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心机-秦兮》秦兮-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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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纤淳只顾掩着嘴笑,往里间去寻夏青筠了。
夏青筠正靠着熏笼做针指呢,听见外面帘动,只道是红药送茶进来,也不抬头,只道“偏你这小蹄子事多,说过几回了,叫你别进来烦我,你何时也跟那上门的婆子一般聋了?”
红药送孙纤淳进来,见夏青筠骂,忙噤了声,朝孙纤淳摆摆手儿,自往外间去了。
孙纤淳见夏青筠也不抬头,便悄悄儿踱到她旁边,看她绣的是一幅鸳鸯戏水图样的帕子,便忙笑道“筠丫头,怪道你火气这么大。却原来是心内想着未来的妹夫呢!”
夏青筠不防是她进来,吃了一惊,忙起身见礼让座,又笑道“汗邪了你了,尽胡乱说话!迟早我要将你这嘴皮子撕烂的。”
孙纤淳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跟自己说笑了,因而夏青筠一时间倒以为孙纤淳这只是和自己开个玩笑,也没放在心上,只朝着她笑道“吃什么茶?我这里有新进送来的茉莉花果茶,杏仁果茶,味道都极好的。”
孙纤淳便要了一杯杏仁果茶,拿进来尝了一口便放了,脸朝着她道“你不知我的意思,我可不是胡乱说话。现在满京城谁人不知,我们广成侯府出了当太子妃的凤凰呢!”
夏青筠果然便沉了脸,半日也没答话。
孙纤淳只假作不知,还调笑道“日后妹妹飞上了枝头,我们也都与有荣焉。”
夏青筠将针线都丢下,叫丫头去拿棋盘来摆下,陪着孙纤淳下棋,面上却始终没有笑意,只淡淡的望着棋子假作专注。
孙纤淳便状似无意道“过几日舅舅生日,妹妹打算送什么?我送了舅舅一方紫金墨砚,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夏青筠听见这么说,才有了些精神,道“我也和你一般便了,论起来,舅舅他差什么?咱们不过是略表心意罢了,舅舅真正喜欢的东西,咱们哪里能送的起?”
“也是这么说。”孙纤淳下了一子,朝夏青筠道“我正要差人去问问林表哥送什么呢。”
夏青筠手上的动作一顿,本来要落子的棋也忘了放,许久才道“那府里舅母那边的林表哥?他已经上京来了?”
孙纤淳见她这般反应,更加肯定她心内看上了林晋安。便笑道“看姐姐你说的,林表哥何时不在京城过?他又没跟着林伯父外放去。”
夏青筠便勉强定了心神附和几句,一边又道“那林表哥这回定然会来贺寿了?我先前还当他不来呢。”
“可不是得来么?”孙纤淳将了她一军,一边又收了棋子,笑道“你一直问什么?莫非你和林表哥很熟不成?”
夏青筠不妨她这么问,一时间绯红了脸颊,不好说话的,只一味赶着孙纤淳要打。
孙纤淳便停下来骂道“我不过白问一句,又没其他意思,你只顾打我怎的?莫非你爱上了林表哥不成?”
夏青筠见这么问,一时间说是说不是都不好的,便站在熏笼旁边看着孙纤淳只是不说话。
孙纤淳便敛了笑,凑过她身边去,轻声道“莫非是生气了?不过两句玩笑话儿,谁不知你是未来太子妃来?若是你恼了,我不说便是了。”
夏青筠总不能明目张胆的说自己不想当太子妃,心中一时又急又气,面上偏偏还不能表露出来,只好勉强笑着道“我哪里就能恼了?只是现在这些都还是没影儿的事呢,何必日日里只是说?到那日当太子妃的另有其人,我的脸也要丢尽了。姐姐好歹看顾我些儿,只别开这玩笑罢!”
孙纤淳笑了一回,道“我见姨妈近日里越发的开心,非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谁?若是担心这个,那你大可不必担忧了。有贤妃在,你又这般好条件,这件事儿已是板上钉钉了。”
孙纤淳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出这句话,夏青筠心内噗通一声,心脏如同提到了嗓子眼,堵得难受得慌,不由得苍白了脸色,跌坐在暖床上,半响不得出声。
孙纤淳本意便是要她心慌不能自持,兵行险招的。现在见夏青筠这副样子,心知她这回见夏青心迟迟想不到法子,定然会另想其他办法,便状似无意间说道“听闻林表哥前日往保安寺去替林伯父祈福还愿,后日还要往那里去打醮呢。”
语毕,见夏青筠不说话只顾出神,她也不多说,只自掀了帘子,叫起秋墨打伞,往外边去了。又叫秋墨描好鞋样子给红药。
秋墨答应了,一边又好奇问道“姑娘许久也不许我同大姑娘房里人走动,怎的今日又要我给红药做鞋样子?”
