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的绝色毒妃》第198章


谢天谢地!大小姐终于醒了!要不是暗月姑娘总是跟她说不用担心,她都要怀疑大小姐这一觉还有没有睡醒的时候。
“大小姐您渴不渴?饿不饿?奴婢这就,这就为您倒杯水!”还不待白琉璃说话,沙木便急急地转身去为她倒水。
白琉璃只是躺在矮榻上微睁着眼看着顶上车篷,不说话,也不眨眼,也不坐起身抬手接过沙木递来的水。
正当沙木急得不行时,暗月掀了车帘进来,看到已醒的白琉璃,关心道:“准王妃醒了,前边马上就要到青峰镇了,今夜可在客栈歇息,晚膳也到客栈里用,准王妃刚刚醒来,还是先躺一会儿为好。”
青峰镇,泽国南边的镇子,已经离溯城那么远了么……?
白琉璃想要撑起身,却发现全身无力得便是连一个撑起身的动作都无法完成,沙木见状,连忙扶着她坐起,不忘拉高枕头垫在她的背后,白琉璃这才抬眸看向眸中疲惫难掩的暗月,声音沙哑而冷冷:“他呢?”
暗月眸光抖了抖,却是没有回答白琉璃的问题,道了一声“准王妃先好生歇着”后转身便要跳下马车,白琉璃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仍是同样的话,只是声音更冷了一分,“他呢?”
“爷说会来接准王妃的,准王妃只消安心等着就好。”暗月说完,匆忙跳下了马车,随即车辙又继续动了起来。
沙木捧着茶杯惴惴不安地跪坐在矮榻前,她从未见过大小姐如此眼神,也从未听见过大小姐如此声音,冷得就像冻了好几年的雪。
“沙木,我睡了多久了?”半晌,白琉璃终是稍稍缓和了语气,看向忐忑不安的沙木。
“回大小姐,半……半个月了。”沙木轻轻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
“竟然半个月了。”白琉璃放在被褥上的手猛地一颤,声音幽幽,“这便是说,马车离开云王府,已经有半个月了。”
“……是。”沙木将头埋得低低,竟是没有胆量抬头看此刻的白琉璃。
白琉璃垂眸看着自己无力的双手,半晌,才微微闭上眼,淡淡道:“慌什么,我又不会将怒火撒到你身上,不必这么拘谨。”
“是!大小姐!”话虽这么说,沙木却还是紧张。
“把水端过来喂我喝些吧,我的手没有力气。”白琉璃冷淡的语气有些颓然。
沙木连忙将茶杯递到白琉璃嘴前,喂她喝完了整整一杯水,见着她似乎还不解渴的模样,忙又倒了一杯再喂她喝下,而后才安静地呆在一旁,白琉璃不说话,她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白琉璃背靠着软枕,身子随着马车一晃一晃,心也晃晃颤颤,无法平静。
百里云鹫,竟然以这样的方法将她送走,他要做的事情,只怕不仅仅是与夏侯义抗衡而已,那——
脑中忽然一道白芒闪过,那些怨灵说的话一句句浮上脑海。
瞳中阴阳,魂中人鬼,以婚为契,以血为媒,黯月之夜,曜月幽都,主归国复。
少主,你不能睡,你还要带我们回去的……
少主,你不能忘了你所答应的事情……
她沉睡了半个月,那么下个月十五……就是传说中百年一遇的黯月之夜,百里云鹫他——
白琉璃紧闭的眼睑下眼珠抖动不已,无力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手下的被褥抓得紧紧的,身子紧绷得厉害,使得沙木还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紧张地问道:“大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白琉璃不说话,良久良久,她才慢慢松手,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是这再睁眼时,她眼中已没有了之前的疲态,有的只有冷冷沉沉却坚韧的光,这才缓缓扫过那靠着车厢两侧摆放的书箱,沙木见她看着那些书箱,忙解释道:“这是姑爷命人装来的小姐的书,暗月小姐还说了,还在府里的那些书,姑爷也已命人装好放好了,大小姐不用担心。”
是么?看来那个呆子倒替她想得挺周全,怕她无聊,竟是替她把书都装来了,可她想要的却不是这些书,不是。
白琉璃的目光最终落到榻角的一只黑色小包袱上,敛了敛眼神,问:“那是什么?”
