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贼(风再起时)》第474章


盖衡随shi盖俊身边已有一段日子,还是这么大的脾气,站在帐前,面色惊慌,急得手足无措
鲍出乃是射虎营统领,负有宿卫骠骑将军之责,其得悉骠骑将军暴怒,放下手边之事,第一时间赶过来,行到盖衡面前问道:“伯正,你可知道,将军何以发火?”
盖衡稍稍镇定下来,回道:“是北地送来的急报,将军看过后怒不可遏”
“北地急报……”鲍出心里暗暗吃了一惊,难不成北地出了什么差错?又细想了想,将军素来沉稳有度,即使遇到再大的急事,也不会怒成这个样子而且将军并未召集文武议事,便说明不是紧急军情,那将军发怒,是因为什么呢?
说话间,文武闻讯者纷纷赶到,连盖嶷也来了
帐内的咆哮声仍然不断传出,直到一刻钟后方才渐渐平息下来帐外文武,纷纷屏住呼吸,半晌,帐门掀起,盖俊从内缓缓走出,目光如炬,面色阴森,这副样子,却是把文武吓得纷纷垂下头盖俊看到帐前聚满臣子,亦是大感意外,登时一怔,脸色稍霁,扯着沙哑的声音道:“是哪个人乱嚼舌头,不想活了?嗯?”
“麾下知罪,请将军责罚”盖衡急忙伏地告罪
盖俊轻哼一声,谓众臣道:“孤没事,北地亦无大事,你们都散了吧”
贾诩和荀彧暗暗叫换一个眼神,率先告退,其余诸臣,也先后离开
盖嶷小心翼翼地随盖俊入帐,并肩入座,盖嶷先是问了几道经义,平缓气氛,眼见父亲气消了大半,才鼓起勇气,小声问道:“阿父适才缘何生气?”
盖俊斜视儿子一眼,撇过去一封信,口中气道:“还不是你那个好姑姑”
“姑母?……”盖嶷闻言一愣,姑母盖缭前入廉城,莫非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盖嶷手捧书信,细细读罢,登时面如土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终于知道父亲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姑母亲赴廉城前线这件事,已经够让父亲担心的了,如今居然得寸进尺,带着几十百人离开廉城,深入羌中,她想干什么?她想把父亲急疯吗?
“富平,你说说,你姑姑是不是在胡闹?一个fu道人家,不在家安心相夫教子,反倒干预兵戈,她把自己当做fu好再世了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盖俊越说越气,手掌连连拍击书案,额上青筋毕现,几有再度爆发的迹象
盖嶷急忙开解道:“阿父请消消气姑姑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阿父”
盖俊怒气冲冲道:“她以为她兄长是谁?嗯?想我堂堂骠骑将军、并州牧,地方数千里、治民数百万、带甲十余万,麾下猛将如云、智士如雨,你倒是说说,我哪里用得着她帮忙?”
盖嶷小声辩驳道:“廉城兵微将寡,人才稀缺,亦是事实”
“富平,你说什么?”盖俊眼睛顿时瞪起
盖嶷避开父亲犀利的目光,说道:“姑母虽为fu人,才智不让俊杰,这一点,阿父应该最清楚才对,姑母可是您一手教出来的依儿子看,廉城之内,包括梁都尉在内,无一人及得上姑母信中也证明了这一点,正是有姑母坐镇,廉城才能不乱”
盖俊发作不得,不满地道:“她自在廉城呆着便是,何必胡闹,跑去羌中?”