孙纤淳嗤笑了一声儿,笑道“你就替她做了这回罢!日后她再要使你,怕也没机会了。”
第六十四章 留连光景惜朱颜,黄昏独倚阑。
夏青筠那日听了孙纤淳说话,第二日便借故说曾在诸佛菩萨面前许下了心愿,要酬神还愿去。
梁氏最信佛法的,听夏青筠这般说。又想起夏庆松说夏青筠前程似锦,便忙道“的确该去的,不然得罪了菩萨可不好。”
夏青筠便如此如此的说了一番,又说听闻那城郊的保安寺香火旺盛,是最灵验不过的。便定下了保安寺。
到了林晋安还愿打醮那日,夏青筠早早的妆扮好了,禀过梁氏,带了丫头婆子,在夏子岐与众家丁的护送下,往保安寺来。
这保安寺是个香火鼎盛的寺院,平日里许多达官贵人也都往这里捐钱布施香油钱的。
夏子岐与林晋安虽说认识,但两家向来不多走动,林晋安又不入他们本家子弟的眼,便不知林晋安这日在这里打醮。
林晋安那会子正在寺里后院看着小厮们分发东西,又看着那和尚长老将那经文都准备好,又将佛堂都布置齐整,正乱着,就见前边闯进一个小厮来,急道“来了个要还愿的,叫方丈长老出去接待哩!”
这保安寺其实是林家的香火庙,此回林家来打醮,早谢绝了外间香客来访的,现在见还有人来,林晋安便皱眉道“甚么道理?!人家这里打醮,方丈你因何还放人进来?”
那方丈慌忙拜了几拜,道“小可实已对弟子说了,一概不许放人进来的。许是有那香客不知道,误闯了进来了。”
林晋安沉了脸,望着那小厮道“就说这里打醮,今儿不接待香客了。请他们回罢!”
小厮答应了,扬长去了半日,方才捂着头进来,哭道“小的方才已经对那位爷说了,这里打醮,不接待人的。谁知那人就说不回去,我说了他几句,他二话不说,就令跟着的人打的我满头包,小的见他们人多,只好一径往后边来了。”
这香火庙本来就是林家的,现在见居然有人敢在自家门口打人,林晋安禁不住心头火起,怒道“走!随我出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家的人这般胆大,敢在人家门口上行凶!青天白日的,难道没王法了不成?”
那小厮便径直领了他出去,一路行到了寺庙门口,便见一顶绡金走水骄衣的锦轿停在台阶前不远处,周围围着许多家丁,并许多丫头婆子,黑压压的。
另有一匹高头大马,被一个小厮牵着。
便有领头的一人,着了蟒锻衣服,别着大红汗巾,被许多家丁随从簇拥着。
林晋安便心知是有来头的人,但他自恃这是他自家寺庙,便怒道“谁人如此无理?青天白日的,打断人家家里打醮,又纵奴行凶,打伤我家小厮的?”
那锦衣华服的人转过头来,却是一个极清秀的少年人。腰上带着一枚绿莹莹的玉佩,衬得整个人越发的清貴起来。
林晋安却吃了一惊,慌忙把手里拿着的马鞭扔在地上,一边又喝令小厮们都将家伙扔了,便走上前去拱手行礼道“不知是哥哥在此,小弟莽撞了!”
夏子岐初时不知道是林家在这里打醮,还以为是个一般粗野富贵人家纵奴欺压香客的,这才气不忿,打了那多嘴多舌的小厮一顿。现在见林晋安白衣冠服在此,才知道是林家在这里还愿打醮,忙欠身施礼道“不知是贤弟在此打醮,恕罪,恕罪。”
林晋安慌忙止住了,一边又道“哥哥今日是为何来此?”
夏子岐便笑笑,将手里拿着的鞭子扔还给小厮,道“舍妹往年曾许下一个愿,我如今带她来还的。”
林晋安便心内暗忖,林家这日打醮,只有本家得知,便是亲朋好友,也一个没请。想必这也是误打误撞上了,于是便道“不知是哪位小姐?”
“便是筠丫头罢了。”夏子岐知道林晋安和梁府关系紧密的,也早和夏青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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