沙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摇了摇头答道:“奴婢也不知,只知那是姑爷将小姐抱上马车时提在手里的东西,奴婢想许是重要的东西,没敢动,只将它小心地放到了一旁,只是提起的时候发现它竟在渗水,奴婢也不敢打开来看,只将它放在炭火旁烤干了。”
沙木说完,转身拿过那只黑色小包袱递给白琉璃,“大小姐可要看看吗?”
白琉璃点了点头,想要亲手打开那只包袱,双手却提不起一丝气力,只能让沙木代为打开。
只是,当沙木将那包袱打开时,白琉璃觉得那种她上一世都没有过几次的酸涩感又窜进了她的鼻底,难受得紧。
包袱里的东西只有四件,一眼就能扫完,一只竹编的蜻蜓,一支木簪,一把只削到一半的木梳,还有一把皱的厉害的书册。
竹蜻蜓是他为她编的那只,木簪是刻着他与她名字的那支,木梳她没有见过,但她知,那是他为她削的,而那本书……是她弄掉在浴桶里的那一本。
书页已经皱得厉害,里边的字也因为浸过水已然模糊不清,还清楚地看得出有擦拭过的痕迹,因为晕开的墨迹在纸张上扫开了一道长长的印子。
“沙木,替我绾发。”白琉璃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艰难地抬起手,在书页上那扫开长长墨迹的印子上轻抚过,语气冷淡。
百里云鹫,你将我弄成这样,就这么不希望我去到你身边么?
“是,大小姐。”沙木应声,像是知道白琉璃心中所想一般,拿起包袱里那把只完成了一半的木梳替她梳顺头发,绾了一个最简单的妇人发髻,而后将那支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木簪插到了她发髻间。
夜幕渐渐降临,也渐渐能听到马车外断断续续地传来人声,白琉璃将沙木唤道跟前,在她耳畔悄声吩咐了句什么,沙木听话地点了点头。
马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下,即刻有跑堂的上前来招呼,暗月从前边的横栏上跳下,绕到后边上了马车,翻出一顶黑纱帽戴到白琉璃头上,随后将她背下了马车,半月则将马车安置在后院,沙木瞧着无人注意她,趁着这个空当,飞快地跑出了她们的视线。
白琉璃自暗月进入车厢开始便一直与她说着话,暗月虽觉她的态度和之前反差太大,但肯与她说话总该是好的反应,便也没有多想什么,直到确定沙木已经离开,白琉璃才不再说话。
暗月在将白琉璃背到房中后发现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下丫头竟没有紧巴巴地跟在白琉璃身后,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想想人有三急便没有在意,若真有什么,想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又能做什么,便没有去寻,把白琉璃稳当当地放坐在床上,为她垫好枕头盖好被褥后才下楼去看店家是否已将饭菜备好。
就在暗月站在柜台前将银钱交给店家时,沙木气喘吁吁地回来了,看到暗月杵在柜台前,立刻精明地绕到了后院,从后院进了客栈,才一进到厅子,便听到暗月有些不悦地质问:“哪儿去了?为何不在你主子身边好好伺候着?”
“奴婢,奴婢内急,去了趟茅厕。”沙木尽量让自己的反应不与寻常有差别。
只听暗月有些无奈道:“小丫头果真是小丫头,上个茅厕也能上这么久,手洗净了没?洗净了就正好来把饭菜端上去给你主子。”
“洗净了的,奴婢这就去端!”见着暗月没有看出马脚,沙木心下长长吁了一口气。
暗月一直盯着沙木的背影不放,实在想不明白准王妃那么精明的女人,怎么会用这么一个傻里傻气的小丫头,爷又怎会让这个小丫头一路跟着伺候,想不明白。
沙木将饭菜端进白琉璃房中后才敢大声吁气,白琉璃听到房门响动的声音,心知沙木回来了,不由问道:“回来了?”
“是的大小姐,奴婢回来了。”沙木将盛放着饭菜的盘子放到桌上后,连忙走到床前,从怀中摸出一小包锦布包裹的东西递到白琉璃面前,喘着气道,“东西奴婢也买回来了。”
“辛苦你了,去将门闩上吧。”白琉璃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昏睡时尚且不论她有无本事自己醒来,可她既已醒来,她就依然是那个足以令世人色变的修罗毒医,区区酥麻散,又如何绊得住她?
只是,她心境平平,却紧张坏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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