盖嶷道:“现在姑母做都做了,阿父在这里再生气,也是没用不如静下心来,等待消息,儿子相信,以姑母的能力,必然可以帮助北地渡过难关”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而已了”盖俊长叹一口气,愤愤不平道:“都怪为父往日太过宠溺于你的姑姑,以致她做事鲁莽,不计后果万一此行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向你的祖父、祖母、姑父叫代?待为父扫灭韩贼,克定西都,必会将你姑母安置于长安,断然不会再给她胡闹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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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平息
对于远在长安的兄长的盛怒与担忧,盖缭毫不知情,即使知道,大概也不会太过在意。在她二十几载的人生里,从不知后悔为何物,她只知道,她要做的事,就一定能够达成。盖因她的天性里,不仅有着母亲的温柔、贤善,还传承着父亲、兄长的坚毅、果决,后一点,正是她近乎于狂妄的自信来源。先天性格,加上后天家人、尤其是兄长盖俊的宽容,才造就了盖缭这么一位有别于当今时代女性的人。
一个女性,而且是一个汉人女性,亲自出汉入羌,招合徒众,聚集数万,自以为帅,领军迎战外敌,这简直比传说还传说,比神话还神话,说出来谁会相信?再离经叛道的人都会接受无能,哪怕是盖俊,也不认为妹妹盖缭有这个能力。而事实就是,盖缭做到了,并且做得堪称完美,羌人酋豪无不对其俯首帖耳,甘为前驱,愿效死力。
不管此战最后结果如何,有一点可以肯定,盖缭必会在青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成为后世千万妇女闺中倾慕的对象,甚至若干年后,受其经历的激励,诞生几位女将,女帅,亦未可知。
盖缭显然没有时间考虑自己的行为会对后世造成怎样的影响,她此时正带领着两万余羌骑,奔驰绝尘,直如大河决堤,倾泻而下,不数日进抵射姑山附近。
渡过远处的泥水,便是北地郡地界,敌人已是近在眼前。不过盖缭并未冒然渡河,而是谨慎地令大军原地驻扎营垒,待天色漆黑,才派遣小股精锐探骑。查探泥水东岸。
泥水东岸有归德城,此城乃是盖俊当政北地初期,为防范先零羌人而建,亦是北地都尉府治所所在,位于廉城北方百余里,后来盖俊击败鲜卑,向北扩土地二百余里,北地都尉府改治洛水南。归德便交由一名校尉,率领千人镇守,隶属于盖缭丈夫、鹰扬中郎将杨阿若。归德虽是小城,却城防坚固。兵将精锐,粮秣充足,以卢水联军人多势众,一时间也是奈何不得,惟有绕城南下。仅留下数百骑监视城内动静。
盖缭派出之人皆为羌人中老练的斥候,很快发现敌人游骑,遂耐心地伏于河岸旁芦苇丛中,咬牙忍受着蚊虫叮咬。一动不动,直至后半夜。见敌人斥候有所松懈,方与归德城取得联系。等到一行人返回西岸,向盖缭汇报种种,已是接近黎明时分。
盖缭听罢,只沉思半晌,便定下计议,即刻命令大军拔营渡河。
先零全军两万三千余骑,人喊马嘶,响动非小,加之盖缭不仅未作掩饰,反而故意壮大声势,不久便被卢水联军斥候查知,大骇之下,第一时间疾驰往南禀报军情。
盖缭以精锐羌骑配合归德城中汉骑,扑杀敌探骑大半,同归德守将碰头,一番询问后,得到了更加详实的情报,待数万大军尽数通过泥水,稍作休整,盖缭随之下达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全军向北。
敌人如今在南,围困廉城,动辄有陷落之险,此刻正是危急之时,缘何反其道而行之?比超、零当等先零大帅相视无言,难掩疑容,不免生出妇人就是妇人,不懂军旅之事的念头。然而不拘他们心里作何感想,盖缭作为骠骑将军惟一的胞妹,她即便指挥大军上刀山、下火海,众人也只能俯首听命,当下不敢质疑,竞相道诺而去。
大军开动,向北行军,卢水联军的残余斥候见状,亦是惊诧不已,再度赴南通报。
盖缭率军北上数十里,茫茫山岭渐渐浮于眼前,由远及近,不久令大军停于山峦脚下,此刻背后尾随的敌骑已是被猎杀一空,且广布侦骑,倒也不虑行踪泄露。
盖缭使侍卫招来先零诸羌酋,娓娓说出自己心里的打算,卢水胡联军人多势众,己方虽有两万余骑,亦不能与之力敌,她此次做出全军北上的举动,是为分裂卢水联军。
“原来如此……”诸羌酋听罢顿时恍然大悟,卢水联军中有一万多北地塞外杂胡,他们一旦得知己方大军向北进军,老巢陷入危险境地,必然会不顾一切撤军。
盖缭站在一座小土坡上,用脚踩了踩脚下大地,以手中马鞭指着周围山脉,对众人道:“我们在这里伏击北地杂胡,一口吃掉他们。”
诸羌酋心中疑虑尽去,纷纷称赞盖缭用兵如神,盖缭也没把这些话当真,自己这一步棋打在了塞外杂胡的七寸上,对方必然就范。现在她考虑的是,卢水联军会不会随同一起撤退,如是,还要不要打?
正如盖缭所预料的那样,卢水联军中的塞外杂种胡闻听数万先零羌骑气势汹汹地杀往塞外,全都慌了。
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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