薄被外,才慢慢睡着了,等到醒来时手足俱是凉的。
待到晌午,汪如笙来了,他给她带来一个消息,说他的人昨夜发现林致远出现在京城郊外,很快他们一家就能团聚。
白晓儿问她:“皇上知晓这件事吗?”
他反问回去:“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她老实回答。
汪如笙看着她精美的侧颜,眉梢一挑:“晓儿,你习惯了我对你的好,时至今日,还幻想我会帮你们一把,可惜让你失望了,我早已将这件事告诉了皇上。”
“汪如笙,我并没有失望。”
白晓儿如释重负,对汪如笙,她总有些亏欠。
“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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